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答案只是叫她立即下車,坐上另一架TAXI。
警長也十分光火,因為此時,他的司機報告說,一天中跑了這麼多路,他的車汽油就用光了,必須馬上找地方加油。
現在所處的是一條僻靜的郊外公路,警長十分清楚危險的所在。
但現在他的車必須停下來一會兒,因為誰都知道一輛沒有汽油的汽車是跑不動的。
紅棉也清楚危險的所在,但現實不容她想得太多。
歹徒命令她搭上另一架的士,僻靜的公路上,很難得才迎面來了一架空的TAXI,怎麼能不上? 紅棉拖著笨重的行李箱上了TAXI,疲倦在倚在汽車後座的沙發上,然後她馬上就發現了這是一輛賊車。
她聞到芬芳的氣味,於是她的頭腦開始暈眩。
她看到司機的嘴角露出了狡獪的笑容。
“停車!”紅棉喝道。
連日的奔波,已經使她的身心極度疲勞,但久經考驗的女刑警隊長還是馬上作出了反應。
她從後座撲上前去,手臂勒住司機的脖子,喝道:“馬上停車,我不想勒死你!“手臂暗暗運力,她必須讓司機感受到她的威脅。
但司機卻似乎豁了出去,儘管他的舌頭已經因為呼吸困難而長長吐出,但仍然堅韌地操縱著方向盤,沒有一點停車的意思。
他知道,這個女人即使強悍,但車廂中的迷藥也不是鬧著玩的,這可是胡氏葯業精心配製的秘方,已經不知道讓多少美貌佳麗失身在這個車廂里。
現在,斗的是耐心。
他讓自己相信,沒有一個人,敢讓自己坐在一輛沒有司機卻正在狂奔著的汽車裡的。
他繼續踩著油門,加速起來。
他努力忍受著難以呼吸的痛苦,等待著女人昏迷過去。
汽車循著不規則的曲線,以每小時六十公里的速度飛奔著。
“我叫你停車……”紅棉頭上冒上陣陣冷汗,她快支持不住了。
全身的力氣正在一點點地消失,頭腦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她深知落入敵手的後果,彷彿間,她又似乎聽到算命先生的話:“萬劫不復,萬劫不復啊……“ 她把全身的力氣聚集到手臂上面,她寧可選擇與對方同歸於盡! 但,司機的臉上露出的微笑,他脖子上的壓力,正在明顯地迅速減退。
突然,頸上猛的一緊,令他幾乎當場昏厥過去,手上的方向盤一松,朝向路邊的山坡猛衝而去。
“完了!”他腦中絕望地閃過死亡的恐懼,使盡全力地打著方向盤。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女子,在最後關頭竟然還有這樣的力氣和勇氣。
他長長的舌頭吐了出來,腦中一陣昏厥,山坡就在眼前,十米、八米…… 眼看就要撞到了,司機使盡全力,轉著幾乎已經無法控制的方向盤。
就在最驚險的那一刻,頸上的壓力在一瞬間鬆脫了,身後的女人終於支持不住,昏厥過去。
就在紅棉昏厥過去之前的一秒鐘,她腦中又浮現起一個人的影子,正是指手劃腳地作著不詳的預言:“萬劫不復……萬劫不復……“ 汽車在重新得到控制的一秒內,在公路上彎了一個極其誇張的曲線,重新找回了重心。
而紅棉,在這一猛烈的搖擺中,倒到了後座的沙發上。
汽車沿著正軌,飛馳而去。
警長眼睜睜地看著前面車輛的特技表演,絕望地看著TAXI從他的身旁擦過,但汽油還沒有加好。
TAXI裡面,他看到女刑警隊長歪著頭倚在車窗旁。
出事了!但等他的警車擰緊油箱嘴、司機跳上司機座、開鎖、發動引擎、啟動、掉轉車頭、加速、再加速……之後,警長發現他早已失去了他最得力的手下的蹤跡。
--------------------------------------------------------------------------------十三 胡炳叉著手,陰著臉坐在藤椅上,面前無聲地站著六條大漢。
一口被翻開的行李箱倒在地上,箱里塞滿了廢報紙。
在它的旁邊,是手被捆到背後,仍然人事不省的女刑警隊長。
“大哥,怎麼辦?”胡燦小聲問。
“他媽的!”胡炳沉聲道,“這臭娘們竟敢耍我們?把她弄醒!” 嘩!一盆冷水迎頭潑下,昏迷中的紅棉打了個冷戰,緩緩睜開眼來。
“是你!”紅棉一見到胡炳,心中一下全明白了。
“臭娘們!耍我們?”胡燦照她的腰狠踢了一腳,“貨呢?我們的貨呢?” 眼前是什麼情況?紅棉定了定神。
剛才……剛才……那架TAXI!眼前這麼多人,打是打不過的,何況自己手足受縛。
紅棉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暗暗找尋脫身的方法,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賊贓我是拿不到的。
你們不如去自首吧……法院會從寬處……“ 話未說完,身上又已挨了一腳。
“臭娘們!廢話少說。
快把貨交出來,不然有你老娘的好看!”胡燦惡狠狠地說。
“放了我媽。
不關她的事。
要打要殺沖著我來吧!”紅棉咬牙道。
胡炳哼了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陰沉的眼神盯著紅棉,說道:“我是個生意人,不喜歡打打殺殺,我只要我的貨!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只要拿回我的貨。
難道,你真不想要你老娘的命?“手裡的遙控器一揮,背後的大屏幕電視嚓的一聲亮了。
“嗚……饒了我吧……”屏幕上出現的仍然是唐羚受虐的鏡頭,全身赤裸的她身上滿是傷痕,汗水清晰地呈現在她的肌膚。
她單足被高高吊起,無情的皮鞭清脆地一下下對準她無助的雙腿間打去。
她痛苦的面容扭曲著,嘴裡不停發出著凄涼的哀號。
“我告訴你,不要逼虎跳牆。
我已查到我們的貨並不在你說的那個地方。
”胡炳音量提高了八度,“拿不到貨,我就拿你們母女倆陪葬!” “貨已經上交政府了。
那是贓物,我無權擅自處理。
這裡是什麼地方?”紅棉低著頭,嘴巴對著自己胸部大聲說。
如果警長還能接收到竊聽器的信號的話,她就有救了。
“你不用管這是什麼地方,沒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胡炳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東西丟在地上,“你只要知道:沒有貨我會很麻煩,但是你會更麻煩!” 紅棉心中一涼,那東西正是自己的竊聽器。
胡炳笑道:“剛才搜身的時候,我摸到谷隊長的身材還挺棒的嘛,哈哈!“ 紅棉臉微微一紅,道:“跟警方合作吧。
犯罪中止會判輕很多的,只要你們去自首,我會幫你們向法官求情。
“ “我看你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胡炳蹲下去,捏捏紅棉的臉頰,冷笑道,“現在是你在我的手裡,不是我在你的手裡。
我不想聽你的廢話,我只要知道我的貨要怎麼樣拿到?聽到沒有?” “我說過,贓物已經上交政府了。
你放了我們,再想想辦法。
”紅棉奮力地想將臉偏過去,掙脫胡炳的手掌。
但面前這傢伙的力氣實在不小,下巴給捏得生疼,卻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