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了兩下,停了。
白珍妮不知道門外是誰,她只看到自己的手機,被扔在門廊的地上,韓廷的電話還在不斷地打進來。
宋文瑞一隻手捂著她的嘴,另外一隻手在她腰上細嫩的皮肉上揉搓。白珍妮惱羞成怒,張開嘴,狠狠地咬住了宋文瑞的手指。
“——啊!”宋文瑞吃痛大叫,頓時鬆開了手。白珍妮衝到門邊,終於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人,白珍妮差點撞進他的懷裡。
“……珍妮,你怎麼了,電話也不接?”那個人的聲音無比熟悉。
白珍妮抬頭,對上韓廷有些焦急的目光。
驚懼的淚水後知後覺地才落下來,白珍妮還沒來得及說話,韓廷便看到了門裡的宋文瑞。
他的面色立刻冷了下來。
白珍妮轉頭看了看宋文瑞。他這會靠著牆坐在地上,歪著頭,像是睡過去了,但運動褲被頂起來明顯的一塊。
韓廷沉默了幾秒,問:“……怎麼不去床上呢?”
他的語氣不重,甚至還有一絲輕快,但白珍妮聽著刺耳:“……你說什麼?”
韓廷沒有理她,徑直走進了房間。四下環視了一圈之後,他看到地上的手機,彎腰將手機撿起來看了看,才將目光放回到站在門邊的白珍妮身上:“類似的場景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你有什麼可說的?”
這下,白珍妮連心也覺得刺痛了。韓廷那麼冷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冰冷,和上次他們見面時的纏綿溫柔的樣子完全不同。
韓廷暗暗地攥緊了拳頭,壓制自己的怒火。
他輕蔑地瞟了一眼坐在牆邊,爛醉的男人。
為什麼,白珍妮偏偏是這樣的女人呢?
她縮著肩膀,靠著門站著,絲毫沒有要進來的意思。那張巴掌大的臉上,淚流滿面,又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
一旦她的謊言被拆穿,她便會收起這假可憐的模樣,換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令人火大的倔強。
白珍妮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個房間里多待。她站在門邊,無助地看著韓廷。她已經平靜了許多,但眼淚還是停不下來。
面對韓廷的問話,她不知道自己要從何開始解釋。
韓廷也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裡。他看到床頭白珍妮的身份證,便拿了起來,走出房間,帶上了門,一言不發拉著白珍妮往電梯間走去。
到前台,韓廷用白珍妮的身份證登記開了另一間房。房卡遞到白珍妮手上,韓廷說:“你上去吧,我走了。”說完便轉身走開。
白珍妮慌忙追上去,拉住他:“廷哥…你不要走。”
韓廷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說:“去我新開的這間房間睡,別再回去。”
白珍妮知道他在生氣,求他道:“……你留下來,別走不行嗎?”
韓廷冷笑:“我出差到這,忙了一天,想著晚上來看看你,結果你讓我看到了什麼呢?……珍妮,我不想留下。”
白珍妮死死地抓著韓廷的手臂,不放開,她紅著一雙眼,顫著嗓音說:“……韓廷,你信不信我。”
韓廷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他們站在大廳的角落,夜深了, 酒店大廳空空蕩蕩,白珍妮壓低了聲音:“如果不是你來了,我可能……韓廷,你又救了我一回……”說到後面,她哽咽得說不出話。
這是解釋嗎?韓廷低頭看她。
白珍妮因為哭泣而顫抖的細瘦肩膀看起來像是個易碎的物件。韓廷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摟住了她。
白珍妮仰頭看著韓廷,眼睛和鼻子紅得像被胭脂染了色。她輕輕捏著韓廷的西裝外領,怕他要走:“廷哥……你要相信我。”
能信她嗎?韓廷從未見過白珍妮這樣對她示弱,她看上去也是真的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韓廷又想起了當年,他把白珍妮從那個強姦犯的手下救出來的時候,她的慘狀。
他相信,她不會拿這樣的事情來撒謊。
“上去吧。”韓廷對白珍妮說。
白珍妮杵著不動,用期冀的目光地看著韓廷。
韓廷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和你一起上去。”
到了新的酒店房間,洗漱完畢上了床,白珍妮才將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韓廷。
韓廷沒說什麼,只是將她抱緊了。
在韓廷的臂彎里,白珍妮才後知後覺地害怕。她不斷地告訴自己,韓廷就在她的眼前,她是安全的,才敢閉上眼睛。
韓廷看著白珍妮,她的眼睛因為哭過,眼皮都腫了,看起來有些滑稽。但他稍微試想了一下白珍妮告訴他的,在剛才發生的事情,心裡就一陣怒火,難以平息。
“他都碰你哪裡了?”韓廷問。
白珍妮睜開眼,但猶豫了下才開口:“他沒把我怎樣,我……反抗了。”
韓廷撩開她遮在脖子上的頭髮,從側頸到胸前的衣物里,她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痕迹,還泛著紅。
他看著那道消失在她乳溝里的紅痕,用手指撫上去:“這裡紅了,疼嗎?”
白珍妮搖頭,往後稍稍地縮了縮。韓廷察覺了,環住她的腰:“怕了?”
白珍妮又搖頭,她抬眼看著韓廷:“有你在,不怕。”
韓廷湊近她的臉,用鼻尖蹭著她的臉頰,嘴唇覆住她的唇。
她說不怕,但是身體還是輕微地顫抖。
他想起自己曾經不止一次在床上對她粗暴的對待。唇齒相依,韓廷舔著白珍妮的唇瓣,問:“我以前那樣……對你,你害怕嗎?”
白珍妮恍惚了。當時的她會不怕嗎?但是她逆來順受地接受了所有,獻祭一般,或者說,宿命一般……也許從踏入獵色的第一天起,韓廷就是她命運里註定要出現的那個人。
白珍妮沒有回答,她緊緊地抱住韓廷,用力地回吻住他。
她的小舌卷著韓廷的舌頭,像調皮的小魚,韓廷的氣息亂了,翻身將自己撐起來,垂頭看著她。
“如果將來,有我需要你相信我的時候,你也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