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後悔,那就不該招惹我。”他冷聲道,隱隱透出幾分慍怒。
沉姝曼一聽,整顆心如墜冰窟,拔涼拔涼的,“對不起……”
危時沉默了幾秒,待心中的不適緩過來后,他煞有介事道:“我們家族有個不成文的傳統,無論男女,只能跟配偶性交。”
他這句話說得巧妙,既點明了那是他的初夜,暗示他是個潔身自好的好男人,還給出了這件事的解決方案。
最妙的是,他這是按照家族傳統行事,而不是刻意刁難、脅迫她。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傳統?”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也不知道……或許,你可以打電話問問我爸,這是他告訴我的。”
“……那還是算了吧。”打電話給對方家長這種事,太唐突了。
“算了?沉小姐的意思是,讓警方介入調查?”
“不是!”沉姝曼不安地搓了搓大腿,“你別動不動就報警嘛……”
作為一名法官,每天都跟法律和案件打交道,她比任何人都敬畏法律和道德準則。
“結婚就行了?是這個意思嗎?”如果她理解能力沒問題的話。
高語境社會的人交流,總是含蓄委婉、話裡有話,讓人不得不費點心思去細細琢磨。
如果一個不小心,曲解了人家真實的意圖,很容易鬧出笑話的。
“明天民政局才上班,未來一段時間,我只有明天下午才有空。”
他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只是暗暗地推著她,靠近正確答案。
沉姝曼猶豫半晌。
她暗戀了那麼多年,還當這段情,是一朵註定殤折、永不結果的花。
沒想到,他會強行給這朵花注入生氣,催它結果。
“好。”她應下。
“那明天下午兩點,我過來接你。”
沉姝曼目送他離開,這才慢吞吞地回了家。
一進屋,黎紓和沉宥就湊過來,問她跟危時是怎麼一回事。
她看了他們一眼,行屍走肉般,一聲不吭地回了房間。
這天夜裡,她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直到晨光熹微,才生出一絲絲的困意。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
她起身洗漱,吃過午飯後,化了個淡妝,換了一身正裝。
黎紓見她這番打扮,好奇地問她要去幹嘛,還說她從昨天開始就不大對勁。
“我去給你找乘龍快婿。”她輕飄飄地留下這一句,拽緊藏有戶口簿的手提包,在黎女士圍追堵截前,出了門。
危時已經在佩蘭苑外等候了。
接到他的來電時,沉姝曼怔了一下:“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
“程彤給的。”
“……”程彤這是不打算當旅遊博主,改當紅娘了?
“你到了?”她在路邊東張西望。
“嗯,你後邊開雙閃的那輛。”
她回頭看去,一輛寶藍色的瑪莎拉蒂穩當地停在路邊,開著雙閃燈。
這車,比她想象中的,要……騷……
沉姝曼一直以為,結婚是件很複雜的事。
直到她跟危時一人手拿一本紅本本出來,她都還沒回過神來。
“我成已婚婦女了?”她茫茫然問了一句,也不知問誰。
危時覺得她這傻樣怪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危太太,回神了。”
“嗯?”她抬眼看他,眼神迷離。
“笨蛋。”他輕笑一聲,猝不及防地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低聲道,“別再發獃,擋著別人的路了。”
她受寵若驚,捂著額頭,驚愕地看著他,小臉漲得通紅。
“呵……”他悶悶地笑著,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似乎逗弄她,是件令人愉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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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糖糖:“信了你的鬼話。”
危時:“能娶著老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