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博文左思右想抓耳撓腮心裡反覆的默念著,可是他不管怎麼念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漸漸地還念出聲來。
就在他念到第三句的時候,到處亂抓亂碰的手不知在哪裡劃了口子且不斷滲血,疼得呲牙咧嘴的他,使勁的甩了甩手腕,卻沒發現那些血並沒有落地,反而飛濺到蛇神像原本沒有瞳孔的雙眼中,並隨著最後一句結束而緩緩向里滲入。
“醒來吧!醒來吧!唉唉……我這是到底在叫誰醒來哦!”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干過來的杜博文真的是有些累了,隨手把背在肩上的背包扔在地上,懶懶的斜依在金棺旁,打了個呵氣,無奈的哀嘆道。
“唔!”揉著澀澀的眼眸,直犯困的杜博文,漫不經心的掃了祭台下一眼,神志猛然清醒,雙眼也不禁瞪得圓圓的。
此時祭台下湧起一層淡淡的紅霧,並隨著時間漸漸色澤越來越重,有若實質,到後來就好像血色的海洋一般,又像沸騰的熱水,不斷翻滾的血霧開始蔓延,眼瞅著竄上祭台並向杜博文立足地逼進。
無法判斷血霧是實是幻,杜博文咻的一下跳上金棺,隨後又馬上蹲了下去,因為他發現頭頂上聚集的血霧絕不比底下的少多少。
愁眉苦臉的杜博文,瞅著天上和地上越來越靠近的血霧,心底暗忖,這血霧到底有沒有毒?如果他閉住呼吸會不會好一些?只是瞅著這架勢,如果血霧有毒,不管他呼不呼吸,早晚也是個死,何苦遭那份罪呢!於是杜博文隨意的坐在金棺上,等著上下血霧交匯。
咦!沒事。
在血霧中,杜博文覺得他可以自由呼吸也沒有什麼不良的反映,就在他剛剛放下一直懸著的心時,血霧突然發生變化,它像活了一般開始向他的身體擠壓,不、準確的說是向他以及金棺一起擠壓。
血霧化成一縷縷細線往他身體了鑽,不管眼睛、鼻子、嘴使勁往裡鑽,剛開始杜博文只是覺得微微有些麻,然後是酸,最後是難以形容的痛,就像是被人拿著鐵棍一根根打斷身上所有的骨頭后,再換上大象來回狂奔踩碎他一身的骨頭,然後還不斷的碾來碾去,最後血液沸騰身體就好像快要被融化了似的。
杜博文疼的想大聲哀叫,想嚎啕大哭,可是他居然叫不出聲也哭不出眼淚,只能幹巴巴在金棺上不斷翻滾,手指不斷在金棺蓋上又抓又撓,口中只能發出‘呵呵’比剛出生的小貓強不了多少的慘叫。
就在他實在受不了這種煎熬,雙手用力猛砸著金棺,腦袋也跟著“咚咚”重重撞擊的時候,棺蓋突然向兩邊分開……“咚!”一頭栽進金棺內的杜博文,頭好像撞到了什麼硬物,隨即昏了過去……※※※好熱啊!昏昏沉沉的杜博文覺得自己宛如置身火爐,體內深處彷彿有股熱浪在裡面肆虐,灼熱難耐,五臟六腑也奇癢無比,口乾舌燥的杜博文,手不自覺的撕扯著身上的衣物,手勁之大頃刻間讓他身上的衣物變成一條條破布,差不多全裸的他,還不斷來回翻滾著、扭動著……“彭!”模糊中杜博文覺得好像撞到了什麼,他伸手胡亂的摸索著,好像是一個很大的長條物體,摸起來又軟又滑,而且還非常的涼……啊!好涼,好舒服!杜博文覺得體內的燥熱似乎消退了一些,隨即像蛇一般攀上身旁那條冰涼的物體。
雙手雙腳纏繞上還嫌不夠,身體也貼了過去,最後乾脆爬了上去。
感覺身上的熱浪終於慢慢的消退,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趴在上面慵懶了的打了呵欠。
他真的好累,下飛機連行李都沒放就趕了過來,一路又是風沙又是顛簸,再加上剛剛發生的一連串怪事,把他所剩無幾的精力也榨得一乾二淨,現在是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所有的事情都先放放,等他睡醒了再說。
