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後的伊佐敷表面上變得紳士,但他的內在卻還是那麼強硬、霸道和壞心眼。
光子跟他玩了全套的電影院Play,她後知後覺地想,可能他們會坐在觀影廳最後一排,也是他精心安排的吧?
她夢裡面的男人是怎樣一副德性,只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她想起自己跟伊佐敷在電影院裡面做的事情,欲哭無淚。
結束這個夢境之後,光子又夢到另一個棒球選手——跟她同年級的白州健二郎。
她夢裡面的白州,看起來跟高中時相差不大。他稍微長高了一些、也變得更強壯了一些,但他的臉還是那麼清秀,給人的感覺仍然那麼鎮定和溫和。因此哪怕他換了一個劉海偏長的髮型,光子還是一眼就能夠認出他來。
這個成年版的白州現在就趴在光子的懷中。他閉著眼睛睡得香甜,也不知道在之前做了什麼勞累的事情。
這時,光子是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的。她已經度過初見白州時的慌亂,正溫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撫摸他結實、肌肉強壯的背脊。
白州休息完,他在這種舒服的撫摸中醒來,不由自主地舒展了眉眼。
“光子,”他抱緊她,在她柔軟的乳房上蹭了蹭,說:“謝謝你讓我睡了這麼舒服的一覺。”
光子臉蛋微紅,局促地說:“不……不用客氣……”
他從她的懷裡抬頭,溫柔地看著她說:“跟你交往這麼久,一直以來都是我在依賴你、麻煩你。作為男朋友,我卻沒有為你做過什麼,我真的覺得很愧疚……”
原來他們交往的情況是這樣的嗎?光子覺得不可思議極了!她一直以為,白州是那種特別會照顧人的類型來的。還是說有別的理由,讓他沒有辦法抽出時間來照顧她嗎?
果然,他接下來的話驗證了她的猜測。
“還好我的工作已經確定下來了。以後我就可以有更多時間陪你了,光子。”他溫情脈脈地說。
光子被他看得臉紅,她不自在地點頭應道:“嗯……”
白州微笑:“讓你在畢業之後放棄工作,我有義務幫你獲得幸福。”
原來她還答應他在畢業之後不去工作嗎?光子這樣想著,不自覺地脫口問道:“只是義務嗎?”
白州微微一愣,接著,他在她彷彿說錯話的慌亂中抱緊她,貼著她害羞泛紅的小臉說:“當然不只是義務。能夠得到你的一生,將你好好地珍藏起來,是我一生的願望……”
光子不意聽到他的告白,白皙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她眼眸水潤地盯著他瞧,滿心感動和歡喜。
“怎麼?”白州笑著,純黑的瞳孔里含著滿滿的愛意和溫柔,“為什麼一下子就不說話了?難道說光子不願意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嗎?”
“不、不是的……”光子搖頭。但她看到他含笑的雙眼,立刻就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了。她心裏面有些不服氣,便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她抬起纖細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迎著他炯炯發亮的目光,大膽地在他的薄唇上親一口,說:“既然健二郎這麼坦誠,那麼我也將自己心裏面的秘密告訴你好了……”
“其實——我在高中的時候,喜歡的人並不是健二郎你啊……”
誰知聽到她的話,白州臉上鎮定自若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他控制不住地收縮瞳孔,眼睛里流露出不知道是憤怒、痛苦還是嫉恨的神情。
光子看到他這個樣子,瞬間就為自己的話感到後悔。但是,她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她被白州推倒,用力地壓在沙發上,臉部正對著他冷酷、面無表情的俊臉。
“說吧,你原來喜歡的人是誰?現在你還在喜歡他嗎?”他又冷又凶,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問。
按理來說,作為一個為了信徒的祈願穿越的神明,光子不應該對哪個角色有所偏愛。但當白州這樣質問她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還是浮現出一個人的臉龐。
白州全神貫注地盯著她的雙眼,他沒有錯過剛才她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恍惚。他立刻就覺得涼了,彷彿墜到寒冬臘月的冰窟中。
“光子……”他緊緊地抱著她,把臉深深地埋進她的頸窩,“不要喜歡別的男人,你是我的……你只能夠是我的……”他的聲線十分特別,當他做出激動的顫音時,能夠觸碰到人的內心最深處的地方。
被發現了呢……光子又愧疚又心疼地想。現在再否認也沒用了吧?要怎樣才能夠補救呢?早知道,她就不要跟他較真,用這種事來捉弄他了……
“健二郎,”她溫柔地出聲說:“我們不是約好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嗎?你就用一生的時間來看緊我,讓我永遠也不能夠離開你的身邊吧,吶?”
聽到她這樣說,白州終於肯抬起頭來看她。他的眼中噙著淚,透明的水跡順著他年輕的臉龐慢慢向下滑落。
“好,我們說定了,光子……”他堅定地、一字一句地說。
光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弄哭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是那個堅定沉穩、從來不會表現出慌亂的白州。
愧疚在她的心中蔓延,直到他答應她的請求、再次將她抱入懷中,也沒有消散……
白州健二郎的場合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