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妹妹嗎?”冰柔一鎖好門,馬上摸出手機,撥通紅棉的電話。
“明晚十一點半,青苔碼頭……對,不說那麼多了,BYE!” 冰柔說完,輕撫了一下自己緊張的心窩,理了理頭髮,洗了一把臉,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打開洗手間的門。
一踏出洗手間的門,冰柔馬上發現幾把烏黑的槍筒,對準她的腦門。
龍哥陰著臉,叉著手讓在四名拿著槍的手下後面,憤怒地看著她。
“幹什麼?”冰柔不動聲色,冷靜地說。
“你真行,血紅棉!原來是想出賣我們?拿下!”龍哥彷彿一個被欺騙了感情的小男生,紅著眼吼道。
兩名手下一把拉住冰柔的雙肩,死死按住。
“開什麼玩笑!”冰柔叫道。
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暴露了,她急速地思索著對策。
她的身子被按緊在一張椅子上,龍哥陰著臉站在面前,喝道:“你剛剛通知了誰?說!“ “我通知了我的手下而已,叫他們早做準備……”冰柔編著慌話,被按在背後的手悄悄摸進手袋裡,按住了快速撥號的按鍵,撥通了預先設置好的號碼。
“想騙我?”龍哥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冰柔的臉上,熱辣辣地生疼。
“喂!我是來跟你合作的,你這樣什麼意思!”冰柔瞪著鳳眼,喝道。
“什麼意思?你……”突然外面亂成一片,龍哥轉身揭開窗帘,只見一名男人駕著一輛摩托車呼嘯而入,背著一把機關槍四處掃射。
到了阿強面前,從袋裡丟了一把槍給阿強。
阿剛到了!冰柔心中一喜,趁著龍哥和他幾名手下有點分神之際,身體往下一閃,一腿掃倒一名手下,在地上一滾,滾到一張辦公桌後面,飛速從靴子里摸出一把小手槍,向外開了一槍。
“噠噠噠噠……”辦公室里幾把手槍往冰柔的方向猛射,頓時木屑飛揚,桌上的東西被射得四處亂竄。
只是顧忌冰柔手中有槍,龍哥他們倒也不敢逼近,一個個分別伏好,只是對著冰柔藏身的桌子四周亂開槍。
“柔姐你沒事吧?”阿剛在外面呼喊。
“沒事!你們搞定外面。
”冰柔叫道。
頓時好幾枚子彈同時又向她這邊呼嘯而來。
冰柔不敢大意,小心地藏好自己的身體,注意著對方的動靜。
外面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知戰狀如何。
這邊龍哥他們似乎也有點藏不住了,冰柔聽到在輕微的腳步聲正悄悄逼近。
拼了! 冰柔生死一線,咬一咬牙,突然探出頭來,“呯呯”兩聲,兩名手下應聲而倒。
緊接著房間里槍聲又是大作,震耳欲聾,冰柔已經又重新伏好身了。
“他媽的!”聽得龍哥大吼著。
房裡現在除了龍哥和自己,應該還有兩個人。
冰柔定住身子,透過從窗口射入的陽光,看到背後的牆壁上,有個影子正伏著身子慢慢爬過來,看樣子是打算從背後襲擊她。
冰柔屏住了氣,左手緊握著手槍,右手從旁邊摸到一個從桌子上跌下的文件夾,突然猛地向後一拋,身子立刻向相反方向一滾,“砰”的一聲,一槍打倒伏在椅子後面的另一名手下。
隨即掉轉槍口,對準那個逼近的黑影開了一槍。
那個傢伙剛剛被文件夾分了神,還沒回過頭來,已經慘叫一聲,鮮血從頸上狂噴而出,應聲而倒。
“噗通!”只見龍哥在地上摔了一交,立刻飛快爬起身來,迅速打開房間里的後門,急竄而出。
不能讓他逃了!冰柔看清房間里只有倒在血泊中的四個人,立刻現身跳出,跟著龍哥急追而出。
背後傳來阿強和阿剛的叫聲:“柔姐你那邊怎麼樣了?“看樣子他們已經差不多搞定外面了,冰柔邊跑邊叫:”我沒事,你們搞定這裡!”掠門而出。
