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壇之上(無情司命vs瘋批墮仙) - 算計

苦楝令瑩琇在洞府沉睡,與她記憶同享,再慢悠悠走回那個易主的林府。
原來也不過是一個薄情書生欺騙女子,利用瑩琇一步步從窮酸書生到翰林學士。
林氏一族世代簪纓,瑩琇父親官拜右相,兄長乃是乃是雲麾將軍,數年來征戰沙場勞苦功高。
母親早逝,瑩琇則被父兄嬌寵長大,天真爛漫,知書達理。像她這般的名門貴女本不是窮酸書生能得見的,許晤卻是下足了心思,在她與閨中密友上香禮佛回府之時,在鬧市之中策劃了一出驚馬,來了一場俗套的英雄救美。
許晤生得極好,俊眉修目,玉質容光,然氣質冷清,似靜夜棲枝梨花,惆悵冷落,令久在深閨的瑩琇不由一呆。
何況他救了她后欲擒故縱,一副不求回報的清高模樣,好似不敢看她,低垂著眼匆匆離去。
瑩琇一顆心便七上八下,自此記住了那個於鬧市中與她一面之緣的清高少年。
被愛護太好的瑩琇又怎會知曉這些利欲熏心的噁心伎倆,父親為她遮風擋雨,朝堂之上如何勾心鬥角都不曾叫她知曉,兄長常年在外,次次歸家見她自然是百般縱容,萬般疼愛。
她只在許晤這裡吃盡了苦頭。
鬱郁不得志的落魄少年輕而易舉便令瑩琇心生惻隱,在父親面前為他討要了不知多少機會,順利讓他進入仕途。
瑩琇不知道,落魄書生這樣多,只要他有真才實學,哪怕其中許多官場門道,科舉之時他也可放手一搏。
可他卻動了這樣的歪心思,利用瑩琇擠掉那麼多比他優秀的人,順利成了人人欽羨的探花郎。
而後瑩琇順利嫁與許晤,只不過林父卻不肯叫女兒吃苦,要許晤做了上門女婿,始終低人一頭。
對普通讀書人也許是種羞辱,可對許晤卻是正中下懷。
那時花月情濃,許晤對她百般遷就,同她恩愛纏綿,暗中卻開始著手架空林府。
父親漸漸身體不好,愈發病重,戰場前線來報,探子回稟的情報有誤,將軍中了敵軍埋伏,只帶叄千兵馬拚死一戰,雖則慘勝,然兄長血濺沙場。
父親收到消息后,鬱積於心,病情加重,不久撒手人寰。
瑩琇一夕之間,父兄皆亡,神智昏沉,整日以淚洗面,只得許晤在身邊安慰。
可待她服孝百日過後,許晤迎來了他的青梅竹馬,那位文靜嬌弱的蘇小姐。
聽聞蘇小姐與許晤年少相識,許晤家境貧寒,蘇小姐便暗中接濟,供他讀書,上京趕考,是莫大的恩德。
而後許晤對她道:“瑩琇,夢書是我的恩人,如今她家道中落,我幫幫她,你應當不會介意罷?”
她還在為父兄難過,也同情這位蘇小姐,傻乎乎地說不介意。
可是不久后,她撞見許晤同那位蘇小姐於後山的樓閣之中白日宣淫。
她只是想念兄長了,兒時每次同她在後山放紙鳶,滿樹梨花好看極了,這日一晃神便又走了來。
她望著陰沉的天色,看那冷透的梨花,想兄長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深陷在悲痛之中時卻突然聽見女子帶著哭腔的嬌啼。
“許郎,輕、輕些……太快了……”
瑩琇猛地回頭。
她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等她手腳冰涼地站在那樓閣外時,才瞧見她那溫柔俊美的夫君將那位身嬌體怯的蘇小姐壓在竹榻之上,放肆地肏弄。
昔日哄她的熟悉嗓音也這般溫柔地哄著別人張開腿:“阿書,放鬆些。”
那雙撫摸過她身體的手如今掐著別人的腰:“舒服嗎?阿書?”
