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一會兒投接球之後,東條欲求不滿地說:“果然,還是想投球呢,光子……”想投球,想投球,想投球……他不停地向光子發出這樣的視線。
沒有捕手能夠在自家投手露出這種表情時拒絕他,光子無奈地說:“只能夠稍微投一會兒哦!”
東條當即就笑了,笑容燦爛發光,“謝謝你,光子!”
“什麼嘛!如果不是你露出那副表情……”他紅著臉想道。他沒有去拿護具,直接在原地蹲下來,對東條擺出接球的架勢。
“不用戴上護具嗎?”他問。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光子說。他自有buff加成,不會讓他失投砸到自己的。
“說的也是呢!”他微笑著,緩緩抬起左腿,扭轉身體擺出蓄力的動作。接著,他向前踏步,用力揮動右邊的手臂。棒球從他的手中飛出,如同白箭般射進光子的手套。
光子穩穩地接住球,讚歎地喊:“Nice ball!”
“稍微還有點生疏呢!”他不甚滿意地說。
光子沒有理會他這句話。對自我要求過高,這大概是他們這些投手的通病,就算是心性平和的東條也沒能逃過。只要涉及投球,他們就會變成一種任性自我的生物。
“下一球還是要好球帶正中央的直球哦!”他站起來把球扔回給他,提出要求道。
東條按照他的指示投球,每一球都投到他要求的位置。他越投越順利,動作變得越來越流暢、自然。對投手來說,沒有什麼比能夠盡情投球更加爽快的事情了。他投得心滿意足。
但這樣投了30球之後,光子就不讓他繼續投了。
“明天還要上課和訓練吧?不要把身體弄得太累了!”他脫下手套,把棒球緊緊地握住,沒有再扔給他。
東條有些汗顏地看著他這個動作,“嘛,我知道分寸,不會任性的。”他尷尬地說。
“誰知道呢?”光子笑著走到他的身邊。
“不相信?”
他沒有回答,讓他把手套脫下來交給自己。將球具都放到一邊后,他陪他一起做放鬆身體的體操。
東條已經很努力了。他守備做得很好,在打擊方面也有突出的表現,但他仍然沒有放棄投球。看到這樣的他,光子情不自禁地想多給他一些幫助。
“光子……”東條看到他臉上溫柔的表情,彎起嘴角微笑道:“下次再陪我一起練習投球吧!”
“嗯,”他想也沒想地點頭,“好啊……”
兩個人回到宿舍,在走廊處分別。這時,御幸還沒有回來。光子看了看時間,從衣櫃中拿出換洗的衣服,去澡堂洗澡。
他洗完澡回來時,房間的燈已經亮了,御幸已經在裡面。他打開房門,猝不及防看到了他臉上來不及收起的冷漠表情。
“御幸前輩……”他難掩驚訝地叫了他一聲。堪堪收住沒有問他怎麼了,他努力自然地說:“我回來了!”
“嗯,”他對他露出一個笑,笑容沒達眼底,“歡迎回來……”
御幸不可能是因為他而生氣的,光子在書桌前坐下,抑制不住地想:“到底是誰,讓他露出了那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