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虹、芊莘則是住在同一家客棧的另一間房,這樣歹人如果選擇晚上來擄劫馨兒,我們就可以立刻對歹人的行動作出反應:至於費鵬派來的那三個會武的教眾,他們則是另外有落腳的地點,畢竟他們的任務只是趕跑找麻煩的地痞流氓、而不是協助追蹤歹人,如果歹人看到那三個人連晚上住宿的地方都靠近昌伯和馨兒,很難保證不起疑心。
「可惜,今天沒能引誘得歹人出手。
」方虹背著劍靠在窗邊,仔細注意著客棧周圍的動靜。
客棧周圍一片寧靜,除了偶爾有風吹落葉的沙沙聲和街上野狗的吠叫聲之外,就只有低微的、時有時無的歌聲從馨兒所住的客房那邊傳來。
「馨兒姊姊可真是認真,晚上休息的時候都不忘練歌。
」芊莘打了一盆熱水,一邊替我洗腳,一邊說著。
「馨兒妹子是在練歌嗎?」倚在窗邊傾聽外面動靜的方虹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難道不是嗎?」我有點好奇方虹怎麼會這麼說。
「這歌聲難道不是馨兒的?」「你自己聽聽看?」方虹似笑非笑地瞪了我一眼。
(……一針一線……細細織著衣裳……雖然馨兒的歌聲低微而斷續,似乎是為了不想打擾到其他已經安歇的住客,但是我們三個人都還是能把馨兒低聲唱著的歌詞聽得清清楚楚:雖然歌聲低微,但是音調、唱腔,都是馨兒的歌聲沒錯啊?那為什麼方虹會說這不是馨兒的歌聲? (……等著哥哥……入冬返鄉……(……大紅衣裳……妹子嫁裳……(……待得哥哥返鄉……成親拜堂……(……哥哥可知……妹子的心……馨兒在唱的不是情歌嗎?雖然我聽不出來那是哪裡流傳的情歌,但是那的確是情歌無疑:而馨兒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唱情歌?是她真的在練唱?或者是馨兒在藉著唱歌的方式、透露她的心情給我知道呢? 「聽出來了嗎?」方虹的話語之中透著濃濃的醋酸味。
「看來馨兒妹子 對咱們的蕭大教主可是愛慕有加呢!」「我聽出來了,聽出來我的虹兒在吃飛醋了。
」我故意嗅了嗅鼻子。
「好酸的醋味啊!這邊都聞到了!」「誰吃飛醋了?就是你這耗子的鼻子靈!」方虹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了。
「而且誰又是你的虹兒了?」「那又是誰說過她的命已經給了我、隨我怎麼用都不要緊的啊?」先不管馨兒是不是真的愛慕我,但是眼前吃醋的方虹非得先擺平不可。
「虹兒,過來這邊,坐我懷裡,讓我好好「使用」你一下。
」被我這麼一說,方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兩頰泛起了紅雲,但是仍舊乖乖地走了過來,坐在我懷裡,任由我將她嬌軟的身子抱在懷中。
「虹兒,不要吃醋了,好嗎?」我輕輕在方虹耳邊低語,順便嗅著方虹的發香。
「馨兒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我本來只是想救她出來,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哼,英雄救美,不就是希望美女以身相報嗎?」大概是因為我嗅著她發香時的氣息弄癢了她的耳朵,方虹的身子縮了一縮。
「蕭大俠救了張姑娘,自然張姑娘要以身報德啦!」「可惜我不是蕭大俠,我只是個淫賊耗子。
」我笑著伸手開始解方虹的衣帶。
「而且是個偷香竊玉的耗子,正打算把偷到手的方大美女給好好的姦淫一頓呢!」「你、你這壞人!不要這樣!我們還要監視馨兒妹子那邊的情況……啊……」方虹雙手扯著衣襟不讓我解開她的衣服,但是當我在她白晰的頸子側面深吻下去的時候,方虹的全身立刻就酥軟無力了。
就在方虹被我給弄得全身衣衫不整、嬌喘細細的時候,我們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迅速由遠而近,來的一共有三個人,而且這三個人是從沿路民宅的屋頂上奔跑過來的。
看來我們佈下的誘餌仍舊是發揮了作用,這不就釣上三條魚了嗎?只是聽這三人奔行的腳步聲,並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應該不是我們要釣的大魚。
也許是時候放長線了。
「有人來了,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夥歹人。
」我放開方虹。
「虹兒,整理一下衣服:芊莘,拿劍來,別管洗腳水和鞋襪了,現在似乎不是穿鞋著襪的好時候。
」我的雙手一放開,方虹立刻站起身來,迅速把剛才被我給弄亂的衣服整理好:芊莘則是輕巧無聲地打開我們的行囊,很小心地、不弄出任何聲響地取出兩把精鋼長劍來,將其中一把遞給我,另外一把則背在自己背上。
來的三個人奔到了客棧的屋頂上,先跳進客棧廂房之間的小院子,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隨即推開了馨兒房間的窗戶跳了進去。
一聲低低的驚呼聲從馨兒房中傳出,隨即沒了其他聲響:然後就是那三個人跳出窗戶的聲音,其中一個人落地的腳步聲明顯變重了,馨兒應該就是被這個人所抓著。
整理好衣服的方虹已經靠在窗邊、等待著外面的動靜,就在那三個人躍上屋頂的時候,方虹素手一伸、無聲無息地推開了我們這間客房的窗戶,隨即施展輕功、猶如月宮仙女一般乘著映入房中的月色躍了出去,半空中一個優美個身法轉折,直接上了房頂,我和芊莘也急忙跟上。
躍上房頂,剛好看到三個全身裹在黑衣中的人影正在向南疾奔,其中一個人肩上扛著馨兒:被人扛著的馨兒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被對方點了穴道,還是她依照我的指示、沒有反抗歹人的擄劫? 雖然說歹人應該不會傷害馨兒,免得要把馨兒賣掉的時候賣不到好價錢,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會擔心馨兒是不是受傷了。
突然注意到馨兒垂在一旁的手微微動了一動,捏了個蘭花指,隨即放開手,這是通知我們她沒事的暗號。
既然馨兒沒事,我們就按照預定計畫,遠遠地跟蹤著歹人的行跡。
三個歹人扛著馨兒出了晉陽之後,腳步就慢了下來,沿著官道奔行了約半個時辰之後,轉上了一條通往荒山野嶺的小道路,奔行的速度又更慢了些,再過了約小半個時辰,來到一間半頹圮的小屋前,推開小屋的門,魚貫走了進去,接著就是點亮燭火的光芒從窗口透了出來,然後一陣吱吱軋軋的聲音,燭光再次隱去,屋內又恢復了原本的黑暗。
我們躡手躡腳地靠近窗邊,仔細傾聽屋中的動靜:很奇怪的是,雖然剛才我們跟蹤的那三個賊子武功不高,但是我們現在卻聽不到屋中有任何人的呼吸聲,即使是馨兒的聲音也聽不到。
這些人怎麼可能就這麼不見了呢?肯定是和剛才那陣吱吱軋軋的聲音有關連,那些歹人多半是啟動了某些機關暗門,然後走進了某種秘道之中,所以現在屋中才沒有人。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就麻煩了,要是歹人藉由秘道甩開我們的追蹤,那麼我 們不但無法找到歹人的巢穴,還會害得馨兒就這樣葬送在歹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