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沒有看見南宮輝,杜博文拿著信逕自發獃。
“杜大哥,你怎麼了?咦!這是什麼?”南宮輝拍了拍杜博文的肩,見其沒有反映,不禁有些錯愕,不過很快他被杜博文手上的信所吸引,伸手從他手裡抽了出去。
“啊……這不是恐嚇信嗎?是誰這麼可惡?”“恐嚇信?”客廳內的眾人齊聲驚呼。
“嗖、嗖、嗖!”剛剛還呆在客廳里看電視的眾人,紛紛從裡面竄了出來。
“唔!這哪裡是恐嚇信?”商靖楓搶過南宮輝手上的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抬首白了他一眼。
“怎麼不是啊?!”南宮輝不滿奪回信,並大聲念道:“‘杜先生您好,貴女友陳雨萌小姐正在我處作客,請您於三日後下午一時光臨埃及錫瓦,我們在此恭候您的大駕,知名不具。
’你說這不是恐嚇信是什麼?”“哼!這明顯是封勒索信嘛?”冷哼了一聲,商靖楓鄙視的橫了南宮輝一眼。
“切,有什麼不一樣嘛?!”“不一樣,差很多,一般恐嚇信,有警告、威脅、恐嚇的意味,而這封信明顯是有所求。
杜大哥,你知道寫信的人是誰嗎?”搖搖頭,再度把信拿到手的商靖楓,細細的又重讀了一遍,發現疑點,有些困惑的揚聲詢問道。
“不,我不知道。
”兩眼還在發直的杜博文,機械的答道。
“那……他幹嗎底下署名知名不具啊?”南宮輝趴在商靖楓肩上,探首繼續看著信,嘴裡不解的嘟噥著。
“……前些日……”喬不知何時站在杜博文身後,並把他擁在懷裡,輕拍他的手臂試圖安撫其混亂的情緒,略微清醒的杜博文,斷斷續續的答道。
“我曾接連幾天,接到一個陌生男子的電話,他一再追問我上次的埃及之行。
”“他問了些什麼?”一直默默不語的馬丁,突然開口道。
“問……”杜博文瞥了眼,下頷枕在他肩上的喬,遲疑了一下。
“哎呀!杜大哥,他到底問了什麼?”心急的南宮輝,不耐煩的追問。
“問我在神殿地宮內,到底發現了什麼?”“杜大哥,在那個神殿地宮內,你到底有什麼發現啊?”此時,就連好奇心跟同年齡人相比少得可憐的商靖楓,也不禁被勾起了興趣。
“如果有什麼也就罷了,可是哪裡真的是什麼都沒有。
”杜博文苦笑不已。
“那……他們幹嗎這麼用心?”不得其解的商靖楓,喃喃自語。
“咦!杜大哥,這個陳雨萌是誰啊?看名字明顯是位女士哦?!”大嗓門的南宮輝,忽然又大聲嚷嚷起來。
“她……是我的前任女友。
”道出陳雨萌的身份,杜博文又陷入了沉思中。
萌萌,你怎麼樣了,他們會不會為難你啊?!“前女友?有沒有搞錯,居然綁架你以前的女友,那群綁匪大腦穿刺了不成?”南宮輝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這麼白痴的綁匪。
“不,他們很聰明。
”眉頭深鎖的杜博文,無奈的苦笑道。
“很少有人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外,只有萌萌跟我最是親近。
尤其,在我父母前年車禍去世后,她更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牽挂的親人了。
”“……”聞言眾人一楞,驚訝的瞅著杜博文久久不語,隨後還是南宮輝開口打破眼前的僵局。
“杜大哥,你既然與這位陳小姐感情這麼深,為何還會跟她分手呢?”“其實與其說我和萌萌是男女情人,還不如說我們是對彼此非常契合的兄妹或者也可以說是姐弟。
同為獨生子女的我們,父母雙方都只顧忙碌著他們的事業,而無暇顧忌我們,因而同命相憐的我們才會走到了一起。