迷迷糊糊進入夢鄉,就在杜博文拿出棋盤準備跟周公殺上一局的時候,朦朧中好像有雙冰冷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頷。
“纖,別鬧,我好睏哦!”以為是女朋友鬧他,杜博文含含糊糊的抱怨了幾句,並抬手撥開扣著他下頷的手。
只不過睡迷糊了的他,忘記了他最後一任女友早就跟他分了手,並且在幾個月前披上婚紗嫁做他人婦,而且那場婚宴他還有出席過。
“哎呀!不要鬧了,我真的好睏啊!”按住那隻不屈不撓的手,杜博文猛然坐起來挫敗的低吼。
“乖!別鬧,明天陪你去逛街哦……”發覺自己語氣有些過分,天生好男人的杜博文連忙放軟了聲音,安撫的拍拍身邊人,然後俯身胡亂的吻了一下,上眼皮跟下眼皮還粘在一起的他,隨即倒頭繼續睡。
可是不管杜博文多麼想跟周公下棋與周公女兒幽會,可身邊人卻執拗的不肯放棄。
冰涼柔軟的唇覆上杜博文微微乾燥的唇,輕輕地齒咬,緩緩地吮吸,用舌尖巧妙的撬開他的牙關,隨後滑溜的舌有些粗魯的探入,不斷追逐著、纏繞著他的舌。
“嗯!唔……”差點窒息的杜博文,終於有些清醒,不過從來不喜歡處於下風的他,伸手勾住身上人的脖頸翻身把其壓倒並準備開始絕地大反攻。
口舌糾纏,輾轉吮吸,兩人拚命的掠奪對方的呼吸,急促的呼吸與激烈的喘息交纏在一起。
對調情手段歷來乏善可陳,再加上根本就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杜博文,重新被奪走主導權,在對方不斷挑逗之下終於潰不成軍敗下陣來。
“纖,你今天怎麼了?”口舌麻木的杜博文,推了推正不斷舔吮他敏感耳垂的身上人,揉揉了澀澀的雙眸,心底暗自奇怪,他明明記得纖在床上相當羞澀,今兒個她怎麼如此豪放大膽?“……纖是誰?我的僕人。
”過了半晌,杜博文耳邊突然響起了冷冷地質問,雖然嗓音凜冽清涼如水流暢輕柔相當的動聽,可是只要不是失聰的殘疾人士,都能聽得出剛剛說話的人絕對是位男士。
“啊……”男人?男人?他床上怎麼會有男人?杜博文身體頓時僵直。
“你床上為什麼不會有男人?”冷漠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他怎麼知道我心裡的想什麼?“你是我的血仆,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血仆?”那是什麼?“血仆就是以血為契與我共生的僕役,是我每次蘇醒時,在附近所有活著的生物中,選擇一個與我共生的僕役,一般我是不會選擇人類這種充滿了低俗慾望的物種,可是這次醒來身邊居然只有你,所以不得已才選擇了你。
”長長的一段話,竟然沒有抑揚頓銼,全無起伏。
“不得已?”切!你是不得已,好像我上趕子似的。
杜博文忿忿不平的撇撇嘴,他眼前的世界是一片黑暗,他不認為身邊人能夠看得到他此時的表情。
神志已經徹底清醒的他,終於憶起此時的他應該就在那座沙漠神殿的地宮裡。
“哼!為什麼不?身為我的血仆,意味著你將與我共生,只要我不再度沉睡,你將享有無盡的壽命,以及不老容顏,甚至你的體質,還會得到超越普通人類的能力。
還有,你那是什麼表情,醜死了。
”“那又怎麼樣?這些都不是我需要的啊?!是你強加於我的,我只要做個普通人就好,所以你還是解除這個我不想要的關係吧?!還有,你不要隨便偷聽別人心裡的話,這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
”被人看透滋味實在不怎麼好受,就好沒穿衣服一樣,杜博文心裡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