工廠的後面是一座小山,遠遠地望到龍哥已經跑到小山腰上。
冰柔腳下毫不停歇,飛身直追而上。
龍哥回頭一見冰柔追來,跑得更快了。
手中的槍時不時向後亂射幾下,企圖阻止一下冰柔的速度。
但這顯然是徒勞的,龍哥肥胖的身體跑了好一會就已經氣喘吁吁了,哪裡及得上冰柔的步履輕快?還未跑到半山腰,衣領便被一隻纖纖玉手從後面揪住,猛的一扯。
龍哥大叫一聲,仆身便倒,手裡的手槍掉到幾尺外。
沒等冰柔再撲上來,龍哥一個翻身爬了起來,一記重拳朝冰柔狠狠擊去。
別看他一身肥肉,在黑道上打滾了幾十年,蠻力卻也不小。
這一拳可算是他的殺手鑭,又快又狠,根據他的經驗,中者起碼口嘔鮮血,一時半刻是爬不起來的。
可龍哥得意洋洋地等待著血紅棉的慘叫之時,他馬上發現發出慘叫聲的是他自己。
只見眼前一花,小腹上一陣劇痛,已給冰柔一腿狠狠掃中,頓時疼得蹲下身去。
龍哥萬料不到冰柔一個女子竟有如此的身手,不由有點慌亂。
未等他站直起身,冰柔一陣拳腳又至,將龍哥打得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力。
龍哥步法凌亂,蹬蹬蹬連退幾步,紅著眼又再撲上來。
但無奈他雖然空有一身蠻力,但如何是冰柔的對手,沒兩下又給打趴在地,一根槍管頂上腦門,一張肥豬臉頓時漲得血紅,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赤手空拳竟然打輸給一個女子,世上怎麼會有動作那麼快,身手又那麼好的女人? “柔……柔姐……饒命……”龍哥一受制,立刻開口求饒。
“你剛才搞我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冰柔一槍托重重打在龍哥的下巴上。
一想到剛才被這傢伙玩弄乳房的羞恥,冰柔不由粉臉通紅,連說“搞我”這兩個字的時候,也似乎沒有特別的感覺。
“下次不……不敢了……不敢了……”給冰柔一條腿踩到自己的肚子上,疼得冷汗直冒。
“還有下次!”冰柔怒道,狠狠地扇了龍哥一個耳光,“這是還剛才你打我的那記的!”手掌打在厚厚的肥肉上,不知道對方有多疼,但自己的玉手卻不怎麼舒服。
冰柔惡狠狠地盯著他,想起這人不但侮辱過自己,而且還是殺父仇人,“卡嚓”一聲,給手槍上了鏜。
“不要……不要殺我……”龍哥嚇得老臉青白。
“砰!”槍聲還是響了。
龍哥慘叫了一聲,全身不停地顫抖著,他的一片耳朵,已經血淋淋地被打個粉碎,頓時嚇了個屁滾尿流。
“饒……饒……饒命……”龍哥好容易發現自己的小命還在,又忙不妥地連聲告饒。
“我問你,當年穀青松是怎麼死的?”冰柔吹了一口從槍管冒出來的煙,又給手槍上了鏜,再次對準龍哥的太陽穴。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龍哥沒空去搞明白這娘們為什麼會突然翻起十幾年前的舊帳,連聲道,“是胡炳叫我乾的,姓谷的大部分錢都給胡炳拿去了……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拿了三百萬而已……” “胡炳?”冰柔臉色一變,“他就是你說的大老闆?”一聯想到原來就是胡炳派龍哥去劫陸豪的貨的,心中不由一動。
“是他是他!這次的大買家也是他,幾十億的貨都是他下訂的……我……我只是替人幹活,不關我的事……”剛剛發射過子彈的槍管還是熱熱的,頂得太陽穴有些發昏,耳朵上的大量失血,人也有點暈暈的了。
龍哥性命要緊,於是順著冰柔的意思,什麼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