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盼聽了反倒興高采烈:“那正好!苦楝,我想借你的皮相一用。”
苦楝疑惑地看向她,嫵盼繼續道:“我還沒嘗過瀟雘的滋味呢,能不能變成你的樣子同他春風一度?”
“這不太好罷?”苦楝皺起眉頭為難道,稍一思索便覺此事後患無窮。
“好罷,我不為難你,人你帶走罷。”嫵盼可惜道,手一揚鬆了阿茸身上的藤蔓。
苦楝便著急地上去扶起阿茸,看他身上到處被勒出紅痕,又臉色煞白地喘著氣,一時更為擔憂。
阿茸只是幽怨地看著她,悶聲不語。
苦楝也不知說什麼,扶著人就要走。
嫵盼把兩人的反應收入眼中,饒有興味地看苦楝擔憂緊張的樣子。
待苦楝正要離開之時,嫵盼忽然拍了拍腦袋,叮鈴鈴一片響,她大聲提醒道:“對了,苦楝,發情期的虎妖十分粗暴,你當心身子!”
苦楝聞言頭皮發麻,不期然抬頭對上阿茸的目光,那孩子一時麵皮紅了,咬唇低下頭。
苦楝回頭冷靜地看向嫵盼,盡量從容地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怎麼回梁渠山的苦楝已記不清了,她扶著阿茸,腦海里不斷重複方才的畫面,心裡十分後悔。
她簡直瘋了罷,為什麼不趁機順水推舟把蒲公英交給嫵盼啊?嫵盼為人強勢,肯定會把蒲公英收拾服帖,那樣不就解決了他的內熱之苦嗎?她剛好也不用為難了。送上門的機會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現下可好,不僅把人帶回來了,還被蒲公英聽到她隨口胡說的喜歡,她要怎麼解釋啊?
苦楝不知不覺便一臉愁容,可是洞府卻已近在眼前。
已經到了,再熟悉不過的環境,苦楝卻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逃,下意識欲鬆開手,蒲公英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盯著她呼吸急促,一邊開始興師問罪:“你帶我回來是什麼意思?她就是你的朋友?為什麼沒把我送走?你剛剛說喜歡我是真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得她頭暈,苦楝簡直不敢看蒲公英。
“我——我不帶你回來,總不能讓你在外頭等死罷,我說了我沒有要把你送人,是你誤會了。”苦楝乾巴巴撂下話,就要推他。
“那你還說了喜歡我。”蒲公英不放,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我胡說的,只是為了脫身罷了。”苦楝立刻義正辭嚴回道。
那扣住她的手就鬆了,蒲公英深深嘆了一口氣,臉色蒼白,只是看著她自嘲一笑道:“這樣啊。那你又何必帶我回來?你忘了嗎?我說了我只和我喜歡的人交合,你又不喜歡我。”
他說完竟是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苦楝頭痛不已,看人又要離開,慌不擇路地一把攔住他,不知自己說了什麼驚人之語:“我……我帶你回來自然是要同你……幫你度過發情期。”
之前一口一句交合說的那麼順口,現下卻是難以啟齒。
她故作鎮定地看著蒲公英,蒲公英獃獃的好像沒反應過來,她心下反而少了些許緊張,繼續鏗鏘有力地命令道:“你不準走,過去躺著。”
主動權捏在自己手裡,蒲公英就還是那個好拿捏的蒲公英。
“真的嗎?”他訥然問了一句。
“當然。”苦楝閉了閉眼,決然答道。
下一秒她的身體騰空,蒲公英將她一把抱起放在暖玉床上。
苦楝驚訝地睜開眼,蒲公英卻已經以一個曖昧的姿勢覆在她的身體上。
“你說的,姐姐可別後悔。”蒲公英的吐息落在她的脖頸之間,目光幽幽地落在她身上,好心提醒道,像是在說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苦楝心中掙扎,一聽這話很不服氣,覺得被挑釁了,逞強道:“沒什麼好後悔的,幫你過一場發情期而已。”
她教養這孩子已久,總不能叫人看扁。
蒲公英便不說話了,他開始去解她的衣衫。
那十指修長漂亮,只是微微發抖,從她腰間的絲絛開始輕輕拉扯,慢條斯理地解下來。他雙膝跪在她身體兩側,低頭之時呼吸吹拂在她身體上,熱得令她心驚。阿茸的指尖也若有若無地貼著她的肌膚,有些難以忍受的曖昧。
苦楝不知往哪裡看好,這是白日,甚至不如夜裡漆黑無光好令她躲藏,一切都在亮堂堂的環境下無所遁形,她一點躲避的餘地都沒有,抬頭便是他近在眼前的漂亮面孔。蒲公英的面容沒什麼表情之時顯得格外邪氣又妖異,專註又鋒利的眉眼攻擊性很強。
但此刻她也不期望他顯露出什麼無害可憐的表情來,那恐怕更令她難以招架。
蒲公英慢條斯理的動作像是一種漫長的折磨,似乎是好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怎麼被解下所有衣衫,不著寸縷地出現在他眼前。
這無疑是令她難以接受的。
儘管她知道她應該鎮定從容一點,但蒲公英的目光如有實質地盯著她,不放過一絲一毫她的反應一般,實在令她不自在。
蒲公英毛茸茸的耳朵已經興奮地立了起來,尾巴也一搖一擺、躁動不已的模樣。
他的呼吸灼熱,喘息聲也令她耳熱,那帶著熱度的手指現下已鬆了她的裙帶,正試圖拉下她的襦裙,她無可避免地開始有點緊張了。
苦楝忽然按住了他的手,別開臉,語氣平板道:“我來罷,你太慢了。”
“好。”他語氣柔和地應了,聽話地鬆開手。
他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出奇地有耐性。
苦楝的想法也很簡單——速戰速決,不要拖拖拉拉,古怪得讓人不安。
苦楝不去看他,指尖一動,很快就拉扯開衣裳,褪下最後一件襯裙。
斐孤看著她,看眼前的人緊閉著眼自行褪下衣衫,深紫的襦裙從那半掩粉胸上剝落,那蔥白玉指極力平穩地扯開衣裙丟在一旁,雪白無瑕的身體霎時沒了遮擋,她仍是平躺的姿態卻試圖不著痕迹地微微側身,雪白纖長的雙腿緊緊並著,膝蓋微彎悄悄蜷起身體。
苦楝試圖保持自然大方的姿態,斐孤卻一眼看穿她的窘迫無措。
司命不會這樣,司命的遊刃有餘在於她的冷漠與隨意。
不在意那一副軀殼自然就沒有那份不自在的羞窘,司命哪怕赤身裸體也是坦然自若的姿態,太無動於衷了,無動於衷得令斐孤絕望。
可是年少的苦楝太青澀了,看得斐孤眼熱。
他想不到真的峰迴路轉,她來尋他,甚至說喜歡他。
哪怕是假的借口,她依舊為他而來,帶他回家。
現下甚至在他眼前主動解下衣衫要幫他度過發情期。
她真的來了,他真的打動了她,哪怕只是一點。
“好了。”她拽回他的思緒,偏頭示意他,聲線平穩。
斐孤也微微起身,緊盯著她,開始安靜地脫去袍衫。
苦楝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糾結了半晌才勉強地把目光放回他臉上,試圖去忽略他一絲不掛的修長身體。
但苦楝一抬頭,他那火熱的目光反倒令她更為緊張。
兩人赤裸相對,苦楝手不安地放在腰間緊緊交握。
他卻掀唇輕笑,輕輕湊近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安撫道:“姐姐,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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