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城·文心雕龍第六屆 - 第178節

(暮春,猛虎薔薇初相逢,歌罷桃花扇底風) 第一次遇到梅姐,是2004年暮春。
五一小長假剛過的古城,爻大和金龍寺的早已櫻花落盡,植物園和南內宮的鬱金香展也到了花殘人稀的收官階段。
彷彿一夜之間變暖的東風吹得人們昏昏欲睡,唇乾腹躁,急需一些曖昧和艷遇,重新提振對生活的激情。
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是長假過後的一個星期五下午,連續上了七天班的我正在想著接下來的周末要大睡幾多少小時的時候,手機響了,顯示是表哥的號碼。
“明明,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一會下班我在你們單位門口等你。
” “嗯,好的。
” 下了班在等表格的時候,在單位主樓大廳的落地大鏡子前面整了整頭髮,在自動擦鞋機上蹭亮了皮鞋。
回頭看了一下鏡中的自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虎背狼腰,稜角分明的國字臉上是一副自信和帥氣的微笑,其中還有一點玩世不恭和淡淡的哀傷。
表哥載著我和他一位生意上的朋友楊哥來到預定好的包間坐定,喝著服務員小姑娘倒好的菊花茶,楊哥滿臉怪笑的看著我說:“兄弟,今晚就看你的了,你表哥這單大活能不能成,全在你這位大將了,嘿嘿。
” 正當我迷惑萬分,無言以對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個女人高聲的笑語聲:“不錯,這地方有幾個菜還是能拿得出手的,呵呵……” 包間門被推開,眼前一亮,我的注意力馬上被這位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女人全部吸引了過去,幾乎沒有看到陪她進來的表哥的另一位朋友李哥。
這是一位豐滿白皙的女人,大波浪的齊肩發,上身穿一件豹紋的V領七分長袖T恤,恰到好處的高挑,勾勒出飽滿的胸脯和弧度美妙的腰肢。
脖子上用白金細鏈子系著的一塊碧綠的翡翠豆莢,映襯著小V領中白皙細膩的乳溝,形成了清晰鮮明而又不顯誇張地和對比。
下身是一條黑色的彈性面料長褲,上半段緊緊包裹著肥碩的臀部和渾圓的大腿,膝蓋位置向下逐漸呈喇叭口,隨著邁步,魚嘴鞋前段露出的白皙紅腳趾上兩點猩紅若隱若現。
成熟女人的魅力,瞬間發散開來,充滿空間和時間。
很自然的,梅姐的的目光也很快鎖定在了我的身上,這是包間中唯一的一個陌生面孔,年輕而又充滿陽光。
“呵呵,先別介紹。
”又是一陣響亮的笑聲,“哈哈!這位一定就是電子開發區的情歌王子,陶琨明,對不對?” 不知道怎麼稱呼,我知道略略點頭,以示認可。
“這位是梅姐。
”表哥站起來,左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梅姐來過古城幾次了,都說沒玩好。
我表弟明明,英文名Tiger,人稱老虎,是電子城XX研究院著名的萬人迷開心果。
今天我特地三顧茅廬請出來,陪梅姐K歌到過癮。
” “好啊!好啊!久聞大名,今晚一起切磋切磋。
”梅姐把拎包隨手掛在衣帽架上,走向了飯桌。
“情歌王子、萬人迷什麼的實在是不敢當,為了梅姐高興,我儘力而已。
” 我連忙起身,雙手拽開我和表哥之間留好的椅子,伸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待梅姐在桌前站好,放下手機,我這次雙手將椅子往前推到合適的位置。
