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爺點頭。
”你沒反抗的餘地,你是老子生的,老子要你嫁,你就得嫁!” “放屁!”燕玄霄氣得吼回去,青筋從額角冒出。
“死老頭,要嫁你去嫁,我才不奉陪。
” “霄兒,你怎幺這幺對你爹說話?”燕夫人也動怒了,溫柔的模樣瞬間消失。
“人家蝶香是病得極重,逼不得已才需要衝喜,不然那幺尊貴的千金小姐,想娶的人一大堆,輪得到你嗎?” 哼,自己家的兒子什幺德行?粗魯、火爆又大而化之,虞小姐嫁耠他,她都覺得委屈人家了! 聽到虞家小姐病得快死了,燕玄霄不由得想起那抹身影,明明前天她還站在窗檯邊,怎幺一下子又病了? 難怪,這兩天都沒看見她……可是,要他沖喜,他又不甘,一張嘴繼續回道:“好呀,想娶的人就去娶啊!王嘛巴上我?” “你這臭小子,爹娘的話你竟敢不聽?早知道的話,在你出生時,我就先拿刀砍死你。
”燕夫人氣得發起江湖兒女的脾氣。
“夫人,你彆氣。
”燕老爺趕緊安撫,然後瞪向兄子。
“總之,三天後,我要你嫁過去。
” “想都別想!”燕玄霄怒吼。
“誰都別想逼我上花轎!”說完,他怒火衝天地離去。
要他上花轎?他寧願死! 該死的!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要他去沖喜? 這一傳出去,他的臉要往哪放?以後怎幺跑鏢、怎幺走江湖?一定被笑死! 深夜,燕玄霄瞪著隔壁的閣樓,在心裡忿怒地咒罵著。
最該死的是他爹娘,沒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同意,真的要他上花轎入贅虞家。
他奶奶的,到底他是他們親生的,還是那虞蝶香是他們親生的?竟然為了報恩,就將他送入火坑? 他會讓他們順心如意,他就不叫燕玄霄! 抿緊薄唇,燕玄霄在心裡發誓,後天,他絕不會乖乖上花轎,不管爹娘怎幺逼迫,他不想做的事,誰也不能逼他。
忽然,鼻間又聞到一絲濃濃的藥味。
他皺了眉,瞪著對面窗檯。
下午,他怒火衝天地衝出家門,聽到街上的人繪聲繪色地說著虞蝶香生病的事。
他們都說她病得很重,好像活不久的樣子……濃眉不自覺地皺起,想到五年前看到的那張蒼白病弱的臉龐,纖細的身子彷彿被風一吹就倒似的,讓他不敢靠近。
可明明這幾年都看她好好的,那藥味也消失了一段時間,前天她也好好地站在窗檯邊,怎幺才兩天就病了? 她真的有在調養身體嗎? 愈想。
一張臉就愈沉,莫名地擔心起來。
“奇怪,她病了關我屁事?我擔心個屁!”他沒好氣地自問,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唇一抿,衝動的個性讓他想也不想地就偷偷摸上閣樓,輕鬆地幾個跳躍,足尖輕落在窗檯。
“咳咳……” 細微的咳聲從內室傳來,而藥味也更濃,瀰漫整個房間。
那味道讓燕玄霄聞得直皺眉,可以想像那葯喝起來有多苦。
步下窗檯,他輕步朝內室走去。
微弱的燭火透過床幔,隱約可見一抹人影在裡頭,咳聲就從床幔后傅出。
“咳……誰?小翠嗎?” 細柔的聲音飄出,綿綿軟軟的,讓燕玄霄停住腳步。
呃……怎幺辦?他要出聲嗎? 燕玄霄尷尬了,衝動之下,半夜跑來人家閨女的房間,要是被知道了,他的名譽就毀了。
該死!他是怎幺了?怎會想也不想就跑來人家房裡,還被抓到,這下出聲也不是,不出聲也不是。
正在猶豫時,細柔的聲音又飄出。
“小翠,你王嘛不出聲?”話落,一隻雪白柔荑撥開床幔,芙蓉般清麗的雪顏隨著床幔的輕撩展現於燭光下。
瞠大眼,燕玄霄傻住了。
清麗細緻的五官,水亮的美眸,纖細的身子只著雪白的中衣,烏黑的長發流泄,霉白無瑕的肌膚將小臉襯得更柔弱,楚楚動人的模樣教人移不開視線。
對她的記憶只限於五年前那一面,就足以讓他印象深刻了,雖然早知她長得美,可是大的她褪去了青澀稚氣,反而多了屬於女人的嬌柔嫵媚,清麗脫俗的模樣讓人屏息。
而此時,那雙盈盈水眸正直直地看著他,讓他有點喘不通氣,粗獷的臉莫名紅了起來。
虞蝶香眨了眨眼,美眸掠過一絲輕訝,怎幺也沒想到他會半夜跑來她房裡.怎幺辦?她要裝作害怕嗎?可是……唇瓣忍不住微揚,第一次這幺近看到他,龐大的身形雖然給人一種壓迫感,可是剛硬的五官此刻傻愣愣的,像根木頭,可愛得讓她有點想笑。
“你……咳咳!”才剛開口,喉嚨就傳來一陣搔癢,讓她痛苦地咳起來,小手緊捏著胸口的衣服,咳得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蘇夜潼那女人!她本來只是要假病而已,沒想到她卻回了一句———假病騙不了人。
而且燕玄霄又是學武之人,多多少少懂得粗淺的醫理,真要裝病,一下就會被拆穿了。
想想也有理,虞蝶香也就任她處置。
沒想到那女人竟給她下那幺重的葯,讓她一下子回到幾年前虛弱的模樣,連床都下不了。
這種病奄奄、只能喝苦藥的日子實在令她厭惡,若不是為了得到他……蹙緊眉,她咳得快喘不過氣,淚光微泛,美眸瞄向他,見他仍像根木頭傻傻地站在那,忍不住開口了。
“水……咳咳……給、給我水……”木頭!她都咳成這樣了,也不會幫她倒杯水。
“呃……哦!”燕玄霄手足無措地應了聲,趕緊幫她倒杯水,倒完水,看著她,他又遲疑了。
剛剛看她咳成這樣,讓他整個人不知怎幺反應,上前也不是,離開也不是,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現在,他水倒好了,可是要……要上前嗎? “咳咳……站在那王嘛……咳!把水給我啊……”見他又呆住。
虞蝶香沒好氣地命令。
“哦,是!”聽到她的命令,他下意識應聲,快步走到床榻前。
一靠近她,除了藥味外,隱約還聞到一抹馨香,那淡淡香味莫名讓他胸口發熱。
吞了吞口水,他不自在地將水遞給她。
“呃……你的水。
”說完,他也覺得奇怪。
他王嘛沒事聽她的命令?而且堂堂一個大男人,王嘛這幺扭扭捏捏的?一點都不像自己。
“咳咳……坐、坐下……喂我喝。
”笨蛋!她都咳得快死了,還要她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是。
”明明暗斥自己,可一聽到她的話,卻又不由自主地聽從,乖乖地坐在床榻旁,將茶碗遞到她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