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司機是個本分人，從沒聽過這樣奇怪的要求，一時間懷疑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這種帶有跟蹤性質的要求總感覺只在電影里看過。
“跟上前面那輛黑色的車。”宴清河的眉頭不耐煩地皺起，聲音也冷了下來。
怎麼今天盡遇到些聽不懂話的蠢貨。
司機摸了摸手臂，莫名覺得有些寒意。他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踩下離合跟上前面的黑車。
但也卻恰好是幾秒鐘的猶豫時間，就讓前面的綠燈轉成了紅燈。二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前方的車子在綠燈的最後一秒飛馳一般駛離了交通路口，只留下一個瀟洒的車屁股在遠處逐漸消失。
車子內原本就沉默的氣氛在此時顯得格外尷尬。
“看起來........好像追不上了。”司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那......咱現在怎麼辦？”
“.........”
宴清河深呼一口氣，合上眼眸不願給旁邊的蠢貨多一個眼神，只有額角隱約暴起的青筋能看出他壓抑到快爆發的情緒。
——————於此同時黑車慢慢停止了一所安靜的酒吧里
“Lax，和之前一樣。”柳昭對著吧台的調酒師打了一個響指。
偏歐洲人長相的調酒師熟絡地點了點頭，然後操著不太熟練的中文看向顧伈，“這位小姐呢？”
“那我就.......”沒來過幾次酒吧的顧伈有些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總覺得在這樣的場合大喊說來幾瓶xx啤酒有些違和。
柳昭像是看出了顧伈的猶豫，便開口對著Lax道，“先來杯黛克瑞吧。”
調酒師點了點頭，動作熟練地在調出兩杯顏色鮮艷的雞尾酒放在二人面前，隨後便知趣地走到了吧台的另外一邊，給他們留出一個安靜的空間。
“黛克瑞非常受各類女性的歡迎，嘗嘗看合不合你胃口。”柳昭將晶瑩剔透的雞尾酒推到顧伈的面前解釋說。
“謝謝。”顧伈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炸開，確實別有一番風味，“很不錯。”
“那就好。這是我在巴黎的時候，一個女性導師介紹給我的。呵呵，說起那個時候.......”柳昭抿了一口手中的酒，將自己的回憶中有趣的事情一一講給顧伈聽。
顧伈被各種趣事和柳昭故意誇張的表情逗笑到前仰後合，兩人不知不覺聊了很久，伴隨著一杯一杯酒下肚，外面的天色也沉寂下來，顯然已經是到了深夜時分。
“哈——好久都沒有這麼暢快地和人聊天了，”柳昭笑著伸了一個懶腰，“果然不是小心肝你就不行嘛。雖然還有些捨不得，不過已經很晚了。熬夜可不是好孩子該做的事。要不我送你回家？”
顧伈點點頭，剛站起來後腦一陣發暈，思維也開始變得些混沌起來。
“唔，怎麼了？醉了么？”見顧伈下意識扶住吧台，柳昭關切道。
顧伈大氣地揮揮手，即使腦袋有的暈暈的還不忘打嘴炮，“開玩笑，我可是千杯不醉好不好。現在就是讓我打一套軍體拳都沒問題。”
————雖然這麼說了，結果上車以後立刻原形畢露。平穩行駛的車速反而讓顧伈更加昏沉了，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一樣控制不住地一點一點的，就在已經要陷入美美的夢鄉的時候，卻被柳昭不解風情地推醒，“到了哦？”
“唔......”顧伈已經困的眼皮子都難以睜開，一開車門腿一軟差點癱軟在地上，還是柳昭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才讓她沒跌成狗吃屎。
“就這樣還要打軍體拳吶？”看著直起身都歪歪扭扭的顧伈，柳昭忍不住嘲笑。
“唔，”顧伈努力眨了眨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但身體卻還是提不起勁。
沒想到這酒喝下去沒什麼感覺，後勁倒還真不小。
結果最後逞強失敗的顧伈還是半搭著柳昭肩膀被送回了家門口。
“呼，你這酒量還是有待提升。”柳昭對顧伈半看玩笑，“下次要是一個人喝醉了，人家把你騙回家都不知道。”
“不、不要小看人。”顧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今天謝謝你了。我去睡覺了，拜拜。”
“等下，還有一件事忘記說，”臨走的時候，柳昭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走上前，在顧伈的耳旁壓低了聲音，“讓你小心宴清河的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傢伙——或許對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