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大殿之中,斐孤就這麼跪在她面前,絲綢般的墨發滑過她的腿間,那冰涼十指掰著她的大腿,熱燙的薄唇貼著她的秘處一點點吻過去,再探出舌尖舔過那禁閉的花唇,試圖讓她情動。
司命覺得簡直荒唐。
他這樣的姿態實在是放得太低了。
何況他真不怕自己從背後偷襲,再度將他一劍穿心?
斐孤顯然也很生澀,十分的小心與遲疑,毫無方向卻又固執地不肯退開。他掰著她的腿,含住那軟肉輕輕舔弄,貓兒舔水似的,輕飄飄的。
反覆地不斷舔舐后,舌尖忽又挑開那花唇,去碰到那顆藏得極深的小小花蒂。
他挑眼看她,眼眸深邃,似乎在宣告什麼,有些勝券在握的雀躍。
那濕滑的舌尖開始觸及那顆小小花蒂,小口小口地舔弄,是很軟的一塊小小凸起,他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一朵含苞的花。
他輕輕地吮咬,鮮紅的舌尖不斷舔弄,可是她的腿心仍舊沒有一絲絲春水,只有他費力弄上去的津液。
他有些焦躁了,殿內只有他的吞咽聲,他沒有聽到她紊亂的呼吸聲。
斐孤稍稍抬眼看她,司命眼神仍舊一片清明,呼吸都未曾亂一下。
她的眼睛太通透了,他看到她眼中的自己,唇是紅的,臉色蒼白,滿眼的欲求與焦躁。
她看著他,眼底似乎是憐憫的。
她憐憫他,這樣骯髒又卑微。
是啊,自己可笑至極。
他開始難過,絕望一絲絲地纏繞住他,慾望升騰,但心口卻像被人一劍刺中空了一塊,痛得難以呼吸。
他不甘心地再度埋首,舌尖頂入花縫,在花徑口來來回回地舔,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她,似乎想看到她一瞬的鬆動。
司命在心底嘆氣。
她的真身是玄蟒,其實本是重欲的族類。不過因她早年得了機緣,從一開始便斬斷了發情期,從此清心寡欲持劍修道。
她的身體宛如一把劍,劍只能折毀,不能軟化彎曲。他再怎麼做也不過是徒勞,她不會情動的。
純粹的慾望是純粹的發泄,情慾的欲卻需要情來撫平。
他不是在純粹地發泄,因而渴求她的回應。
她沒有回應,因此他難以得到安撫。
情慾並不骯髒,只是妄圖以情慾佔有一個人卻十分滑稽。
他佔有不了她,所以心裡空蕩蕩的。
斐孤太天真了,天真得近乎可憐。
從前她點撥他,他不聽。後來她將他貶下凡間,他似乎也一無所獲。
她真的不明白他之前是如何飛升的,飛升之後便是為了談情說愛嗎?
那又何必成神?
情障過重,所以他入了魔,又墮了鬼道。
腿間的濡濕感蔓延開來,是他哀傷又纏綿的吻。
他眼睛通紅,那雙眼像水洗過似的,朦朦朧朧的,眼睫纖長,似是掛露的枝椏一般。
司命真的有些無奈,明明是他在強迫她,他卻做出一副絕望可憐的模樣,活像她欺負了他似的。
她寧願和他明刀明槍地殊死搏鬥,也不想他跪在她面前,顧盼多情的桃花眼一片水紅,委屈又難過地仰望著她,似是下一秒就要落淚。
他忽然斂目垂眸不再看她,只是固執地掰著她的腿賣力地舔弄她,他的臉頰貼在她的大腿兩側,腿心潮濕又怪異的觸覺,令她甚至疑心他已經落了淚。
司命有些心煩,她不願見人落淚,可以見血,但不願見淚。
她是司命,知道男歡女愛之事,更知道斐孤此番擺明了是在取悅她。即便是在凡間,也甚少有男子願意跪在女子面前以這樣低的姿態取悅對方。
她的身體沒有任何感覺,但是她卻感受到了他的情緒,那樣壓抑的難受的情緒,令她產生一種欺凌弱者、糟蹋了他的錯覺來。
她平生從不欺凌弱者,也不願欺凌弱者。
她甚至沒來由地想斥他一句“士可殺不可辱,你何必作踐自己?”
司命看著那個低頭的身影,微微蹙眉,終究沒忍住微微抬起手想要拽他起來。
那隻細白的手緩慢地向他伸出,有些遲疑。
司命搖擺不定,斐孤卻不知已何時抬起頭來,一把扣住她伸出的手往自己臉上拉。
他唇邊一片水跡,紅得冶艷,眼眸水潤瑩亮,恰好柔和了桀驁鋒利的眉眼,顯得楚楚可憐,宛如艷鬼一般,有一種身不由己的墮落感,帶著若有若無的引誘。
“苦楝,你心疼我啊?”斐孤直起身來問她,語調沙啞曖昧,牢牢地扣著她的手觸上自己的臉頰。
司命一時語塞,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她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很難看。”
“我不管,你就是心疼我。”斐孤制住她想抽回手的動作,拉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他蹭著她那隻手,眉眼舒展開來,十分滿足似的,像小動物一般依戀萬分。
司命徹底無言,這個人真的是陰晴不定。
“苦楝,你摸摸我。”斐孤低喃道:“你摸過他的尾巴,我也有尾巴的,你摸摸我。”
司命怔忡片刻,感覺腳腕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鬆鬆垮垮地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