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我剛想了想你還是帶她去一趟李家。”
駱煢剛從林管家那裡把新筷子接過來,老人就再一次滿臉嚴肅地出現在了二樓扶梯的拐角處。
“一點規矩也沒有,吃飯還鑽桌子,跟個野猴子似的,太不像話了,還是帶她出去見見世面,看看別人家的大小姐都是怎麼為人處世的。”
得,本來都沒事兒了,這回純屬是駱煢自作孽。
不過當事人倒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德行,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拿著筷子把碗里的飯一粒一粒地往嘴裡挑,只是不管吃著什麼,舌根處總殘留著那麼一點輕微的疼在不斷提醒她剛才在駱行之手下有多狼狽。
她還以為這駱行之是沒有七情六慾的聖人呢,看來也不是。
手指頂她嗓子眼兒的時候還挺熟練的,深度正好激起她下意識的吞咽動作讓喉頭絞緊,又不會深到讓她痛苦的程度。
他在床上應該很禽獸。
回去路上,駱煢低頭擺弄著手機,漫不經心地問他:“叔叔,你有床伴嗎?”
駱煢說完便鎖了手機屏看向駱行之,他稜角分明的側臉被筆記本電腦屏幕度上一層不近人情的冷光,她遠遠地瞄了一眼屏幕,大量的外語夾雜各色表格密密麻麻一片。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駱行之回答時目光依舊停留在屏幕上。
“還有,以後不要再做那種事。”
駱煢直勾勾地看著他放在觸摸板上的手,男人手背上如葉脈般清晰的青色血管就那麼隨意地擺放著都有一種獨有的色情感撲面而來。她喉嚨又隱隱一疼,舌尖從下唇滑過,語氣輕快:“叔叔你說的是哪樣的事?”
她裝完蒜又笑嘻嘻地湊到駱行之耳邊,手扶上男人的肩壓低聲音:
“是說我舔你手指的事情嗎?”
少女胸口的綿軟貼緊了男人的大臂,輕軟的吐息如同絨毛飄落,駱行之側頭看過去的時候駱煢已經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一雙眼睛彎出極為得意的弧度。
“沒辦法啊,誰讓叔叔的手指一直在勾引我,這應該算是叔叔的錯吧。”
駱行之沒再搭她的話,回到家便進了書房。駱煢雖然覺得還不過癮,但時間不早,她也確實該開始抄作業了。
沒錯,抄作業。
以前本來是全年級幾個成績好的男孩子每個人負責一科給駱煢寫完的,這事兒發了之後駱煢一下就在幾個科任老師那出了名,現在幾個老師每天都得核對駱煢的字跡,逼得她只能自己手抄一遍。
那些可憐的男孩子們就為了博駱煢一笑每天都得抓緊一切時間先把自己負責的這一科完成,然後給她拍照發過去。
駱煢先打開微信驗收了一下他們發來的成果,然後挨個回了個表情包表示感謝后才悠閑地開始找作業本和試卷。
抽出試卷的同時夾在中間的另一張紙也被帶了出來掉在地上,紙上黑色記號筆的墨印從另一面透過來散發著一股不祥。
駱煢撿起來打開,只見上面布滿了繼母的狂亂又醜陋的字跡:
救他!要不然我把你以前在孤兒院那點破事還有你的那些錄像都捅出去,你看著辦!
錄像?
突如其來的消息太過荒誕,以至於駱煢甚至一時間不知應該作何反應。
她還真不知道他們還留著這麼一手,畢竟這瘋婆子每次在老畜生走進她房間的時候都難受得跟要死了一樣,在外面一個勁地哭一個勁地嚎。
現在想想那個屋子又臟又亂,藏個攝像頭簡直輕而易舉。
駱煢笑容冷卻下來,面無表情地盯著手上的白紙黑字,緩緩地將紙揉進掌心。
她小臂綳得很緊,動作卻緩慢,直到把一整張紙揉成一個極密實的團,嘴角才重新扯起一抹冷笑。
行啊,兩頭老畜生,看誰玩得過誰。
把紙團揣進兜里,駱煢直接出了卧室走到書房門口敲門。
“叔叔,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
駱行之還坐在書桌前,聽見開門聲才抬眸看過去。
“怎麼了?”
少女眼眶在推門而入的瞬間便紅了起來,卻不說話,就咬著下唇走到書桌旁,眼淚滴滴答答地掉了一路。
她笑的時候看起來明媚張揚,哭起來兩道眉往中間一皺,又是楚楚可憐。此刻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上掛著兩行清淚,睫毛都被眼淚打濕,叄兩根蔫耷耷地黏在一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叔叔……”
駱煢聲音已經泛起哭腔的顆粒感,之前所有的肆意乖張在此刻全都偃旗息鼓。
“我現在特別害怕,這次你一定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