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在諾亞就職不算清閑,每天過得忙忙碌碌,但畢竟是喜歡的工作,小日子過得還挺愜意。
最讓人操心的是唐忻那小子,不知他最近在搞什麼名堂,每晚一通的電話粥都不跟她煲了。
有時跟他打電話,只是嗯啊的敷衍,對著空氣親親她,然後掛斷電話。
這是分手的前奏?
舒童揪著手機殼的指尖,氣得輕微發抖,手指覆在屏幕上,噼里啪啦地發簡訊:“唐忻,你死定了!”
最後,還是刪了這句話,也許他正忙於學業呢。
既然唐忻沒空理她,舒童也假裝對他毫不在意,心裡憋著氣,想找機會向他問個明白,是不是真的打算分手。
渾渾噩噩過了幾天,忽然接到魏靜賢小表弟的電話。
“姐,忻哥他出事了……”
這一聲像驚天爆雷,舒童霎時被震得心態崩裂,急急地問什麼情況。
說也奇怪,魏靜賢怎麼會通知她唐忻的情況,她一直以為小表弟啥也不知道。
魏靜賢有點哽咽:“忻哥昨晚發高燒,去學校醫務科看過了,現在還躺著呢。”
“等我,我馬上過來。”舒童掛了電話,匆匆趕去聖德高中,卻在門口被攔住了。
門衛老大爺指著牌子,一個眼風都懶得給她:“外人不得擅自入內。”
“我是學生的姐姐。”
“是親媽也不行,現在都在上課。”
舒童敗給他了,溜到角落跟魏靜賢打電話:“怎麼辦,門衛不准我進去。”
魏靜賢得意一笑:“姐,你在後門矮牆那等著,我來接你。”
舒童按他的意思,來到矮牆處,一抬頭,就看見魏靜賢穿著大褲衩,從牆對面翻了過來。
“靜賢,你爬牆?”
魏靜賢蹦了下來,跳到舒童面前,拍了拍掌心的灰:“學校除了周末,都不準備我們出來。”
舒童愕然:“唐忻他經常出來啊。”
“所以他天天爬牆。”
“……”
魏靜賢自願當馬騎,背著舒童爬上牆沿。舒童費了好大勁才翻牆進去,一躍跳到地面,腳底板傳來酸酸的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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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唐忻的日常,怪辛苦的。
魏靜賢領著她去宿舍樓,一路說:“忻哥昨天病倒后,念了你一晚的名字。我才知道,原來他的女朋友是
你。”
舒童豁然開朗:“怪不得你會給我打電話。”
魏靜賢回頭,眯眼看她:“你啥時候跟他好上的,是不是山上泡溫泉那次?”
舒童沒吭聲,其實比泡溫泉還早,唐忻曾經告訴她,他倆都認識三年多了。
短短几天相處,13歲的唐忻一直記得她,而她卻把這事忘得差不多。
忽然對他有那麼一丟丟愧疚。
魏靜賢跟宿管阿姨侃大山,擋住阿姨的視線,順利讓舒童混進了男宿舍。
唐忻的寢室在六樓,沒電梯。舒童太久沒爬過高樓了,氣喘如牛地上樓,用魏靜賢給的鑰匙,打開612寢室。
這個時間點,其他室友去上課去了,只看見下鋪有處隆起的被窩。
舒童迅速判斷那是唐忻,撲了過去,將被窩摟進懷裡。
結果一壓,竟然扁了。
揭開被褥一看,原來是塊枕頭。
“你在幹嘛?”身後傳來含糊的聲音,像嘴裡含著東西,音色倒是極其悅耳。
舒童回頭,發覺後頭站著的,正是思念多時的唐忻。
他穿著淺灰睡衣,栗色頭髮豎著,有種剛醒的凌亂美,手握把牙刷,嘴裡還含著白色泡沫。
舒童瞧他臉色紅潤,問道:“我是來看你的,你病好了嗎?”
唐忻一口將泡沫吐進垃圾簍,上前幾步,目光沉沉落在她臉上:“燒退了,好很多。”
舒童的心鬆懈不少,想起他這幾天冷遇,又有點置氣:“照顧好自己,我先回去了。”
唐忻聞言,極好看的眉宇,擰成淺淺的川:“突然有點不舒服。”
“怎麼了?”舒童擔心地問。
他一頭倒在床上,撫著額頭,粗重地喘息:“好像又發燒了。”
舒童撫摸他的額頭,沒感覺很燙,蹲下身,面對著面,用額頭觸碰他的額頭,嗅到呼出的熱熱氣流。
很清新的薄荷味。
她的臉驀地發燙,離著幾寸的距離,看著他菱唇一張一翕。
“我病了,要親親才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