“舒服……啊……許郎弄得我好舒服……”下流直白的話語叫瑩琇屈辱地落淚,她死死捂住嘴,恍神想起許晤在床榻之時總是嫌她古板害羞,語氣無奈地求她出聲,她總也不肯,遑論一些出格大膽的姿勢。
她是官家小姐,性子總是有些害羞放不開。
那時候她以為許晤是不介意的,她已經盡量敞開身體承受他,一點小性子他應當是縱容的。可如今看這位文靜嬌弱的蘇小姐在床榻上的風情,才明白許晤原來喜歡的一直是那樣的女子。
瑩琇流著淚看許晤將蘇小姐擺成跪趴的姿態,欺身上前,放浪地進入她,而後不住地顛弄身體,粗碩的性器不停進出,一雙漂亮的手用力地揉弄蘇小姐的雪乳。而蘇小姐跪趴著甘之如飴,擺臀迎合,含淚嬌喘,似是出水芙蓉,一身淋漓痕迹。
“許郎……要……多些……快些……”
“阿書,還要嗎?”
“要……許郎……”那百轉千回的語調,回身索吻的情態都不是瑩琇做得出來的。
瑩琇開始厭棄自己,又恨自己懦弱,她居然不敢上前發作,她甚至怕許晤從此棄了她,同蘇夢書雙宿雙飛。
她沒了兄長,沒了父親,唯一有的只剩許晤了。
她是真的愛他。
她流著淚安靜走開了,此後更是鬱鬱寡歡,從前明媚活潑的少女徹底黯淡了下去。
後來夜裡許晤向她求歡:“瑩琇,我們許久未曾……”
瑩琇又噁心又難過,卻更害怕失去他,於是違背自己的意志,強行去接納他,甚至腦子裡會回想起那日蘇夢書的情態,開始笨拙地學著放開自己。
她不過是稍稍出了聲,含淚看他叫他進來,這夜許晤卻做得格外狠。
像是對她新的姿態喜歡的不得了,軟語哄她打開身體,求她做些平日里沒做過的姿勢。
瑩琇委委屈屈地應了,於是這夜她被許晤肆無忌憚地瘋狂肏弄,被從未體會過的瀕臨極點的快感逼到尖叫哭泣。
瘋狂的情事過後,她忍著淚問許晤:“夫君,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許晤一愣,立刻笑起來,仍是她喜歡的樣子:“當然會一直喜歡瑩琇的。”
那就好。瑩琇將臉深埋進蠶絲軟枕,任眼淚肆意地落下。
她只有他了,她會努力變成他喜歡的樣子,只盼著他不要離開她。
也糊塗地再過了一段甜蜜時光,只是那位蘇小姐遠比她手段高明。
今日風寒,明日驚夢,全府奴僕都圍著她轉,定要叫許晤留在她身邊。
而瑩琇什麼也不會,明明在自己的府邸,見了蘇夢書甚至會自卑地低頭,躲閃開來。
不知什麼時候瑩琇成了自己厭惡的模樣,她幾乎是如同抓救命稻草一般期盼著許晤。
但許晤卻一次次冷落她,去到蘇小姐身邊。
直到那日深夜她於許晤書房外,不慎聽到他與一神秘人的對話,才知父兄的死都與他有關,是他暗中下毒,也是他以探子父母性命要挾后,重金買通了探子,害得兄長命喪沙場。
她渾渾噩噩地回房,慘白著臉坐到天明。
直到房門被推開,丫鬟來服侍她梳洗,她才久違地注意到——這些奴僕她早已一個都不認識。
府中所有人早就被發賣出去,她的貼身丫鬟也早就下落不明。
瑩琇這才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引狼入室。
有多痛心呢?那是她的父兄,是她的血肉至親。
她可以愛錯了人,也可以卑微地容忍他愛上別人。
這一切的前提是痛苦的只是她而已。
而不是要她賠上滿門族人,賠上她的血肉至親。
許晤真會算計啊,算計了她的心動,算計了她的傷痛,從頭到尾害她至此,她卻還被蒙在鼓裡可笑地百般迎合他。
她學蘇夢書床榻之上的情態,學蘇夢書的穿衣打扮,學蘇夢書的嬌弱文靜,只為了他能多喜歡她,只求他別離開她。
太屈辱了,她為了一個殺她父兄的仇人如此作踐自己。
這日清晨,她吐得昏天黑地,幾乎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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