萌萌好強任性,而我怯懦自卑,萌萌聰明伶俐辦事洋洋得體,而我則迷糊懶散做事拖拉,因此更多的時候都是萌萌在照顧我。
”身體無意識的微微向後傾,靠在喬寬闊的胸膛上,從進來神經就一直綳得很緊的杜博文,終於漸漸的放鬆下來。
“相憐、相知、相戀,這是多麼浪漫的愛情神話啊?照理說你們應該更為珍惜,更加恩愛的,怎麼還會分手呢?”滿懷疑惑的南宮輝,一個勁追問的他並沒注意到此時與地面呈八十度角的杜博文,姿勢是何其怪異。
“愛情神話?”眨眨雙眸,杜博文瞅了滿臉稚氣的南宮輝,無力的搖了搖頭。
“唉!你小子,還真是天真。
”“這世界哪裡有那麼多的愛情神話,我跟萌萌做普通朋友的時候,彼此了解互相契合,可是當我們換了另一個身份的時候,就全都變了樣。
”揮揮手,杜博文嘆息道。
“我天性懶散,不喜歡束縛,又愛清靜,對那些紙醉金迷的上流社會宴會、舞會,毫無興趣可言。
而萌萌則跟我截然相反,天生熱情奔放的她,喜歡交朋好友,喜歡各種宴會舞會。
還是普通朋友的時候,我們有各自的活動空間互不干涉,因而相安無事。
可是當我們變成最親密的情人時,我們的世界開始重疊。
”至此,杜博文嘆了口氣,苦惱的聳了聳肩。
“我無法習慣她亂七八糟的交際應酬,她厭惡我一天到晚不是圖書館就展覽館的單調生活,更不能忍受我摸完枯骨幹屍再去碰她。
她希望我適應她的世界,我則希望她理解我的夢想,可結果是我不能適應她,而她也無法理解我,最後越演越烈,我們不得不以分手而告終。
”“你們就這麼分手了?”聞言,南宮輝一臉的失望。
“不分手?還能怎樣,我們彼此不適合,又何苦繼續拖累對方呢!不過分手后,我們的關係反而緩和了,這時我們才發現,我們更適合做兄弟姐妹。
只是萌萌當年是負氣嫁的人,我總是覺得對不起她,所以一直以來待她皆百依百順,很少忤逆她的意願,哪怕這次我明明知道她介紹的人,形跡可疑,卻仍不忍心開口拒絕她。
”“什麼?你早知道那人有問題,你還……”南宮輝簡直無法理解,他真像撬開杜博文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再想些什麼。
“要不,你以為,我為何明知她有問題,幹嗎還要跟她一直虛以委蛇,還不是怕她狗急跳牆傷到萌萌。
”伸手攔住大聲嚷嚷的南宮輝,杜博文笑得是何其之無奈。
“……杜大哥,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捂住口不遮攔的南宮輝的嘴,商靖楓冷靜的問。
“怎麼辦?嘿!涼拌吧!”杜博文偏頭枕在喬的肩上,有氣無力的搖了搖手。
“我先去休息,這事明天再談,你們都請自便吧!”除了杜博文沒有人看得見的喬,半樓半抱地把步伐踉踉蹌蹌的杜博文給拖進了主卧室。
“咣!”隨著房門緊閉,關在門外的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呃!剛剛……杜大哥是怎麼進去的?”南宮輝張口結舌的指著主卧室的門,他可以發誓,絕對不是他眼花,剛才有一段路杜博文的腳根本就沒有沾地。
“怎麼進去的?不就是走進去的唄!難不成你以為他飛進去的不成?!”雖然商靖楓也覺得剛剛杜博文的姿勢有些怪異,但他很快收斂心思,先是狠狠的瞪了南宮輝一眼,再警惕的瞟了身側似乎沒有察覺依舊發獃的馬丁一眼,然後偏首向其使了個眼色。
“卡啦、卡啦……”嗯!其實……剛才跟飛沒什麼兩樣。
從不多言不多語的鳳無棲,逕自嚼著薯片,聽到兩人的對話后,頓了頓隨即附和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