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手們都在牛棚裡面練習,唯有澤村得到片岡教練的特許,去了室內練習館練習。狩場給他蹲捕。
直到今天練習結束,光子也沒有見到澤村。一個每天都在自己身邊咋咋呼呼的人,突然間見不到了,任誰都會覺得不習慣和想念。他不由地跟旁邊的御幸聊起他的近況。
“他在練習外角球,不是嗎?”御幸毫不在乎地說:“誰讓他患了投手失憶症,投不出內角球呢?啊,不對,他只是對我們投不出內角球,對你是投得出來的。”
內角球原本是澤村的制勝球。但他前段時間在比賽中受到挫折,就暫時投不出來了。這種情況在業內被稱為“投手失憶症”。
光子看他奚落澤村也不忘帶上自己,莫名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他。
還好,御幸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他隨即便跟他道歉:“抱歉呢,光子,我最近壓力有點大,不是故意要對你發脾氣的。”
“不是故意發脾氣,但還是發脾氣了。”光子有些不開心地想。
然而,御幸接著就說:“都怪你太會引導投手了。看到你蹲捕做得這麼好,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好像付出過那麼多努力都是白費的,我從來沒有找准過方向……”
聽到他這樣說,光子升起的怒火瞬間就被冷水澆透,降到燃點以下,再也燃燒不起來。他覺得非常慚愧,靠著“作弊”而獲得的捕手天賦,哪裡有底氣去跟他這種自然的成長做比較?而且,他就是蹲捕做得好,抓盜壘、指揮比賽、還有打擊的能力都不如他,甚至也不如小野和狩場兩人。
“完全沒有這種事情!”他毫不猶豫地反駁說:“御幸前輩是很厲害的!”
“哈哈,”御幸苦笑,“你不用安慰我了。你的捕手才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我的打擊能力還算可以,教練一定會把正捕手的位置交給你了。”
這是存在於現在的青道棒球部的事實,光子無法反駁。但這個只是一個buff,他怎麼會代替他的位置呢?就算他願意,他那群喜愛他的信徒也不會願意啊!以隊伍的正捕手身份發光發熱,是御幸最大的魅力所在。
然而,他無法將這個理由解釋給他聽。他便保持著沉默,靜靜地聽他說完。
御幸傾訴完自己的苦惱,終於想起患了投手失憶症、最近十分可憐的澤村了。
“澤村能夠自己調節過來的,你不用擔心他。”他對他倒是很有信心。就算看到他現在天天掛著個黑眼圈,苦惱得像只沒頭蒼蠅,他也不會過分擔憂。
“榮純確實很堅強……”光子猶豫地附和他道。
御幸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肩膀,悶笑。“說起來,”他彷彿受不了一般說:“你和同年級的隊員關係很好啊,都直接叫他們的名字了!”
關係好到可以直接叫名字,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光子不知道御幸這句話背後是否隱藏著陷阱,謹慎地沒有回他,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
“不過,我們大家都是叫你光子的,你會叫他們名字也不奇怪。嗯,光子……”他轉過頭,對他笑了笑,說:“你要不要也直接叫我的名字?”
大概是今晚的月色太美,給御幸的笑容增加了十層濾鏡。光子被他迷惑,彷彿回到了那些夢中,被他抱著,說那些溫柔的情話。
“‘一也’?”他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前輩是希望我這樣叫你嗎?”
這時,光子已經停下了腳步,御幸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停下來。他看著面前迷幻、微微發光的精緻臉龐,神情有一瞬間愣住了。
“哈哈,”為掩飾自己的異樣,他故意大笑起來,說:“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麼就當真了呢?沒想到你真的會叫我的名字啊,哈哈,笑死我了,光子……”
光子:“……”啊,下次他要再對這個混蛋產生什麼異樣的情愫,他就給自己一巴掌。神直播“打臉”給自己的信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