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 - 第3節

我悶哼著,繃緊了腿,林皓推動輪椅來到床邊,看到他,我蜷的更厲害了,記憶像流水般回放。
二十一歲的我,帶著父母的遺產和滿懷的希望來到了國內最優秀的醫院,等待手術的過程里,漫長而充滿期盼。
拿著水杯我準備去花園坐坐,今天天氣很不錯。
在通往花園的走廊上我遇到了不耐煩的少年林楠和她旁邊哭的梨花帶雨的女生。
在猶豫要不要就這麼走過去的過程中,就從他們的對話了解到原來是女生懷孕了,看看他們的年紀,我驚訝現在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了嗎?還是我已經跟不上社會了!“看夠了沒?”冷冷的少年道,看來是被發現了。
“不好意思,我是要去花園的!”我歉意的說,然後從他們旁邊過去。
女生沒有想到會有人在旁邊,羞紅了臉。
看起來很純情的一個女生,難以想象會這麼早就和人有了性關係。
苦笑,我果然還是很厭惡兩性關係,討厭肉體的接觸。
當然對著冷淡說打掉的少年,我也不苟同的搖頭。
後來,我們又在醫院裡遇到了幾次,不過不是女生墮胎,而是他受傷了,被人刺傷了,他在醫院挺有名的,經常聽見人議論他,從路人甲乙丙丁的口中,我知道他還有個哥哥叫林皓,這讓我驚訝了一下,財經雜誌上經常出現的名字!又在別人的口中知道對於弟弟的受傷,林皓生氣的在醫院裡大發雷霆。
只是不知道他是在生傷了他弟弟的的人的氣,還是生他胡來的弟弟的氣,至於林楠被刺傷的原因醫院裡也有著很多版本,不過流傳最多最廣的是情傷。
至於後來為什麼會和林楠成為朋友到現在看來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大概記得我在園子里曬太陽,旁邊擠來一個人,冷淡的說:“又是你啊!”看著敞開的病服里裹著的紗布,我‘哦’了一聲。
然後,數次的相遇,我們開始閑聊,然後……林楠邀請我去他家裡。
林楠也並非最初那麼冷漠,其實他是個很陽光的少年。
只是嬌慣壞了。
那時候我們已經很熟悉了,我帶著病例去了他家,我要用他家的掃描儀把病歷傳給美國一個研究所,這是我的主治醫生拜託的,醫院的儀器出了故障檢修,林楠恰好來邀請我,聽到後面一句,說他家有掃描儀,是他哥哥辦公掃描文件用的。
林楠並不知道我來做手術的事,這是保密的!而他詢問我的時候,我也曖昧的笑笑,他也許以為我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慢性病或絕症吧,態度小心翼翼的。
這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少年也許沒有想想中的壞!然後開始了交談,逐漸親密起來。
在我的要求下,掃描的時候林楠沒有在場,而這個讓我無限後悔的事件讓我認識了林皓。
我並不知道,辦公的掃描儀,林皓為了防止資料丟失,在掃描的時候計算機會自動保存一份。
如果我知道,一切是可以避免的,那份病例里,不僅有我所有的資料,擬定的手術過程,還有照片等等……過了幾天,我在醫院裡遇到了林皓,他詭異的看著我,而我記得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哥哥,這是我朋友寧致禾,致禾這是我哥哥林皓!”林楠笑著向我介紹。
“你好,我是林皓!”林皓向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伸出了手響應,當時甚至覺得他親切的自己,簡直是個傻瓜!手被緊扣著,我想要抽回,可是林皓卻不肯放手,在我意外的看著他的時候,他才放開。
之後,他問了我的病房,沒有多心的我說了出來。
第二天,我的病房就只剩下了我,好奇的問了護士,我的兩個病友都轉房了。
看著冷清的病房,我還有點竊喜,以前,旁邊住的一個老人有氣管炎,喝了葯也總是咳嗽,夜裡我也睡不大安穩,向醫生反應,也無奈病房緊張!05夜裡,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精神也很好,去找林楠聊天的時候意外又看見了他的哥哥,輕描淡寫的和他打了招呼,我就告別了林楠回到自己的病房,雖然林楠不大高興,我也不想和他哥哥共處一室,總覺得他的眼神看起來很彆扭。
晚上拿著雜誌閑閑的翻閱,腦子裡還想著醫生和我說的話,因為對手術的要求很高,而那位主刀醫生又要出國主持一個學術會,希望我能擇期手術,就是希望我再等待兩個月。
我已經等了很久,但是匆忙手術也讓我心裡放心不下,還是等等吧。
合上書,我拿起耳機開始聽音樂。
但舒緩的音樂也沒能讓心情好受些。
我鬱悶的拔下耳機,卻被眼前的人嚇到。
“你,你怎麼在這?”林楠的哥哥怎麼會在這裡。
“來看看弟弟的朋友!”林皓笑了一下。
雖然意外他的出現,我還是勉強和他說:“謝謝,不過這麼晚了……”林皓不僅像沒有聽懂我的言下之意,還坐在了床沿。
“啊啊!”我瞪大眼睛,不是我想瞪他,而是我被他掐住了喉嚨。
窒息的強烈恐懼以及缺氧讓我眼前發黑,我暈了過去,當我醒來看見的依然是白色的房間,還是醫院裡,但卻不是我的病房了。
我摸摸脖子,被壓迫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那裡。
“還痛嗎?”我看向一旁,林皓從旁邊的隔間里出來,穿著浴衣,這裡很熟悉,是林楠的高級病房。
我環顧四周,希望發現他的影子。
“別看了,他溜出去和朋友玩了!”林楠本來就不安分的待在醫院裡,又是好玩的年紀。
“我要回去了!”我不去質問他把我帶到這裡的原因,下床想離開。
林皓伸手一攔又把我推回床上!“那麼急著回去做什麼?林楠似乎和你很投緣,我那個弟弟一向肆意妄為,你是怎麼馴服他的?”林皓挑起眉毛。
聽出話里的譏諷,我疑惑了,有錢人都這樣嗎?以為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是別有用心,而且說馴服也太奇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和林楠只是普通朋友。
”“是嗎?”林皓突然伸手抓住我一個胳膊,然後拿出以個針筒扎了進去,我驚慌的掙扎,卻擰不過他的力氣,藥水推進了身體。
“你給我注射了什麼?”我問。
“很快你就知道了!”林皓說。
我憤怒的罵:“你有病啊,神經病,變態!”林皓虛起眼睛,看起來也很生氣:“變態?你才是變態吧,勾引我弟弟?想換更好的醫療?你很成功,小楠和我提出要最好的醫生來給你治病!”什麼?他在說什麼?我勾引林楠,真是笑話,我什麼時候說要林楠找人給我治病,林楠又不知道我來醫院的原因!頭沉重起來,我想林皓給我注射的大概是鎮靜劑!眼前的人開始模糊,重疊,我閉上了眼睛。
林皓低低的笑聲傳到了耳中。
6我的記憶到此為止,當我醒來,我又回到了我的病房,宛如一場夢,但是,我剛動了一下身體就發現了不對。
解開寬大的病服,胸膛上布滿了紫色的淤痕,轟的一下,有什麼在腦袋裡炸開了。
我顫抖著脫下褲子,大腿上是乾涸的紅色,猶豫了一下,我咬牙把手摸上了下體。
那不該存在的穴口腫麻著,周圍散布著白色的東西。
拉起被單,我憤怒的想要去質問他,但是,我很快就停止了動作,趴在枕頭上哭了一會後,還是不敢去找他,會被人知道的,會被人歧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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