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苦楝沒想做什麼,她就是不知道怎麼讓他明白,下意識就親上去了。但眼下停下好似又有些尷尬,她冰涼的手指就這麼輕輕觸上他的臉頰,輕柔又憐惜,和她平板無波的語氣截然不同:“嗯,明白了嗎?”
她對上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眸,蒲公英傻傻的沒有反應,嘴唇被親得發紅,她便覺得他又可愛又遲鈍。
她順勢摸了摸他散落的頭髮,摘了摘他沾上的細碎草屑,就要起身拉他起來,還沒直起腰卻被他按了下去,結結實實親了回去。
唇上的熱度曖昧熱切,斐孤摟住了她的腰閉眼專註地吻了下去,苦楝只愣了一瞬便加深了這一吻。
也不知是誰先伸手的,兩人摟抱著貼近,漸漸抱坐起來,苦楝的衣衫被他半剝下去,領口大開,潔白豐盈的乳肉被他含住,她微微仰頭輕喘,里裙早被蠻橫地扯下,只余深紫的外裙半遮半掩,隱隱可見泛著水光的蚌肉被粗壯的欲根放肆地蹭弄,赤裸的大腿上很快浮起漂亮的漆黑蛇鱗。
斐孤是一絲不掛,衣袍盡數褪下鋪在苦楝腿下。他一手扣著身上人纖細的腰肢,一手在她裙下撫弄那紅腫的花蒂,換來她氣息不穩的一聲低吟。
粗長的墨紋尾巴再度從他身後冒了出來,冒冒失失地往她腰間纏,被苦楝輕輕一瞥就瑟縮著退開,斐孤鬆開口中酥乳,如在冥府那時一樣低聲道歉:“我收起來。”
苦楝卻伸手拽住了他退後的尾巴,她的手仍有些輕微的抖,她揉了揉那尾巴,抖著手在他的目光里低頭親了親那圓滾滾的尾巴尖。
她說:“無妨。”
此情此景,斐孤當真恍如隔世。
“耳朵也沒關係。”她鬆開了他的尾巴,又摸了摸他的頭,“不必抱歉。”
她的神情不算溫柔,眼睛也似滿月一般清明,但動作和語氣卻滿含憐惜與包容。
不知為何,斐孤甚至有些想要落淚。
那時在冥府,司命滿不在乎地被迫碰觸他,她對他沒有厭也沒有喜,不過將他視若螻蟻。
如今卻不同。
只此一刻,她出於她的本心觸碰他,忍住厭惡,這便足夠了。
他太清楚苦楝的性子,卻不太懂眼下的她,不過都無需深究。對於斐孤而言,這已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之勢。
他發間果然冒出那半圓的獸耳,軟軟地蹭在她的指尖,苦楝輕輕摸了摸,仍舊閉眼湊近了,低頭溫柔地親了親他的獸耳。
她睜眼之時眼眸又是一片幽暗絢爛的紫。
斐孤沒忍住扣住了他的腰,尾巴狡猾地圈住了她的大腿根部,將她的腿微微掰開,將欲根猛地送進她的深處。
“啊……”她輕叫了一聲,斐孤已緩緩動了起來,這次沒有過多的愛撫,她的身體便全然接納了他,裡頭又濕又軟,像是緩流的溪水,情液滴滴答答落個不停。
”苦楝……”他輕喘著喚她的名,看她摟著他的脖頸,身體被頂弄得一上一下,胸前綿軟倉皇地顫,一點朦朧的柔媚便輕易抹上她的眼眸,她搖搖晃晃地睜眼回望他,聽他問:“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斐孤。”她輕聲叫他,回應她的是有力的撞擊,肉體碰撞的聲音在這荒山之上如此細微又清晰,她迎上他的唇,低低呢喃,“啊……輕些……”
這一夜暗影鋪天蓋地,那朵幽藍的花早已消失不見,此刻不見明月,一雙赤裸男女卻在荒地毫無顧忌地交纏,秋夜的凄清被他們升騰的慾望壓制,只聽見風中歡愉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