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糾結,掙扎,唐侖一邊不想傷到白珍妮,一邊又要逼著自己變成趙亦;一邊期冀著白珍妮能夠治好他的心病,另一邊又不能不在意她和蔣姝那曖昧的場景。
李戈這時候說:“唐侖,抓緊她!”
唐侖用了些力氣,猛地將白珍妮向自己拉近。
白珍妮眼裡的那一汪淚搖搖欲墜,她的鼻頭都紅了些,像一隻全然無害的,脆弱的小動物。
“珍妮,看鏡頭!”
白珍妮聞言將臉轉向鏡頭,在那一瞬間,她掉下了一串淚。李戈在同時摁下快門,六下急速的快門聲響,將她的淚珠落下的一連串瞬間都拍了下來。
李戈直接叫他們下來看照片。
白珍妮用紙巾沾掉眼淚,湊過去看,第一張,她的眼睛沒有完全轉向鏡頭,眼角那滴淚也還沒落下,蓄在眼眶裡,眼神種有種茫然的,朦朧的美。唐侖整個人隱沒在陰影里,但專註地看著她,他的半側面堪稱完美,從額頭到山根,從鼻樑到下巴,線條流暢,像雕塑一般沉靜。
第三張,她直視了鏡頭,淚像一顆鑽石一樣落在臉頰中央,她的長睫掛淚,眼尾勾人地挑著,眼裡的無奈和絕望看得透徹。唐侖則垂下了眼,嘴唇緊抿,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第六張,白珍妮的那一滴淚掛在她秀氣的下巴上,欲落不落。她嘴唇微張,水紅色的唇像花瓣一樣,鼻頭也微微地紅了,我見猶憐。唐侖在這張照片中,也抬起了眼睛,望向鏡頭的方向,眼神凌厲,但卻像是帶著痛,眉頭微皺。白珍妮在光明下,唐侖在陰影中,衝擊力極強。
一個造型和姿勢,僅僅是表情和動作的細微變化,六張連拍,竟沒有一張是廢片。李戈自己反覆翻看這幾張照片,也是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這麼好的出片。他打了個響指:“行了,你們倆這組也ok了,讓你們王導自己去挑原片吧,你們去換衣服,拍單人。”
拍完了單人,已經快要中午了。程澈最先拍完單人,又拿著手機拉著白珍妮拍了好幾組自拍,這才去換回了自己那身潮牌衣服。
白珍妮站在李戈不遠處,看他給唐侖拍單人照。單人照都是中式風格的衣服,白珍妮是一件改良的銀白色暗紋旗袍,程澈是暗金色的中山裝。
唐侖穿了件藏青色的中式外袍,剪裁特別,像是風衣卻又有長袍馬褂的感覺,李戈把他的妝加重了一點眼線,服化將他身上冷淡的氣質襯得更加陰鬱,更加……趙亦。
唐侖手中拿著一個紅蘋果,本應該看向鏡頭,但卻望向了白珍妮。
白珍妮對上他的目光,一瞬間很想避開,但還是忍住了。她也好奇,這弟弟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唐侖看著白珍妮的眼神坦率又凌厲,白珍妮和他對望著,覺得他這樣直視著她,簡直像是在昭之於眾他的心思。
李戈看著取景框叫道:“唐侖保持看這個方向,換一個眼神,憂鬱一些的。”
白珍妮咬著牙,和唐侖較著勁,彷彿她一旦移開眼神,便是輸了,輸在他的坦蕩之下。
於是她看到,唐侖微微皺起了眉頭,壓低了眼帘,帶著一絲怨懟,和一絲略顯病態的渴求。
周圍不是沒有人,三四個攝影助理圍著他們。白珍妮和唐侖之間隔空的氣氛彷彿就要引燃火花,旁人不可能察覺不到。
李戈自然也察覺了,但他全然不在乎,對他而言,最頭疼的莫過於演員之間完全不來電,像兩具殭屍一樣空洞地擺造型,而唐」 3W·PO18·ひS
侖白珍妮之間的微妙氣氛,電光四射,即使透過鏡頭也看得出來,李戈求之不得。
最終還是白珍妮敗下陣來。她低頭走開,去了換衣間。
換衣間在整間工作室的轉角,一條細長的長廊,兩邊各有兩間木門隔出了四間換衣間。白珍妮抓著自己的衣服隨便挑一間進了,木門很沉重,她用力才推開,因為是工作室也不會有很多人同時換衣服,所以門上連插銷也沒。
白珍妮費勁地解著旗袍的盤扣,他們這三件中式服裝是獵色找設計師品牌專門定做的,這件旗袍每一寸都貼合她的身形,將她的身材襯得嬌巧玲瓏,從小立領到大腿的分岔處,十幾粒盤扣,每一粒盤扣上都鑲著一顆小巧的珍珠,所以脫的時候格外費勁,白珍妮才解到腰上的那個,手指都疼了,在換衣間里也悶出了一頭的汗。
正當她解開了所有扣子,把整條裙子脫下的時候,換衣間的門突然被拉開了,白珍妮驚訝地抬頭,看到竟是唐侖在門外,也是一臉尷尬的愕然。
……
“對不起!”唐侖立刻鬆手,沉重的木門因為慣性彈了回來,差點就打到了白珍妮,她嚇得小聲驚呼。
於是木門又猛地被拉開了,唐侖焦急地抵著門問她:“……沒事吧?撞著你了?”
……
白珍妮難堪地用手拽著旗袍,但那十幾顆扣子已經被她解完了,她雪白的皮膚在半開的衣服下暴露著,刺著唐侖的眼。
感覺像是腦子裡的一根弦突然綳斷了,唐侖放開木門,上前一步抓住了白珍妮的胳膊,低頭將她狠狠地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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