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大巴回到青道,大家還要進行訓練。金田在遠處對光子揮手,示意他等會兒去幫他蹲捕。
東條是一軍的選手,還是正選先發球員,他跟光子的訓練內容不同。到這裡,他不得不要跟他分開。若是以往,他就會體貼地和他分別了,但這次他沒有這樣做。
“光子,”他仍然握住他的手腕道:“今天結束訓練之後,你來和我投接球吧!”
秀明今天跟他的身體接觸真多啊……光子有些不好意思抽動手腕,小臉微紅地問:“訓練之後不會累嗎?為什麼還要投接球?”
東條微笑,他順著他的動作鬆開他,只是在碰到他的手掌時又將他抓住。他抓著他的手掌緊緊地握了一下,說:“是手感啦,我不想忘記投球的手感!”
光子被他握住手掌,感覺到他手中繭子的形狀,表情有一瞬間愣然。啊,對了,秀明以前是投手啊!
想起這點,他沒有再拒絕他。他反過手,用雙手握住他珍貴的、用來投球的右手,“嗯,我會幫秀明好好維持住投球的手感的!”
東條看到他認真的表情,忍不住笑起來,“謝謝你,光子……”他高興地說。
以前還在松方少棒隊時,東條是球隊的Ace,光子是他的專屬捕手。每天,他們幾乎都形影不離。他想起以前的日子,心裏面突然生出一個妄想。
如果光子是女孩子就好了……如果他是女孩子,他就……就……就……就怎麼樣呢?大腦突然變得很痛,讓他無法繼續幻想。
如果光子是女孩子……他不能自已地想起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男性。如果他是女孩子,他有辦法跟他在一起嗎?
“秀明?秀明?”光子的聲音喚回他的意識,“你怎麼了?臉色突然變得好難看啊……”
“我……”他回神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訓練結束之後要跟我投接球,不要忘記了!”說完,他神情慌亂地離開他的身邊。
“真的沒事嗎?”光子擔憂地想。他不知道東條那些隱秘的心思。如果知道,他就不能夠這樣從容地為他擔心了。
就像棒球比賽一樣,一場比賽只有一個勝者,一個女孩也只能有一個佔有者。東條現在還沒想起光子會變成女孩子的事,但他隱隱觸碰到那扇禁忌之門,嘗到了嫉妒和想要獨佔一個人的苦楚。一場比賽只有一個勝者,他想當可以獨佔光子的那個人。
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話,他想要獨佔他……
很快,光子就沒有時間去擔心東條了。御幸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拍拍他的肩膀,壞笑著說:“進牛棚吧,光子!”
光子對他這個笑容又愛又恨,“贏了比賽就得意忘形了呢,前輩!”他忍不住道。
“哈哈哈哈,”御幸叉腰大笑,“看到你的青梅竹馬輸給我們,覺得不高興嗎?”
“什麼青梅竹馬?”路過的倉持問。其他人也一臉好奇地看過來。
光子想也沒想,撲上去捂住御幸的嘴巴。“什麼事情也沒有,”他慌亂地解釋說:“倉持前輩聽錯了!”
“是嗎?”雖然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但倉持看到他不是很想說的樣子,就沒有追問。他若無其事地走開。
等大家走開,不再關注他們,光子才鬆開御幸的嘴巴。他心有餘悸,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說:“前輩,你是前輩吧?你能不能有個前輩的樣子,不要老是捉弄我?”
“哈哈哈,”他尬笑,“我只是一時沒有注意。光子,你的反應也太激烈了!”
光子看著他,一臉不信任的表情。他想了想,對他提出要求說:“前輩以後可以不要靠近我兩米以內嗎?”
“為什麼?”
“因為我討厭前輩……”他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說。
聞言,御幸如遭雷擊。許久,他反應過來,對著光子走遠的背影大喊:“喂!你才是不要捉弄我吧?我可是前輩啊!”
光子轉身給他做了一個鬼臉,笑著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