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妮帶著一絲被人監視的恐懼和憤怒,問程澈:“你跟蹤我,還是偷聽我們的對話了?”
程澈有些無奈:“不是的,珍妮。是你來之前,我聽到陸達也和他朋友的對話了。”
白珍妮有點窘迫。除了在美國,程澈對她都還是很照顧的,他既然現在這樣說,自然也是為了她好,這點她不該懷疑:“他們說什麼了?”
程澈低聲說:“我和我朋友坐他們背後那桌,所以能聽到他們說話。你來之前,陸達也在和朋友說,要和誰表白,他朋友勸他來著。你來了之後,我才知道,他當時說的應該就是你。”
白珍妮:“還說什麼了?”
程澈說:“他朋友勸他,他便說,和你在一起,也不會虧。反正輿論會認為是你想傍他,最多說他瞎了眼。就算到時候分了,還能撈一波痴情男的人設。”
……
白珍妮其實大概能猜得到,男人之間關於她的對話,大多都不會比這好聽。程澈只是將他們對話的核心提煉出來了,具體的細節,白珍妮稍微聯想一下,就知道有多齷齪。
雖然能料到,但是她還是渾身發冷。
她以為,陸達也能從她這得到的,只是她的身子罷了。她還是天真了。
什麼等價交換,她曾經居然還覺得她和陸達也睡,換來宣傳期不用回獵色,是等價交換來著。
真是太可笑了。
枉費自己還有那麼一丁點,一丁點地喜歡陸達也來著。
程澈看出了白珍妮的失魂落魄。他抓了抓頭髮,想緩解一下氣氛:“珍妮……在美國的時候,是我不好。你還生我的氣嗎?”
白珍妮無力地搖了搖頭:“程澈,都過去了,不用再提了。”
白珍妮回到卡座的時候,陸達也還在熱烈地和朋友們慶祝。看到她回來了,陸達也又想上來摟她,白珍妮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一臂的距離。陸達也一臉不解:“你幹嘛?”
白珍妮儘力保持平靜的心情,說:“我先回去了。陸少,感謝你提出讓我做你女朋友,但是,不行。抱歉了。”她說完,就打算走。
陸達也眉頭擰了起來,一把拉住白珍妮的手臂:“你上哪兒去?”
白珍妮不想和他拉扯,說:“陸達也,等你清醒了再說,我真的要回去了。”
陸達也僅僅地抓著她不放:“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拒絕我!”
白珍妮也來了氣:“你提出了,我就必須答應嗎?”
陸達也有些氣急敗壞:“有多少女的求都求不來,你到底知不知道好歹!”
白珍妮:“她們是她們,我是我。陸少,我是什麼來頭,您又是什麼來頭,我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你。”
陸達也大概是真的喝高了,已經不太能分得清白珍妮在說什麼:“配不配得上是你說了算嗎?是他媽我說了算!”
白珍妮點頭:“好好好,你說了算。我配不上,配不上。你放我走吧。”
陸達也皺著眉,在思考白珍妮話里的邏輯,白珍妮趁著這個機會,掙脫了他的手,迅速離開了酒吧。
打上車,沒開出去五分鐘,陸達也的電話便追了過來。白珍妮拒接,他便發了語音。白珍妮點開,就聽到陸達也那邊憤怒的聲音:“我知道你住哪,巧了,正好我有個朋友也住那。你有本事別跑,你讓我到你家去說清楚!”
白珍妮無奈地捏了捏眉心。上周她從家裡給陸達也寄了點東西,估計他就此查到了她家的住址。如果陸達也真的去堵她,勢必會將事態變得更誇張。萬一被媒體拍到,真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其實白珍妮並不知道陸達也如此執著的原因。也許他極少提供這種在他看來所謂的“施捨”,而白珍妮居然拒絕了,所以他惱羞成怒。
這又是何必呢。
白珍妮連身份證都沒帶,她又不想冒險回家,生怕被陸達也或是他的朋友堵住。思前想後,她想起了一個人。
不知道這個人當時說的話還作數與否。
也不知道這個人現在對她會是作何態度。
白珍妮猶豫了兩分鐘,還是撥通了那人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略帶急迫,傳進聽筒:“怎麼了珍妮,這麼晚了你出什麼事了?”
白珍妮深吸了一口氣,說:“遇到了點小麻煩。……蘇珉,你能收留我一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