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焰在前……”
“吾等悲傷。”
由艾拉起頭,剩下的成員跟著附和,其中包括並不是第一次參加戰友團內部葬禮的藍斯。
“念及逝者……”
“吾等落淚。”
“為你隕落……”
“吾等呼號。”
“吾等生者……”
“且離且歸。”
猶如死後悼文一般,眾人聲音低沉的符合完,艾拉便立刻舉著火把走上前,點燃了澆灌好桐油的木頭架子。
熊熊火焰竄起,將安詳躺在上面的克拉科焚燒,眾人默默地望著火焰,久久沒有任何的動作。
藍斯同樣心情複雜沉重,人世間最唏噓的事情莫過於,死在了實現晚年所執著追尋事物結果的前半天吧。
左手拇指摸了摸中指上的魔法戒,若這個世界真的有靈魂這一說,那麼她是不是仍舊可以幫助克拉科做些什麼?
“逝者已矣,圓環的成員們,回到熔爐之下,一起做最後的哀悼吧。”
艾拉的話讓藍斯回神,並且心中有了決定。
或許她該把克拉科告訴她的野獸之血內幕告訴戰友團的核心成員們,說不定他們會有辦法召喚到克拉科的靈魂。
克拉科死前的擔憂是假的最好,若不是,那麼也能找到凈化方法也說不定。
“精靈屠戮者碎片都在你手上吧?我預備將它們重鑄。”正當藍斯準備找時機開口時,厄倫德來到她的身邊問道。
“在這裡。”藍斯很痛快的拿出來。
“不用給我,你拿上就好,當然,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有個碎片由克拉科保管,你能不能去他房間把那碎片也一同帶來?我想我去拿有些不太合適。”
不知是有什麼考量,厄倫德沒有接,還讓她去拿最後一片。
“嗯,好。”藍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總覺得厄倫德在暗示什麼,卻又覺得自己貌似想太多,按照實力與資歷,首領之責都不該她來接任。
可能對方單純的怕觸景生情吧?
“謝謝,我在這裡等你。”厄倫德扯了扯嘴角,示意藍斯快點去。
見狀,藍斯只能暫時壓下想要跟圓環成員討論解除野獸之血的事情,轉身沿著階梯下到戰士之家。
來到地下一層,直奔最深處克拉科的房間。
這是她在戰士之家唯一沒有進到過的房間,看了眼四周,也就只有床頭櫃能夠放重要的東西了。
拉開抽屜,藍斯看到裡面除了精靈屠戮者碎片與金幣,還有一本筆記,她拿起翻開才發現,不僅字跡還很新,而且貌似都是圍繞著一件事來記錄的。
‘在我的夢中,我看到從伊斯格拉謨開始所有的先驅,每個人都會回歸到松加德身邊,直至提非格出現,他是第一個把我們引入獸性的人。
他曾試圖進入松加德,但在他見到蘇恩之前,他就被一頭大灰狼攻擊,大灰狼把他拖入了獵場,在那裡赫希恩伸出雙臂熱情的歡迎他。
提非格看起來很後悔,但是他一生像獸類一樣生活,因此他很希望加入狩獵圍場的行列。
這時我看到先驅自發的離開松嘉德進入獵場。
直至那降臨到我的頭上,那天我在模糊的地平線上看到了赫希恩,正招手引誘著我。
看起來我得做個選擇。
這時,在我的身邊,走出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陌生女人。
正當我看著她的眼睛時,我們轉過頭去,看到了拖走提非格的那頭灰狼,這時她和我一起舉起了武器。
我明白這只是一個夢,但這個夢的影響如此巨大以致於像我這樣的人忍不住開始寫作,所以它必定意義非凡。’
‘我曾經和圓環談過我的想法,當然沒有提及陌生女人那段以免引起斯科約爾的焦慮。
誤以為我沒有追尋他的智慧,而且對於他們被那東西撕碎我一點都不驚奇。
斯科約爾和艾拉外推崇像野獸一樣的生活,甚至還說希望把獵場作為死後歸宿,如果那真的可以選擇的話。
威爾卡斯看起來最受困擾。
那個男孩就像一隻公貓一樣好鬥,有時他的心裡就像在燃燒一樣,充斥著熱情。
他覺得自己被騙了,不過我不因此責怪他。
法卡斯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但我堅信他最終會回歸到我和他哥哥曾走的路上。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我不知道該如何對付斯科約爾和艾拉。
我知道他們對戰友團和我的尊敬,但是和我們相比他們更屈從於野獸之血所帶來的力量。’
‘命運正在對我們微笑。
昨天,他告訴我放棄自己的轉換有多難。
