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妮不可置信地望著韓廷,但心裡又知道,這是他肯定說得出的話。她的恨意被她辛苦地壓制在眼底,生生地逼出幾滴眼淚:“廷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現在找到一個真正對我好的人有多難,更何況這個人是蘇珉。”
韓廷看她認真的模樣,笑出了聲:“白珍妮,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很不怎麼樣。你了解蘇珉多少呢?你知道他做過什麼嗎?”
白珍妮僵持著,不說話。韓廷帶著惡意的笑,說:“他這個人,也是有意思的很。你既然這麼喜歡他,那我和你說說他的故事。”
白珍妮掙開韓廷,起身躲到窗邊:“我不想聽!”
韓廷緊跟著起身,將她逼到落地窗的角落:“當年我籌備公司的時候遇到蘇珉,他還在一個小影視公司當總裁助理。談合作的時候一個小環節他磨掉我一個半月,幫他公司多賺了30%的利潤,我當時就記住他了。後來獵色開起來,我就把他弄了過來。我特別看重他做事心硬,手段狠,事半功倍。”
白珍妮貼著落地窗玻璃,背上被寒意逐漸侵蝕。
韓廷低下頭,靠近她,說:“其實剛開始他不願意跟我走,那時候他公司在深圳。媽媽,女朋友也都在那。但是巧了,那段時間,他女朋友和他鬧分手,你知道為什麼嗎?”
白珍妮和韓廷對視,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想知道。”
和她猜想的一樣,韓廷自顧自地繼續說:“因為他的女朋友的媽媽早幾年因為車禍去世了。而那個時候,她偶然間發現,原來蘇珉是當時肇事司機的好朋友。”
白珍妮一時之間沒弄清這其中的關係。
韓廷觀察她的反應,想看她在什麼時刻,表情才會有變化:“蘇珉這位朋友,因為肇事,坐了牢。而蘇珉呢,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因為覺得對女孩子的家庭非常愧疚,想照顧她,於是和她在一起了。畢竟出車禍的時候,他可在副駕上坐著呢。”
……
白珍妮心下恍然。
回憶起蘇珉和她從開始以來的相處,他的照顧,包容和溫柔,都讓白珍妮覺得那份愛出於無因,不明不白。
當她得知了蘇珉就是發視頻的那個人的瞬間,她也詫異於,為什麼蘇珉做出過這樣的事,還能對她說出“我愛你”這種話。
原來他的愛建立在愧疚之上。
原來這竟是他自我贖罪的方式。
韓廷如願地看到了白珍妮臉上的迷茫。但他仍然不爽,追問道:“他對你又做過什麼,你知道嗎?”
——他對我做的事,你能逃得了干係?!
白珍妮攥緊了拳頭,無名指又是一痛。她吸了一口涼氣,抬起手,果然,指甲又滲血了。
韓廷自然地拉過她的手,十指連心,指尖那一點鮮血,從紗布里氤出來,看著讓他心疼:“不要輕易相信一個男人對你的好。你在這栽的跟頭還不夠多?”
白珍妮隱忍和醞釀的情緒,都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她抬起頭,直視著韓廷,說:“我知道蘇珉對我做過什麼。廷哥,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要告訴我嗎?”
韓廷聽聞這句話,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站直了,居高臨下地看著白珍妮,思索她話里的意思,語氣不覺之前帶了威脅的口吻:“你知道什麼了?”
白珍妮頭上滲出了冷汗,她說出口的聲音都有些發顫:“蘇珉對我做的事,難道沒有你的授意嗎?”
韓廷怔住了一秒,突然明白了白珍妮的動機。他怒道:“你剛剛是在詐我?”
事已至此,縱使再怕,白珍妮都已經沒有退路了。她質問道:“廷哥,還有什麼事,你都一併告訴我啊。”
韓廷心裡的感受難以言喻。他認為自己應當比剛才更生氣,但他的怒氣似乎已經自行找到了出口,胸口的憋悶散去不少。
比起白珍妮套他的話,比起白珍妮知道了更多的內幕而言,他最先想問到的竟然是,她既然知道蘇珉做了什麼,那麼說想和蘇珉在一起的這種話,必定是假的吧。
他甚至有一絲幸災樂禍,一絲僥倖:“你自己去問蘇珉。看他敢不敢和你說。……又何必拿和蘇珉在一起來誆我?”
白珍妮冷笑:“廷哥,我不信這全都是蘇珉的錯。在香港這幾天,我也真的是一直和他在一起。”
她看到韓廷愈發陰沉的臉色,知道自己今晚是死定了。
既然要死,那也不在乎死得更慘一些。她用一種就義般的自暴自棄,說:“廷哥,我那性愛視頻里的男人是誰,蘇珉不知道,你總是知道的吧。”
韓廷沉默了幾秒,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身上陡然生出的不善的氣息,讓白珍妮背上的寒毛立了起來。
他再問:“你知道你這麼挑釁我,後果是什麼嗎?”
白珍妮抓緊了落地窗的窗帘。她怎麼會沒想過後果,但是這是她最最要追尋的真相,不管後果如何,她都是要問的。
韓廷看著白珍妮那雙眼睛,今晚她畫了漂亮的眼妝,但此刻,這個溫柔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眼裡若隱若現的恨意。
這一天,終於會來的。韓廷心裡有數。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絕不是傻白甜,她是個妖精,不可能任他擺布。但對她了解越深,他越忍不住想要控制她,佔有她。
既然她已經恨上了,那也不在乎她恨得深或淺了吧。
韓廷聽到自己說:“你過來,讓我操爽了,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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