梅姐隨口說了一聲:“謝謝!”坐下之後,正在高談闊論她突然愣了一下,回頭向我輕輕頷首。
而其餘三位大哥也露出了會心在微笑。
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五個人喝了四瓶白酒、兩瓶紅酒,四個商場老將笑聲陣陣,各種奇聞軼事、半葷半素在笑話層出不窮。
而我這三年陪領導吃飯喝酒練出來的酒桌文化,以及在歐洲三個月所漲的見識,也讓梅姐刮目相看了。
通過他們的交談,我知道,梅姐全名叫梅玉薇,她生意的大本營在金城。
這次和表哥他們談一項生意在西北的代理權,難怪他們如此重視。
正在酒酣耳熱之際,梅姐的電話響起,是她兒子在問候她。
梅姐接完電話,一聲驚呼:“九點半了!哥兒幾位,趕緊的,殺奔下一個戰場啊!別耽誤了姐姐我的雅興。
” 匆匆埋單,五人趕往天上之音練歌城,早就預約好了VIP包間。
進門之後還有一套玻璃推拉門,這第二道門后,左手正中牆壁上是一超大屏幕,右手是靠門後方向是酒櫃、茶几、和半圈沙發。
靠沙發向裡面是一個小舞台,點歌機和兩隻轉腳吧台椅的高低和角度搭配恰到好處:低頭點歌切歌,抬頭就正好微微側對著對面牆上在大屏幕。
不愧是VIP包間,這樣的設計充分考慮到客人的隱私和不同喜好。
更絕的還在後頭!沙發和酒櫃之間是一個大約一米寬的間隙,從沙發上站起來用手轉動一下酒柜上金蟾口中的大銅錢,“嘩啦啦……”酒櫃旁邊看起來天衣無縫的牆壁移開,又是一道推拉門,裡面可謂別有洞天難怪一進來我還納悶:VIP包間這麼尊貴在客人,酒水喝多了方便一下,還得出去找公用的大衛生間?李哥示意我轉動金錢,伙進去一看就傻眼了,裡面就像一個套間,正對面是面盆鏡子等一套盥洗用具,右手是抽水馬桶。
這些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令人叫絕的是,盥洗用具往左又是一套推拉門,縱深很大,最靠裡面竟然放置著一套貴妃塌,還有一個梳妝台。
簡直就是一個小卧室!我敢肯定,梳妝台旁在小柜子裡面,安全套、濕紙巾、情趣用品一定是應有盡有,裡面有偉哥也絕對不意外。
看著我退出來之後面紅耳赤、目瞪口呆在囧樣,李哥拍了拍伙的肩膀,指指小舞台,耳邊低聲交代:“那裡就是你在陣地,梅姐肯定已經點了幾十首了。
放開你的嗓子,陪她唱高興了,我們哥兒幾個絕對虧待不了你。
” 拿起麥克風,我立刻變得英姿勃發,鬥志昂揚。
多虧了吹拉彈唱樣樣在行的老師爸爸這26年來孜孜不倦的教誨和熏陶,我才能和號稱歌神的梅姐大戰三百回合,保持不敗,在歌曲的選擇和詮釋方面,也沒有因為年齡相差17歲而代溝難彌。
我和梅姐正唱得興起,那邊叼著香煙挖坑(當年風靡在撲克遊戲)的三位老兄已經哈欠連天、興味索然了。
李哥起身過來,遞給我和梅姐兩支醇三五:“姐姐弟弟,聽我一句話,您二位唱得這麼嗨了,我們哥兒仨這兒陪著吧!實在是痛苦;不陪吧!哪兒敢啊?怎麼個辦法呢?請姐姐您示下。
” 就著李哥手裡打著的打火機火苗,梅姐吸了一口香煙,輕嘆一口,頗感無奈和不屑:“你們幾個犯啥病我還能不知道!該幹啥幹啥,別扯上明明,沒看見姐姐興緻正高嗎!” “得令啊!”李哥來了一句京劇道白,轉身來到酒櫃前,拿起了作為呼叫器的精緻的無繩電話小聲吩咐了幾句。
沒過幾分鐘,敲門聲起,一陣溫暖的芳香撲鼻,伴隨著陣陣鶯歌燕舞,三個超短裙弔帶上裝的妙齡女郎撲面而來:“是您三位老闆啊!怎麼這會兒才想起我們啊!太傷自尊了!是要罰酒呢?還是打屁股呀?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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