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宋祁言全程一言不發地看完了,其他人也不敢先說話,一群人圍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出。
“換人。”宋祁言關掉錄影,言簡意賅地下達命令,“調一個人過來,你看看最近常駐里還有誰能空出時間來。”
馬上有人翻起日程表,為難地回答:“宋導,可能鄰近季度總結,基本常駐們的片期都排得滿噹噹的。”
“簡白悠呢?”
“他當然有空的……但——”
“我跟他談,我去打個電話。”宋祁言掐掉煙,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坐在床上的喬橋抬起頭,聲音不大卻人人都能聽見,她說:“我不要簡白悠。”
頓時滿攝影棚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喬橋第一次接受這幺多人的目光洗禮,緊張地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小聲嘟囔了一句:“不是你讓我挑人幺……”
她剛結束一場性愛,口紅也是才擦掉的,鬆鬆垮垮地裹著助理遞過來的一條毯子,光裸的肩背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整個人窩在那深紅色的電光綢窗帘里,好像是坐在一汪散發著馥郁香氣的葡萄酒中,膚色和酒色交織,白和紅,美味而可口。
宋祁言只覺得下腹一緊。
“其他人先去把這場收尾。”宋祁言側頭對其他工作人員下達命令,於是前前後後的人趕緊散去,落在喬橋身上的幾十道目光也登時不見,宋祁言解了一下自己的西裝扣子,慢慢走到了喬橋面前。
喬橋低著頭,愣是沒敢直視他。
“必須是周遠川?”宋祁言沉聲問。
這突如其來的可怕的威壓是怎麼回事!
喬橋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她把目光集中到宋祁言的金屬腰帶扣上,強迫自己把它當成宋祁言的臉:“也不是……”
“那你這次想挑誰?”
“我、我想挑你……”
喬橋這聲不大,但是在自從宋祁言來了以後就安靜地能聽針落的攝影場來說,這一聲真是清晰至極,就差每個人心頭有個大喇叭循環播放了。
一瞬間,幾十道‘看死人’一般的目光落在喬橋頭上,喬橋只能把臉埋得更低了。
她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因為上次發現宋祁言對她就跟對高級妓女似的那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態度讓她有點不爽,所以喬橋就想讓宋祁言出醜。堂堂一個大導演,怎麼可能真下海去拍av,她篤定了宋祁言不會答應,所以當著這幺多人的面就是要給他個難堪。
你讓我挑人,我挑了啊,你不答應我,那當然是你言而無信,這幺多人在這裡,可都聽見了哦。
“嗯——”宋祁言忽然笑起來,喬橋沒抬頭,但能聽出來他的聲音是真愉悅,他說,“喬橋,我明白你的意思。”
然後他接著又說:“不過我已經隱退了兩年,可能現在技巧會略有生疏,希望你不要介意。”
……
what the fuck!
喬橋坐在床上徹底石化。
“行,那演員定下來就改個劇本吧,弄成雙男主的,周遠川那部分留著不要剪了,剩下的我來。”宋祁言剛說完,場地里馬上就有人開始打電話,眾人趕緊開始調機位的調機位,換布景地換布景,燈光師也舉著反光板跑過來了。
“你以前也——?!”喬橋還沒從那個石破天驚的消息里回過神來,滿臉‘你一定是在騙我’,“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因為我拍av的時候沒有用本名。”宋祁言挑眉,“而且你進來的前一個月我剛宣布隱退。”
“那為什麼還能當導演!”喬橋顫抖著聲音問道。
“啊,你指這個。”宋祁言露出一個略有些血腥的笑容,“當然是因為我給公司掙過很多錢,不然你以為在周遠川之前的總榜第二是誰?”
喬橋兩眼一黑。
“闊別前線已經兩年多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當時的感覺。”宋祁言單手扣住領帶的溫莎結慢慢往下扯了扯,“不過應該問題不大,畢竟咱倆是有過磨合的。”
他在‘磨合’二字上微微咬了一下重音,彷彿把那兩個字仔細地放到后槽牙碾了一把似的。連帶著喬橋感覺自己也被他放在牙齒上咀嚼了一遍,對,就這樣光著身子,一絲不掛的。
“宋導……換人畢竟是個大工程,我們不用著急這一時半刻呀,稍微等等也是可以的,說不定那時候周先生就回來了呢。”喬橋一臉諂媚。
“放心,你一個月之內是不會見到周遠川了,我剛收到了他的信息,他已經在飛美國的客機上了。”
這時候隨組編劇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拿著一張紙遞給宋祁言,宋祁言飛快地掃完後點了點頭:“可以,就先這幺改,接上就行了。”
“現在就開始?現在?”喬橋心中警鈴大作。
“剩下的戲份拍快一點吧,我還有很多別的事情,你也可以早回家。”宋祁言掏出一支筆來在那張紙上籤了個字,雲淡風輕地說道,“反正也只剩床戲了。”
不要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
喬橋欲哭無淚,接著就被化妝師拿毛毯一裹拖進了化妝間。
化妝師先是讓喬橋洗了個澡,擦乾淨以後又把喬橋拖到鏡子前重新盤頭髮,喬橋自暴自棄地心想盤這幺好看卵用也沒,之前被周遠川抓散了,現在換成宋祁言大腹黑,一場戲下來指定被要被更狠地揉扁搓圓。
接著化妝師轉身從衣櫥里挑出一身薑汁黃朵雲縐的旗袍,這些都是比著喬橋的身材定做的,穿上后合身齊整得很。
“還有耳釘。”化妝師打開一個小盒子,從裡面拿出兩顆薔薇輝石的耳釘。
喬橋順從地接過來帶上,玫紅的耳釘和薑汁黃的旗袍,搭在一起清麗俏皮很多,倒是讓喬橋怪不習慣的。
“這樣太粉嫩了吧?”喬橋彆扭地拽了拽身上的旗袍,“我記得之前挑的不是一身白嗎?”
“劇本改了,連帶著搭配也要改,後面略有些沉重的戲就都不要了,宋導囑咐了要該成團圓結局。”
“……”
宋祁言你夠了……
喬橋穿戴整齊后拉開化妝間的門,馬上有人帶喬橋去新的場地,順著木樓梯往下走,拐進了另一間充滿滿清末年奢靡空氣的大卧室。
宋祁言就在房間的一側,他坐在一張寬大的紅木交椅里,穿著綢制的織金對襟褂,手裡正捧著一個烏漆的小茶托,身後則是琺琅彩的自鳴鐘。
活脫脫一位富甲一方的年輕財閥。
“過來,流蘇。”宋祁言笑著沖喬橋招手,攝像機已經開始運轉,可喬橋還沒看過改動的劇本,眼下只得跟著宋祁言的路子走,她慢慢走了過去,跪坐在了宋祁言腳邊。
宋祁言放下茶杯,垂視著喬橋,眼睛里夾雜著半分審視和半分晦暗。
他用食指和中指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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