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往事全掏了出來┅┅『趙肅程』,是與亭鳴真夜子從大學時代交往到現在的親密男友。
真夜子為愛,幾乎將自己七成的生活重心全擺在他身上,為他的成就而高興,為他的失敗而悲傷。
就在半年前,趙肅程的論文得到不錯的評價與認同,令他在學術界的地位大幅提升,可是伴隨名聲而來的種種卻令他變了。
一年前,在真夜子的不斷追問、暗察下。
終於,趙肅程承認已經背叛了她,且狗屎的與某企業總裁的女兒相識交往多時,可能在短時內論及婚嫁,後來他乾脆躲著真夜子。
當那千金大小姐得知這事後,當即匯了四百萬到真夜子的銀行戶頭裡,講明要真夜子別與她爭男人。
姓趙的亦隨即遠赴美國,音訊不留┅┅那時,真夜子心灰意冷,便辭去工作,獨自將自己關閉起來。
後來,真夜子終於想通了,自己何必為了丟掉一個一元硬幣便停下腳步,在前方不遠說不一定還有疊成小山的千元大鈔在等著自己去花,未來是光明的。
二月時,真夜子來到了這所學校任課,也開始尋找新好男人。
大失所望地,這個學校里除了老頭子外就是死會的爛男人,真是沒有什麽令人看得上貨色。
不得已,真夜子將目標轉移到學生身上,經過多從評核、篩減,真夜子挑出了幾個不錯的貨色,而何源朗剛巧在她的班級里,再加上某些原因┅┅她便鎖定了第一個目標。
然而真夜子卻做了犯罪者最不能犯下的兩個錯誤∶『聰明的兔子是絕不會吃窩邊草』。
還有最難以彌補的是,她事先沒有深入調查目標人格傾向,因此,她完全不曉得,在溫文的外表下會隱含有那麽強悍(固執)的內在,『有機會反撲的野獸是最兇猛的。
』在真夜子的啜泣聲中,楊智早已解開何源朗的禁制。
他已經從頭到尾聽完整件事的經過,但他並沒有衝進保健室來狂吼,甚至連敲一下門也沒有。
何源朗悄悄的離開了┅┅吩咐伊吹傳達午休聚餐可能不到的消息後,楊智香一下作為獎賞便隱藏住氣息偷偷跟在何源朗背後。
這件事會就這樣子結束嗎?不會,只要楊智在,他便不會容許這事以悲劇收場!何源朗離開了學校,走著、走著,他來到了後山樹林環繞的丘陵頂。
他獨自的坐靠在丘頂的那棵青杉下,眼神卻一直注視著學校的方向,默默不語。
「你是認真的嗎?」耳旁突然聽到清晰驚人的話語!!何源朗一時嚇得大跳起來,還差點滾下前面山坡去。
但楊智適時撤去隱身,將他拉了上來。
看清楚原來是人之後,終於冷靜下來,他不了解楊智那句話的意思。
但楊智這個人的名聲之大,他自然也聽過,基於楊智濫交的惡名昭彰,因此何源朗壓根不想與他扯上關係,立時轉頭便想另覓安靜之地。
顯而易見的藐視反應,楊智絲毫不以為意。
「真~夜~子!」何源朗身子一下劇震,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便讓他停下腳步。
何源朗不敢相信的瞪視著眼前的『人渣』,為什麽他會提起真夜子?難道他┅┅察覺到隱然欲發的憤怒,楊智趕忙打消他這念頭∶「別想錯了,何同學、何老兄。
我個人對真夜子老師絕沒有半分企圖,以生命做證。
」楊智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固執與他的直線聯想力成正比。
楊智必須先一步打破他心理的防禦∶「你現在心裡還喜歡著真夜子嗎?」雖感錯愕,何源朗卻毫不避諱的坦然直聲道∶「沒錯,但這跟你無關!」橡皮糖似,楊智頑鱉樣死咬不放道∶「先別那麽說嘛!想想看,你現在碰到了困難對吧,而且你完全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它。
現在,身為同學,我只是想提供你一些疑惑的排解,如何?」何源朗的表情雖然改變了,但固執心牆仍未全破,楊智續道∶「你是愛真夜子沒錯,可你有能力給她幸福嗎?!!你若願意用你的生命來愛她,我們就必須好好談談。
」楊智讓過身笑道∶「可以坐下來嗎?」楊智倚靠在杉樹下,指尖挑玩著根小樹枝,沉靜下後開門見山的劈頭問道∶「老兄~老兄~何老兄,你先回答我,你只是個『普通的』學生,你有什麽能力能讓一個足足大你九歲的女人幸福?」握緊雙拳,何源朗竭力壓抑自己的痛苦,真夜子大自己整整九歲沒錯,自己是個學生沒錯,就算現在休學去工作,高中沒畢業的學歷能找得到什麽好工作?「┅┅我沒有能力。
你是想勸我放棄嗎?」楊智搖頭否決他的臆測,但心理確認不住想讚賞這傢伙,坦承自己的無能對這年紀的火氣少年來說十分難得,哼!如果他剛才故意逃避現實,又或強說有愛情是不需要麵包一類的話來搪塞楊智,只怕他人現在已經滾下山坡,全身骨頭不知斷幾根了。
「兄弟,你先別灰心。
我剛剛說的是普通人現實上的考量┅┅但假若,我是說假若我能給你能力,能夠給你掌握真夜子幸福的能力┅┅你願意將未來的『一半』生命交給我嗎?」「一半?!┅┅┅┅我一定是瘋了,怎麽可能會┅┅是真的嗎?」「對天發誓!」「┅┅就算你要我的靈魂也可以,但你到底可以給我什麽?」從變化的眼神里,楊智看得出來他的決心,笑笑道∶「放輕鬆~源朗,我又不是惡魔,要你的靈魂有什麽用。
至於你經濟上的問題,我可以無限制的供應你金錢使用,看是你想擁有一個與真夜子雙棲雙宿的愛之巢,還是想享盡容華富貴都可以,我都可以給你。
」不知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還是這姓楊的小子瘋了,世界上有這麽好的事情存在嗎?事實擺在眼前,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何源朗懶得再與楊智客套∶「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很簡單!」楊智語聲甫落,周圍的景物忽然模糊了起來、不停的變換。
耳邊呼嘯的風聲停了,感覺上地面突然不見了,是山崩嗎?何源朗驚駭的往旁邊一躍,手腳揮舞著卻抓不到任何實質的東西。
景物清晰了,風聲依舊呼嘯,頭頂著蒼天流雲、腳踏綿綿起伏浪濤,前一刻明明還在丘陵上,現在卻又怎麽會來到海上!陸地在遙遠的後面┅┅奇異的變化令源朗顧不了手腳踏不著地的問題,驚駭莫名的呆望著身旁總是一派悠閑的楊智。
一下手勢堵回了源朗滿腔的疑問,楊智緩緩的伸出雙手,前胸雙掌隔空,掌心上下相對,掌心間轉瞬凝聚出一顆超凝結真氣。
不知道楊智是怎麽辦到的,他掌心間的怪東西既是光芒強烈四射,卻又不會令人覺得刺眼。
「喝!」楊智揮掌將勁球往遠方的海平線推去。
以肉眼跟不上的高速,源朗只看得到那光團在海面上留下一道破開萬千浪濤的溝渠,直衝不久後忽而上竄。
何源朗跟著抬頭上望,那是太陽的方向,卻不知怎地,那東西周圍的陽光全黯淡下來,特別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