得知我們能獲得真正的治癒方法,那對雙胞胎和我都選擇不向野獸血統屈服。
對我來說,這更堅定了我的意志,但是威爾卡斯看起來正在受到折磨。
法卡斯看起來沒受影響,那個男孩正為他自己的剛毅而高興呢。
威爾卡斯告訴我,他的秘密的時候,透過勇士之家的影子,我看到了一個新來的人想要加入我們。
是我夢中的那個陌生人,和我一起抵抗野獸血統的那個女人。
威爾卡斯的言語開始遮遮掩掩,不想讓我們的客人了解我們的問題,而且我也得小心,既不把我們的秘密告訴新來的人,也不把我的夢境告訴威爾卡斯。
我不知道政客們都是怎麼做到的,成天玩弄權術。
無論如何,我派威爾卡斯去考驗新來者,我們可以看到她是否真正是我夢想中的戰士。
這個新來者的血統似乎極其優良。她叫做lance,而且已經用她的的氣質打動了圓環的部分成員。
現在,我依然對她在我夢中的地位還保留有不同意見。
讓我們看看她能做出什麼樣的成就,在她被送上該走的道路之前。
同時,我繼續搜尋著凈化我血統的辦法。
這個議題上的記載稀少的同時又相互矛盾。
我不想對此事施展巫術,但是我擔心巫術就是駕馭這些知識的唯一辦法。
我突然意識到,提非格轉變我們的決定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魔法這種東西和戰友團的精神完全不相容。
我們必須直接面對我們的問題,不需要通過奸詐詭計。
我只能希望在我們腐朽之前能回到伊斯格拉謨的道路上。’
‘lance還是那麼令人興奮。
我不知道她對於血統的立場是什麼,但是這個問題還沒被搬上檯面。
她知道了我們有野獸血統,並對此很好奇。
很快,我就會告訴她我們的問題,並會了解清楚她的角色是什麼。’
‘我很高興艾拉認為她可以對這些暴民保守秘密。
尤其是當失去了斯科約爾之後(令我心痛),情感都化成了碎片,理性的城牆也早已崩塌。
很顯然她和lance正在向白銀之手發動自己的戰爭,和斯科約爾之死有關。
她們心靈崇高,但復仇之心日盛,我擔心萬一lance控制不住艾拉的話,將會有敵人對她們瘋狂的反擊。
lance看起來很勇敢,哪怕是在這個人手不足的年代。
我們沒有機會多說話,我對此深以為憾。
我對她的命運有很高期待,因為我意識到她出現在我夢中的這件事一定會使得她成為繼承我的先驅。
我一生只做過不多的幾次夢,但是當夢來到之時,我要學會信任夢境。
我也學會了相信我的直覺,正是我的直覺告訴我lance可以像勇士之家的任何人一樣把戰友團的傳統傳承下去,尤其是斯科約爾死後,而艾拉又太過孤僻,威爾卡斯大過熱情,法卡斯心地過於善良。
只有lance像個戰士傲然獨立,又在心中感性的同時,保持著冷靜的思考。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對她說這些話。
再讓有著自己的使命,作為龍裔的她一個人負擔太多不好。
我只希望她和我可以在接下來的幾年中共商要事,這樣我就可以慢慢地把先驅的智慧傳授給聽。
一切都還來得及。
第一步,我會要求她的在有關格侖摩利群巫的事上幫我一把。
看起來,要想治癒我們,我們就得先從那些詛咒我們的女巫身上尋得復仇。’
藍斯看到後面幾次淚崩抹淚,才看完克拉科的筆記。
對方雖然算計了她,卻有著未來長遠的考量,從字裡行間可以看出,克拉科確實與長相一般,是個純爺們。
他為了整個戰友團的未來,使用了自己最不屑的詭計來將她拴在戰友團這條船上。
可在後面卻又不忍心讓她一下子肩負太多,又選擇了循序漸進的溫和方式,前後矛盾,卻又像是有情有義之人會做的事。
最讓藍斯忍不住淚崩的事,在克拉科認為一切都來得及時間還有很多,最後一篇筆記對未來充滿了期許與展望之時。
生命卻突如其來的戛然而止,變故比計劃當先到來,讓人措手不及。
這讓她想到一切都在變好,卻在突然間急轉直下家破人亡的前世,那種不甘無力與絕望,她太能夠感同身受了。
如果可以,她會想盡辦法來完成老爺子的心愿,召喚對方的靈魂進行凈化。
即便人死不能復生,她也想對方可以不留遺憾。
ps:lance這裡是我故意這麼寫的,畢竟英文諧音嘛,不可能書寫成藍色的藍,正常情況下,人們都以為女主叫蘭斯,也就是lance。
戰友團的任務,是最戳我淚點的任務之一,老爺子的筆記在當時機翻前言不搭后語的情況下,都給我看哭了,真的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