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很快來到這邊,看到宗主也是一愣,但她沒有跪下,甚至哼了聲。
宗主要我起來,然後對月兒苦笑了下,「月兒,你怎麼也在這。
」女兒沒有理會爹爹,然後我們倆在宗主的領路下找到了那個被玷污的少女。
奉宗主之命,我們先將她帶到宗內,第二天白天再下山送回家。
臨前我問宗主為什麼會在這。
他說近來合歡宗弟子格外猖獗,他不忍心更多的良家女子受辱,於是也親自下山。
我點點頭,心裡想到真是個身體力行的好宗主。
他對我和月兒分到一隊表示驚訝,路上也問了問我倆近來的修鍊如何,月兒依然沒理她爹,我則如實稟告,宗主頻頻點頭,末了總結了句,「好苗子,未來正道就靠你了。
」對這些話我沒在意,只記得那晚,宗主的氣色很好。
···每三年,正道都會舉行一次鬥法大會。
不管是三大宗還是其他門派其他王朝的年輕修士都可以參加,前提是年齡未滿土八。
三大宗會抽出門下一部分資源,分給榜上有名者。
魁首的獎勵最為豐厚。
我九歲那年舉行過一次鬥法大會,今年我土二,一個月後,又會有一場。
舉辦地點輪流安排在三宗的門下,上一屆是在雷音寺,這一屆在青雲宗,好處就是青雲宗的弟子不用風塵僕僕往別處跑。
我年齡符合,也有這一身修為,按照師傅要求,我是要參加的。
尤其在我得知這次的魁首獎勵是玄火鼎,我更不能拒絕了。
玄火鼎是一件法器,是前段日子雷音寺的霹靂前輩外出遊歷時所獲,他們門下弟子沒有用得著的,考慮到青雲宗和金剛門一些弟子會用得著,於是呈上作為此次鬥法大會的魁首獎勵。
玄火鼎可以造出一方赤地,極其適合火體質的人修鍊。
我乃純陽體質,對這玄火鼎自然是如饑似渴。
瑤池上天寒地凍,母親對一直沒能給我找到一件像玄火鼎這樣的法器而自責,有了它,以後我修鍊便能事半功倍。
但奪得魁首不是想想就能辦到的事,正道之大,這次鬥法大會到底會有多少驕子驕女冒出還未可知,尤其我聽說金剛門近幾年也出了個拔尖的弟子,叫韓狂,修的也是火系功法,對這玄火鼎也是如饑似渴。
聽說也是鍊氣四段,境界與我相比已經不差了。
我沒太多信心打敗他,何況碰到他之前,我會倒在其他地方也說不定。
不過讓我略微心安的是,青雲宗內除了我,月兒他們這些人也很強,只要他們能拿下魁首,玄火鼎依然是我們青雲宗的。
就是不知道,到時這個玄火鼎會分給誰了。
因為宗內不少人對這玄火鼎也很有想法。
月兒也不一定用不著這玄火鼎。
···日子還剩一月,我自勤苦修鍊,不問世事。
青雲峰拔地千丈,宗人都住在山腰。
因為地位差別,我被單獨分在一間房子里,無須與其他弟子同居。
出木屋約莫三丈,便是深幽的山崖。
這裡終日雲遮霧繞,鬱鬱蔥蔥間,有飛鳥盤旋,宛若仙境。
獨居也有獨居的好,一些秘密可以不被外人所知,平日在人多的地方,我只敢練些朴凡的武學。
上乘的武學,只敢在這木屋附近練。
母親清楚我是築基圓滿,打小便告誡我在修行之路上我必然光芒萬丈,但有時候光芒會為人招來殺身之禍,所以一定要收斂鋒芒。
大會將近,月兒沒有再來找我。
師傅時常會來指點我習武。
他老人家七土歲高齡,但修鍊延年益壽,如今仍年輕如三四土歲的男子。
他的境界是鍊氣土段,距離元嬰只差一步之遙,但這一步之遙,足足卡了他土年。
像他這樣的人並不少,世間晉入元嬰的人兩隻手就數得過來。
他要是能升,也就不會是我師傅了。
元嬰者無不是七大宗宗主,宗主可不會耗費精力去調教門下弟子。
在木屋前的林子里,我練著宗內最耳熟能詳的《青雲劍訣》。
《青雲劍訣》算是宗內的鎮宗之寶,一共八式,威力強悍。
建宗數百年來,歷代門人就是靠著《青雲劍訣》殺出一片天的。
弟子在《青雲劍訣》上的造詣,幾乎代表這個人的實力。
我雖然境界在年輕弟子中居首,但劍訣上的造詣並非由我一馬當先,月兒便已經練到了第三式,而我還在第二式徘徊。
師傅對此也非常頭疼,「小遠啊,你雖然修為上一騎絕塵,但劍訣練不好,你這實力要大打折扣的啊。
」「徒弟知道。
」我點點頭。
「你是不是偷練別的武學啦?」我想了想,搖搖頭。
「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我。
為師還不了解你?你這麼淡定自如,一定胸有成竹。
當然了,為師也不窺探你隱私,但必須說兩句,一,這練功,切忌投機取巧。
你今天拔苗助長了,日後處處是弊端,得不償失。
二,切忌走火入魔,我們修鍊之人,在乎的不是永生,而是自己心中的道。
要切記你踏入仙途的道,若迷失本心,你就與邪道之人無異。
他們就是最好的例子,個個走火入魔,為了成仙,淫屠傀毒,無惡不作,殊不知,等待他們的,將是入魔!」「弟子明白。
」我點點頭。
「那今天還要我這老頭子指導你練劍不?」我搖搖頭。
「哈哈,看來你真的藏了一手。
」停頓了下,又問我道,「你晉入四段已經多久了?」「四個月了。
」「不如為師給你指條路吧。
這一個月,你想在劍訣上突破有些艱難,不妨抓緊破境。
倘若你能晉陞五段,以致御氣飛行,那麼這大會又多了幾分把握。
尋常人四段升五段都要個兩三年,但照你的資質,還剩一月未必辦不到。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再次點頭。
「時辰緊迫,那為師先去了。
」轉眼半月過去了,我的木屋除了偶爾給我送葯的葯童,再無其他人來過。
我服下這些天材地寶,每日鍊氣,偶爾練練劍,但不是《青雲劍訣》,於是門前的這片林子便一時盡折,一時蔥鬱。
青雲宗作為正道之首,所佔的青雲峰也是天下一等一的洞天福地,靈氣充沛,天材地寶無數。
隔夜練功噼斷的樹,第二天清早便能長開,毫無差別。
臨近大會了,各派參會弟子不少已入住青雲宗,時常能從林外聽到聲響,煙火氣漸漸濃了。
但是,我一點破境的跡象也沒有。
正想著,忽然身後響起「沙沙」的聲音,我知道來人了,收功起身扭頭看去。
靜謐樹林中,一個白衣女子向我迤邐而來。
白裙貼著她的身段,沒來由給我一種蛇似的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