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拍攝的日子,白珍妮忙碌起來便也能暫時將最繁雜的思緒藏在心底。
這樣又一周過去,香港那邊傳來好消息,獵色上市成功,整個公司都沉浸在慶祝的氛圍里。為此韓廷幫白珍妮向劇組討了兩天假,讓她回獵色一起慶功。
白珍妮沒有拒絕。
她想著,是時候了。
這次,她不想再和韓廷有任何的試探,迂迴。
無論結局如何,她要直白地向韓廷問出心中的疑問,得知一切的真相。
獵色大樓的大廳布置得張燈結綵,霓虹環繞。
踏進獵色的大樓,白珍妮覺得這熱鬧與自己並無干係。她有意繞開記者和人群,回到3415,終於換得片刻寧靜。
打開電視,就看到娛樂新聞上正在播放韓廷的採訪。韓廷的臉很上相,此刻意氣風發,更顯得英俊。
白珍妮看著他在屏幕中的樣子,心裡又是一陣隱痛。
馮芷將白珍妮的行李放好,過來看到白珍妮在發獃,問道:“姐姐,韓總的採訪應該已經結束了,你不下去找他嗎?”
白珍妮仍未想好,究竟要怎麼面對韓廷。馮芷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白珍妮也不可能將她牽涉進來,只得敷衍:“我有點累。晚點再說吧。”
馮芷覺得有些奇怪,往常白珍妮一段時間沒回獵色,總是第一時間去找韓廷。而這段時間,獵色因為上市成功,事務繁多,甚至沒怎麼看到韓廷和白珍妮有聯繫。
沒等她細想,便聽到有人敲門。馮芷以為是韓廷,立刻跑去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外的,竟是蘇珉。
馮芷知道蘇珉和白珍妮之前有芥蒂,所以看到是他來,愣了一瞬:“蘇秘書,你來找珍妮姐嗎?”
蘇珉點點頭:“能讓我單獨和她說幾句話嗎?”
馮芷有一些猶豫,她轉頭想徵求白珍妮的意見,便看到白珍妮也已經來到門邊:“小芷,你先下去跟他們熱鬧熱鬧吧。”
馮芷聽話地出了門。
蘇珉也沒進屋,站在門外,仔細地看著白珍妮的臉色,說:“你的臉色不太好,最近太累了?”
白珍妮面對蘇珉,再也不會藏著自己的情緒。她沒什麼語氣,回:“有什麼事?”
蘇珉開門見山:“你去了澳大利亞,而不是紐西蘭。”
白珍妮一愣:“……是韓廷讓你查的?”
蘇珉說:“他不希望你知道的事,你查到了,他也會繼續裝傻。”
白珍妮心口一緊。她一把抓住蘇珉的領帶,質問:“你知道我查到什麼了?”
蘇珉抓住白珍妮的手拿開,又理好了自己的領帶,淡然地說:“你別激動。韓廷當年的事,他從沒跟我說過;但我跟了他這些年,能猜到大概。”
白珍妮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回來,冷眼看他:“曾經我問你很多次,你就像擠牙膏,每次就說一點。現在又來裝什麼好人?”
蘇珉輕嘆了一口氣:“你已經查到悉尼了,我自然知道你查到了什麼。珍妮,你如果想要幸福,就到此為止吧;如果你要的是真相,我就告訴你我所知道的。選擇權在你。”
白珍妮斬釘截鐵地拒絕:“我會自己問他,不用你告訴我。”她說著就想將門關上。
蘇珉抵住門,壓低了聲音:“珍妮,我反倒想問你一句,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恨我?”
白珍妮驚訝地看著他。
她以為她和蘇珉之間的糾葛已經釐清了,沒想到他竟還在糾結。
白珍妮反問:“你做的那些傷害我的事,還要我一樁樁給你列出來嗎?”
蘇珉:“那為什麼韓廷就可以!”
白珍妮怔住。
蘇珉:“他明明傷害你更多,為什麼他說愛你你卻信呢?即使你查到這一步了,還是能原諒他嗎?”
這話聽得刺耳,白珍妮的頭隱隱作痛。她強壓著火氣,對蘇珉說:“我和他的事,與你無關。蘇珉,你對我的感情,也許就像你對你的前女友一樣,不過是變質的歉疚而已。你也不要再執著了。”
蘇珉氣急,聲音都變得不似他本人:“前女友?歉疚?……所以韓廷是這麼跟你說的?”
白珍妮不想再與他廢話,退進門裡,想把門關上。
蘇珉一把抵住門,報了一個地址和門牌號:“這是韓廷的一處住址。你肯定從來沒去過,他也不可能讓你去。”
白珍妮抬眼,狠狠地盯著蘇珉,氣急敗壞道:“蘇珉,為你自己留最後一點體面吧!”
蘇珉聽到這句話,鬆開了抵著門的手,向後退了一步,恢復了他一貫的冷靜和冷漠。
白珍妮卻沒有把門徹底關上。
蘇珉說的地址,僅僅是小聲一句,卻像烙印一樣牢牢地印在白珍妮的腦海里。她不可自控地開始在思考這個地址在哪裡,這個房子里又有什麼秘密。
蘇珉靜靜地站著,觀察白珍妮的表情。他知道,白珍妮不可能不在意。
現在,只需要最後告訴她一句話:
“韓廷那間房子,我只在叄四年前去過一回。在那裡,我看到過你們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