麗影蠍心(全本) - 第90節

凌夫人臉上的笑容倏地不見了,瞟著他恨恨的道:“看來,對你這樣一個又好色、又精明的浪子太關懷,就等於是對自己太殘忍......我實在不該對你那麽熱情的!” “夫人的確對在下土分熱情,兩次讓我享盡了人間的艷福!”任中傑啞然失笑,悠然道:“我幾乎已徹底的沉醉在溫柔鄉中了!可是那句說漏嘴的錯話使我靈光一閃,一下子弄清了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 凌夫人沒有說話,她在認真的傾聽。
任中傑環視了諸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到了孔威面上,微笑道:“孔當家,楚天良那個淫賊臨死前曾經說過一番話,不知閣下是否還記得?” 孔威沉吟道:“他說,自己憑著靈敏的嗅覺,已經認出了月下麗影的真實身份,她當時就在聽雨樓里!” 任中傑點頭道:“不錯。
楚天良那夜潛進聽雨樓,用迷香放倒了凌夫人慾行不軌。
當時我剛好來到了窗外,看見他正在把手伸向凌夫人赤裸的身子......”凌夫人的俏臉略微紅了,她像少女一樣用力的咬著嘴唇,輕嗔道:“你......你偷看......”任中傑嘆了口氣,苦笑道:“我的確是想先飽一下眼福再出去英雄救美的,但還沒等我看清楚,楚天良突然發出了‘咦’的一聲驚呼!我想他一定是發現我了,於是當機立斷的衝出去交手。
豈知他竟像是毫無防備,手忙腳亂之下,僅僅拆了兩三招就被我擊倒了......”他頓了頓,聲音更加凝重:“我反覆思索,只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楚天良不是因為發現我而失聲驚呼的,他會如此失態,是因為發現了另外一個可怕的事實!” 孔威恍然道:“你是說,那時侯楚天良就已憑著嗅覺,認出了凌夫人就是月下麗影?” 任中傑冷靜的道:“否則的話,我想不通像他那樣屢屢犯案的淫賊,面對著一個喪失了抵抗能力的絕色美人,有什麽理由感到害怕?” 凌夫人鄙夷的說道:“那也許只因為,他是個色大膽小的窩囊鬼!我故意吸進迷香,不惜委身於賊,本是為了使自己更不容易被懷疑,想不到反而露出了馬腳!” 任中傑忍不住道:“可惜......實在可惜......” “真的很可惜!”凌夫人板起了臉,冷冷道:“最可惜的就是,你所說的不過是一面之辭,如果沒有其它的證據,休想我會承認這些罪名!” “我確實拿不出任何證據!”任中傑笑的居然還很愉快,悠然道:“我這麽做無非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個只懂和女人上床的傻子!何況,只要祁楠志能抓住極樂宮派來的那個神秘人,我也就算是出了這口惡氣了!” 凌夫人的俏臉立刻白了,駭然道:“你說什麽?” 任中傑大笑,道:“假的藏寶圖被燒掉了,真的呢?你把真的地圖那麽隨便的擱置在聽雨樓里,不就是為了方便極樂宮的人拿走嗎?不過這一次,我看極樂宮怕是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嘍......”凌夫人怔了怔,忽然冷笑道:“你騙人!自到了聽雨樓后,你從未有機會和祁楠志單獨交談過,他怎可能知道去擒拿敵人?” 任中傑怡然道:“為了不使你懷疑,我的確不敢和他私下傾談。
但不知夫人還記不記得,在我們避開‘奇淫合歡香’的襲擊后,我曾拉住了他的手......”凌夫人變色道:“難道你偷偷在他手臂上寫字?在那麽短的時間內,你就能把許多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任中傑微笑道:“我交代的事也並不多,只不過寫了區區三土個字而已‘真兇已現形,就是眼前人。
叫孔徉殺我,兼顧羅鏡文。
回潛聽雨樓,靜待敵上門。
’呵呵!要是連這點默契都沒有,我倆二土餘年攜手抗敵的經歷,豈非成了徒有其表的笑話?” 凌夫人嘴唇翕動,成熟豐滿的嬌軀忽然開始發抖,再也不能勉強維持住雍容鎮定的氣度了。
她倏地縱身躍起,雙袖一拂,人已如穿花蝴蝶般向廳門掠去! 凌韶芸、方婉萍等諸女齊聲怒叱,各自出招攔截。
但凌夫人的身法快的不可思議,盈盈的背影一閃,輕而易舉的掠出了廳堂,展開輕功疾馳進了夜色中! 黎燕頓了頓足,瞪著任中傑問道:“你為什麽不抓住她?難道因為她是個女人,你就準備憐香惜玉的放她一馬麽?” 任中傑淡淡道:“像她這樣沾滿鮮血的兇手,即使我放過了她,也逃不脫上天的懲罰的!” 他不讓黎燕說話,轉過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沉聲道:“都跟我來!我們這就去等著她!” 眾人都露出懷疑的神色,紛紛道:“你怎知她逃到了哪裡?” 任中傑微微一笑,道:“不論她從哪裡潛逃,最終都會跑到凌大小姐居住的那片樹林里去的!” 凌韶芸愕然不解道:“為什麽?” 任中傑緩緩道:“因為,那裡有一條不為人知的、通向外界的密道!這就是你爹爹把樹林子列為禁地的真正原因!” 天就要亮了!溫暖的旭日馬上就將從東方升起! 這個秋夜是寒冷的,寒冷而漫長!可是,不管多麽漫長的黑夜,都有被陽光碟機散的時候。
正如不管多麽黑暗的社會,正義和公理都有到來的一天! 晨風撲面,吹過樹梢。
大片大片的樹葉飄飄揚揚的落了下來,宛如下了一場葉雨! 這裡是總壇的禁地也就是凌韶芸居住的那片人工樹林。
林子里的樹木彷佛生了大病一樣,不停的掉下尚未枯黃的葉子! “是殺氣!”任中傑微微頷首,對著身後跟隨的眾人道:“裡面有高手正在比拼!” “那”孔威遲疑的望著凌韶芸,沉吟著不知怎樣開口。
“都進去吧!”凌韶芸泫然欲泣,哽咽道:“爹死了,禁令也已解除了!” 任中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臂膀,帶著大家在樹林子里仔細的搜索著,片刻後來到了一個樹木略為稀疏的地方。
兩個人正站在大樹下,一動不動的對峙著。
他們雖然沒有動手過招,但那凌厲的逼人殺氣,卻顯然是從他們身上發出來的。
左邊那人是祁楠志,右邊站著的是一個全身裹在黑衣里的面人。
從凌亂的現場來看,兩個人已經激烈的交過了手! “朋友,你還是投降吧!”祁楠志溫和的道:“不使出真實武功,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但若施展出真本事,又會從招式上暴露了你的身份!這場比試,一開始你就輸定了!” 黑衣人“哼”了一聲,掌中緊緊的握著刀柄。
雪亮的刀鋒映照著他精光四射的雙眼,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野獸一樣的剽悍! 任中傑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忽然問道:“你真是極樂宮的人?” 黑衣人默不作聲。
祁楠志只得代替他回答:“他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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