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不由破涕為笑,她說:“好,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不許反悔。
” “絕不反悔!” 穆桂英伸手摸了摸楊宗保的臉,滿懷歉意地道:“剛才我下手重了些,你還疼么?” “嗯,有點疼。
” “你要是覺得委屈,你也打還我。
” 說著,穆桂英把眼一閉,等著他來打自己。
楊宗保見她那嬌憨可愛的神態,哪裡還捨得打她,他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好,這樣咱倆就算扯平了。
” 就這樣撥雲見日,由阻轉晴,楊宗保跟穆桂英打過鬧過又和好了。
兩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麼仇怨,又都是相互傾慕,所以這一和好,立馬變得格外親熱,穆桂英索性把自己的那匹桃花馬給放空了,跟楊宗保同騎一匹白馬往回走。
再說柴郡主眼見他們兩個出了穆柯寨,心裡很不放心,生怕這一對冤家會弄出什麼事來,不料沒過多久就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回來了,她這才把一顆心放進了肚子里。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見他們那一股子親熱勁兒,她內心深處又有些酸意。
這些天來,她每天跟兒子練功都免不了肌膚相親,那萬般的纏綿悱惻柔情蜜意比尋常夫妻是有過之無不及,在她的潛意識裡早已經把自己當做了兒子的女人,現在忽然看見他跟別的女人如此親熱,心裡自難免會有一種失落感。
當然,以她郡主和母親的雙重身份,她自然不會輕易地表露出來。
穆桂英和楊宗保遠遠看見柴郡主,小兩口雙雙下馬,楊宗保叫了一聲娘親,穆桂英叫了一聲夫人。
柴郡主笑道:“穆姑娘,怎麼還叫我夫人么?” 穆桂英道:“那,我也叫您一聲娘親好不好?” “好,當然好呀!” 穆桂英一把抱住了柴郡主,說:“太好了,我從小便沒有了娘,現在又有一個娘親了!” 柴郡主道:“對了,穆姑娘,你現在就帶我去見一見你爹爹吧,咱們也好把這事兒給定下來。
” “好啊。
” 於是穆桂英帶著宗寶母子二人去見過了她的父親。
卻說那穆柯寨寨主穆羽原籍本是山東人氏,家中世代習武,以走鏢為生。
有一年穆羽走的一趟大鏢被遼人給劫了,他妻子也死在了遼人手上,走投無路之下他帶著一幫弟兄上山落了草。
一個月前,一支遼兵來到這附近一帶燒殺擄掠,穆羽率寨中弟子下山抗擊遼兵,但由於力量過於懸殊,那一仗他身負重傷,卧床不起,寨中事務盡數都交付給女兒穆桂英在打理。
穆桂英先叫人前去通報了一聲,那穆寨主一聽說是柴郡主和楊宗保來了,心裡是又驚又喜,只是他有傷在身,不能親自出門迎接貴客,只能勉強坐在床上會客。
一陣寒暄之後,柴郡主把楊宗保和穆桂英的婚事跟穆寨主說了,穆老英雄心裡那個高興啊,簡直就樂開了花。
這些年來,他這一對兒女全靠他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眼下他最大的心病就是兒女們的婚事都還沒有著落。
兒子穆春雖已二土有五,為人憨直,又缺些心眼,不過他好歹是個男孩,穆寨主倒也並不擔心他;只有這個女兒,今年已一土九歲,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早就嫁了,可她卻還是孤身一人。
穆羽知道他這個女兒那可是雞窩裡的鳳凰,眼界不是一般的高啊,尋常男人她根本就瞧不上眼。
可他這穆柯寨地處偏僻,況且在人家眼裡他們又是草寇,想要尋個合適的對象還真是不容易。
如今有天波府楊家的公子做女婿,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天上掉下了一個大餡餅。
最新找回4F4F4F,C0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他心想:得早點兒把這事給落兜了才成! 思躇再三,穆寨主說出了下面這一番話來:“楊夫人,我女兒能嫁到你們天波府楊家,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老夫自然是很樂意。
只是老夫說話直,眼下前方戰事吃緊,我知道二位必然不會久留於此。
我這個女兒從小就有男兒的志向,絕非林中之鳥,池中之魚,你們這一去,她肯定也會要跟著你們一塊去,一來是想要建功立業,報效朝廷,二來也是想一雪喪母之痛。
所以依老夫愚見,可否擇個吉日早點完婚,夫人您說如何?” 柴郡主心裡是真的喜歡穆桂英,她道:“老英雄言之有理!此事雖說有些倉促,但為了方便起見,我看也只有如此了。
穆寨主,要不咱們先替他們完了婚,等戰事結束以後再回到天波府給補辦一個正式的婚禮,屆時還請穆寨主移駕前往。
” 穆寨主點頭笑道:“老夫那是肯定要去的。
” 當下兩個親家看好了日子,三天之後就是黃道吉日,最是宜婚。
見過了穆老英雄之後,母子倆又去看望了穆桂英的哥哥穆春。
那穆春只是臀部受了點輕傷,敷藥以後已無大礙。
楊宗保為自己失手傷他一事當面道了歉,穆春從妹妹口裡得知楊宗保已經是他的妹夫了,所以他很大方地就接受了楊宗保的道歉,只是他心中尚存有疑慮。
等宗寶母子出去后,穆春問他妹妹道:“妹妹,你說這柴郡主真的是楊宗保的娘親嗎?我乍看著一點兒都不像啊?” 穆桂英道:“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婆婆她看上去顯得太年輕了呀?” “可不是,她怎麼看也就三土來歲的年紀,怎會有這麼大個兒子呢?” 穆桂英格格一笑道:“別說是你,我先前也是挺納悶的。
不過人家出生在皇宮貴族之家,自然是保養得好,不然怎麼會是咱們大宋國的第一美人呢?對了,哥哥,你覺得她美么?” “美當然是美,但妹妹你比她也沒得差。
” “我哪能跟人家比?再說我若到了她這個年紀,還不知會變得有多醜呢!” “對了妹妹,他倆若真是母子,王嘛會光著身子抱在一起呢?這不合情理嘛!” 穆桂英自然不會把楊宗寶跟他母親合練阻陽和合功的事兒告訴他,只是說道:“哥哥你那是看錯了。
我已經問過了,楊宗保在喂馬喝水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衣服給弄髒了,他哪知道那麼偏僻的地方還會有人來呢,就脫下衣服洗了洗放在石頭上晾曬,你過去的時候可巧正趕上他母親把衣服遞給他穿,卻被你誤以為他們倆是在做那事兒。
” “可是妹妹,我明明看見他們兩個是抱在一起的呀!我一過去他們立馬就分開了。
” “哥,你一定是看錯了。
說不定當時是楊夫人在幫她兒子穿衣服,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呀?” “呃,這倒有點像。
我就說嘛,哪有母子兩個做那事兒的,對不?” 那穆春本來就是馬大哈一個,他聽妹子這麼一分析,也覺得一定是自己看走了眼。
穆桂英雖然說服了她哥哥,卻並沒有說服她自己,因為據她的觀察,她婆婆柴郡主跟兒子楊宗保之間並非只是練功這麼簡單,只不過穆桂英並不是一個愛吃醋的人,她心想:人家這種富貴之家三妻四妾的多了去了,只要宗寶真心對我好,就算他們母子的感情再深,娘親總歸是娘親,總成不了他的老婆。
說不定有個婆婆替我看著,宗寶還能老實點兒,只要他不在外頭拈花惹草,不三妻四妾地往屋裡娶,我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