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行之回國當天落地時已經是下午,按醫生的意思駱煢明天才出院,今晚還得在醫院觀察最後一個夜晚。
“駱煢這幾天還好嗎?”他進了後座,休息片刻便發問。
“聽阿姨說還是挺乖的,沒鬧過脾氣。”司機沒有隨同出國,在國內代替駱行之接收來自家和醫院的信息,“先生是要先回家還是先去公司?”
這兩個地點一般是駱行之回國的首選。
“去醫院。”
他還有些惦記那天駱煢那通電話。
那天凌晨他說出那兩句話之後駱煢又在那邊哭了好久,而她哭了多久,他就聽了多久。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經歷一場看不見盡頭的瓢潑大雨,讓所有語言都顯得非常蒼白無力。
後來駱煢哭完,又說了上次那句話。
她說:“叔叔,謝謝你。”
她是那麼善於偽裝情緒和自己,只在這兩次對他道謝時真心實意。之後駱行之再給她打電話,已是一切如常,駱煢又回到了那副乖戾的樣子,對著他說些幼稚的引誘話語。
他到了醫院,還沒進病房,就聽見裡面少年清潤的朗讀聲。
門沒關,駱行之走到門口就看見少年正坐在駱煢的病床邊,捧著手上的書讀給她聽。
“叔叔?”Ъǐqǔɡё.пし(biquge.nl)
駱煢的燒已經完全退下去了,也沒前幾天那麼容易犯困,餘光瞥見駱行之站在門口幾乎跳起身來,駱行之卻將目光先放在站起身的周季然身上。
“駱叔叔好。”
“你好。”駱行之朝少年禮貌點頭,餘光卻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書。
是契訶夫的小說集。
“來看駱煢?”
“嗯。”周季然點頭:“我覺得住院可能有點無聊。”
“確實。”駱行之認可了他的說法,“不過駱煢應該已經習慣了。”
有老頭子往外撒的謊在先,駱行之在外也只能選擇維護老人家那點面子。
“聽說駱煢從小的時候身體就不好,是不是經常發高燒?”
“嗯。”
駱行之淡淡掃了一眼床上那個又瘦了一圈的小女孩,原本就寬鬆的病號服在她身上呈現出近乎垮塌的效果,只頂頭一顆紐扣沒有扣好便垮得連脖下兩道鎖骨也看得清楚。
“晚上想吃什麼?”對駱煢說完,駱行之又看向一旁的少年:“季然家裡有門禁嗎,沒有的話就留在醫院吃個晚飯吧。”
周季然立刻懂事地搖搖頭:“我晚上要回學校去,學生會要開會,謝謝駱叔叔,那我先回去了。”
“我叫人送你。”
周季然走後,剛一直沉默裝乖的小姑娘頓時張牙舞爪起來,硬是賴上駱行之的腿,先仰起脖子在他下頜處啄了一口。
“你剛剛偷看我鎖骨了,喜歡嗎?”
她又抬手解了一粒紐扣,將寬鬆的衣領進一步對著駱行之敞開,露出胸口上一片白膩景色。
“你不用偷看的,我願意給你看。”
駱行之一只手把她解開的紐扣扣了回去:“看來病是好了?”
“嗯。”駱煢伸出手好似對待戀人一樣自然地挽上叔叔的脖子,“你想我了嗎?”
小姑娘說著話便用雙唇輕輕抿住男人的耳垂,在駱行之抬手捏住她下頜之後又轉而去吻他的唇。
她用舌在男人口中翻動攪弄,察覺到男人難得的默許,便更是大膽起來,乾脆就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
病號服下是一片真空,駱行之的掌心觸碰到少女無骨的軟肉,輕而易舉地掙開她的手,滑到她背後避開與她私密部位的直接接觸:“不要太過分了,駱煢。”
他好像每次提醒她不要過分的時候都會這樣喊她名字,駱煢就像一隻貓一樣軟軟地趴在他懷裡:“可我想你了。”
她這話說得辨不出真假。駱行之避而不答,只問她:“你不是不喜歡周季然嗎?”
駱煢聞言,一雙眼睛猛地亮起:“你吃醋了?”
哪怕她再怎麼裝,偶爾還是會暴露在這個年紀時應有的簡單邏輯。駱行之有些想笑,卻還來不及勾起嘴角就又被駱煢以吻封唇,糾纏起來。
*
首發:Vīρyzщ.cò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