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的,昨天那場酣暢淋漓的性愛消耗了她不少體力,一晚上都睡得很沉,渾然不知接電話時已經是下午一兩點的光景,如果不是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提醒她趕在公司下班之前來一趟,她會以為現在還是清晨呢。
之前的民國劇情戲的部分戲份需要補拍,喬橋急忙匆匆洗漱然後穿上衣服趕去了總部,因為需要補拍的多是些細節方面的個人戲份,滿攝影棚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讓這一下午的工作也就變得格外漫長了些。
工作結束之後的喬橋本來想乘坐公交車回家,結果望著天上紫紅交錯的雲嵐又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能好好地逛街了,於是腳步一轉,走了一條跟家相反的方向,往本市最著名的步行街去了。
下午五六點的天已經沉沉地低了下來,就連太陽也無精打采地好像要掉進雲靄中,潮濕而模糊。整個城市開始被依次點亮,陸續有店面接通了霓虹燈箱的電源,粉紫色的燈管閃爍起嘈雜的色彩,好像不甘沉寂的斑斕粉塵。路上也有打扮成維尼熊和藍精靈的促銷人員拿著氣球分發給小孩子,喬橋看見了也頗為手癢,想了想還是沒好意思過去要一支。
“家裡好像也沒有多少零食了,不然去買一些吧……”
喬橋邊走邊想一會兒需要買的東西,結果路過一家店門前的時候忽然猝不及防地被人拽住了胳膊。
“小姐您真是太幸運啦!”一個臉上畫滿糖果打扮也像糖果的女人忽然湊上來拖著喬橋就往旁邊的店裡走,邊走邊飛快地說道:“恭喜恭喜,小姐您是今天我們店接待的第一千名客人,我們為您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咦?!”喬橋剛被拽著走了兩步就反應過來了,她試圖掙扎,可是對方雖然人小卻力量驚人,喬橋也沒摸清對方的意圖也就懵懵懂懂被拽進了那家連牌子都沒有的狹小店面里。
她本來以為這無非也就是普通的拉客營銷,沒想到糖果女把喬橋推進店門后就飛快地奪走了喬橋的提包,喬橋剛要轉身去搶,正看到糖果女微笑著將店門從外面鎖上!上鎖了以後還隔著玻璃沖喬橋揮了揮手,然後就這幺揚長而去了!
非法拘禁?!人口拐賣?!
喬橋急得團團轉,她先是對那道半透明的玻璃門來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踢打,試圖引起外面行人的注意,緊接著意識到自己肉體的力量太不值一提了,於是轉過身試圖尋找什麼鋼管磚頭之類的能把這門砸開。
結果一轉身喬橋就被店裡的裝潢震住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糖果屋?
這家毫不起眼的店鋪內居然在天花板和牆壁上掛滿了琳琅滿目的彩色布條和風鈴,靠牆的貨架上也堆滿了五彩斑斕閃閃發亮的糖果和巧克力,地上的筐子里則滿溢了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喬橋像是一下子通過一扇門掉進了另一個奇幻世界一樣,驚得她半天沒說出話來。
而在這神奇的店鋪中心,各式各樣毛絨玩具的海洋里,好像似乎還有另一個人,男人身材修長,肩寬背直,他背對著喬橋坐在一張桌子前,也不回頭,也不出聲,就那幺靜靜的坐著,似乎對喬橋之前的一連串驚天動地‘噼里啪啦’的踹門完全沒有反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橋都要抓狂了,劫財劫色你倒是說一聲啊大哥,擺這幺大陣仗你真的不會入不敷出嗎!
喬橋心裡天人交戰了半天,最後還是大著膽子摸了過去,她已經盡量放輕腳步聲了,可男人仍然在喬橋離他只有兩米遠的時候回過了頭。
這一回頭真是把喬橋嚇得魂飛魄散,定了定神后才發現男人不是真長了一個兔子頭,而是戴著一個毛茸茸的兔子面具。
男人沖喬橋做了個請入座的手勢,喬橋戰戰兢兢地在男人對面坐下了。
“那個……你好?請問——你需要幫忙嗎?”喬橋之前看過犯罪心理學,對付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變態就需要走溫情路線,告訴他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願意幫助關心他們的,因為這幫人一般十個有九個半都父母雙亡,童年凄慘,從小嚴重缺愛。
兔子先生……姑且就先稱呼為兔子先生吧。兔子先生仍然沒有說話,只是示意喬橋吃東西,喬橋這才注意到桌子上還擺了兩個被金屬罩扣起來的餐盤,喬橋心下一緊,以前看過的志怪小說不由得湧上心頭,心想這蓋子揭開要真是人肉包子可怎麼辦,她能說她最近在減肥過午不食嗎?
兔子先生看喬橋很猶豫,就主動幫她把蓋子揭開了,原來只是一盤看起來很正常的蔬菜拌沙拉,喬橋鬆了口氣,又看到兔子先生揭開了自己的餐盤,結果他的餐盤裡竟然真的孤零零地躺著一根——
胡蘿蔔!
“呵呵。”喬橋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吃素挺好的,吃素的人都善良,我也愛吃素……”
兔子先生一瞬不瞬地盯著喬橋。
對方的面具是全臉遮蓋式的,只留下了一對眼洞和兩個呼吸的氣孔,面具上綴著很多白絨絨的毛,這讓喬橋連對方唯一露出的眼睛也看不太清了,但是那視線卻有如實質一般落在喬橋的臉上。
那視線是溫柔的,是暖的,有溫度的。
對方在盯著她的嘴唇。
或者他的意思是讓自己趕緊吃掉這些沙拉?說不定他只是孤單了像找個人陪吃飯呢,喬橋樂觀地想。不過這樣也好,吃飯總要把面具推上去,這樣正好可以稍稍看清楚對方的下半張臉。
於是喬橋沒再猶豫,她其實用不慣刀叉,胡亂卷了一點蔬菜就填進了嘴裡,然後像是交了試卷的小學生一樣忐忑不安地盯著對方,眼裡滿滿都是:這樣可以了吧?
兔子先生也拿起刀叉,切了一小片胡蘿蔔,然後在喬橋緊張地凝視中,他伸手微微抬起了面具的下半端,把胡蘿蔔送進了嘴裡。
面具抬起又放下,如同海浪翻卷中輕盈掠過白浪的一隻鷗鳥,蒼山洱海一般露出一角近乎完美的下頜線。
喬橋甚至可以通過那露出的來的十分之一的面部輪廓,猜想到這應該是多幺有魅力的一張臉。
兩個人面對面沉默地吃完了盤子里的東西,喬橋心急如焚,她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也不知道面前這個人真實的意圖是什麼,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請問,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呢?”喬橋小心翼翼地開口。
男人放下刀叉,盯著喬橋看了一會兒,然後沖喬橋招了招手,示意喬橋坐到他身邊來。
喬橋心裡真是一千一萬個不情願,她本能地覺得特別危險,但是又確實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所以也不敢貿然反抗激怒對方,她只好磨磨蹭蹭地站起來,一步懶似一步地繞過桌子坐在了那條長凳的一角。
男人靠過來,伸手捂住了喬橋的眼睛。
哦,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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