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精后,曉東把她扶起來,給她解開手上的繩子。
她仍然沉浸在幸福之中。
曉東拿過她的手一看,手腕和胳膊被繩子勒得都是紅印子。
曉東心疼地說:“這怎麼說的?疼嗎?疼嗎?“春梅說:”一點兒事沒有。
真的!一會兒就好。
“曉東心想:”這是一種什麼病呢?你說她不正常吧,她博士都畢業了;你說她正常吧,她跟正常人不老一樣的。
趕明兒我得找本書看看是怎麼回事。
“後來,曉東通過看書,還真找到了春梅的癥結。
原來這叫受虐癖,跟以前有過精神刺激有關係。
西方有的國家還有這方面的協會,把有這方面愛好的人組織起來,大家彼此根據自己的愛好互相虐待,興盡而歸。
在中國,很少有人做這方面的研究,一看見有人喜歡這樣,便以為是精神病,而必欲除之。
其實這種癖好不會對社會有什麼危害。
對這種病症的治療不能著急,慢慢來,給她們以更多的愛,溫暖她們的心靈,時間一長,也就淡漠了。
曉東通過看書明白了春梅的癥結后,也就不再犟著她了,她願意這麼玩就依著她。
以後,春梅在穿旗袍的時候讓曉東捆過她;穿連衣裙的時候讓曉東捆過她;赤裸著身體的時候讓曉東捆過她……每一次這麼玩完之後,春梅都非常高興,表現得特別溫柔纏綿,以至於這種方法幾乎成為兩人作愛的前提。
曉東慢慢地也習慣了,就主動捆她,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厚。
有時,晚上都拾掇利索了,春梅換上她心愛的華美的服裝,或旗袍或連衣裙,讓曉東五花大綁把她捆好,連腳也併攏捆上,然後她坐在曉東的懷裡,讓曉東抱著,一塊兒看電視。
曉東倒是隨意了,想親她就親她,想撫摸她就撫摸她,挺愜意的。
有時,她讓曉東抱著,來到鏡子跟前站好,讓曉東從背後架著她反綁的胳膊往上抬,像批鬥會上對牛鬼蛇神那樣。
還有時,她讓曉東從外摟住她的胳膊,慢慢往前走,像押著上刑場的竇娥。
並且,所有這些玩兒的姿勢,她都讓曉東用自動照相機拍了下來,沒事的時候一個人拿出照片來欣賞。
她感到了愛的甜蜜,她嘗到了理解的甜果。
她覺得自己是人世間最幸福的人了。
這種狀況一直到他們的小寶寶出生,才慢慢地少了。
美的不幸愛綁美女小玉今天就要被槍決了。
她是因為殺人而被判處死刑的。
她原先是一名模特,去年春天嫁給了張某。
張某是名石油商,比她大十七歲,性格暴戾。
原先結過兩次婚,一個被他虐待死了,另一個因受不了他的虐待而與他分手。
她與他結婚後開始的一段時間,他還有所收斂,但沒過多長時間,他就故態復萌,在外邊一有不痛快的事,回家就拿她撒氣,非打即罵。
按說像張某這樣的人,能娶到小玉這樣漂亮的姑娘,拿著當寶貝對待特別珍惜才對。
但張某自恃有錢,常對她口出狂言:“打跑你我再買一個。
”小玉悔恨自己嫁錯了人,常常以淚洗面。
今年二月,剛過春節,有一天上午,小玉在街上遇上了中學一個男同學,好幾年沒見面,說了一會兒話,時間長了點兒。
也是合當有事,被張某看見了。
回到家裡,張某醋意大發,非得讓小玉說出那男的是誰,兩人是不是有事。
小玉頂了他幾句,張某頓時大怒,上去劈頭蓋臉就打,打得小玉眼冒金花,一跤跌在沙發上。
正好沙發上有一把做活兒的剪子,小玉也不知哪來的膽量,抄起來回過身對著張某就是一剪子。
這一剪子不偏不倚,正扎在張某的心臟上,張某當時一命嗚呼。
公安局根據她的陳述,給她檢查了身體,竟然沒發現她有什麼外傷。
檢察院根據公安局的鑒定結果,對她進行了起訴。
法院一審二審,都以故意殺人罪判處她死刑。
昨天已正式通知了她和她的家人。
她哭了一夜。
想到自己才剛剛二十七歲,就要結束這年輕的生命,不禁淚如雨下。
死刑犯單獨關押一個房間,格外寂寞,手銬腳鐐也顯得特別沉重。
昨天晚餐,監獄按慣例給死刑犯做了四個好菜,她一口也沒吃,都讓端給了隔壁的犯人。
晚餐后,她被安排洗了個澡,連監視她的女獄警都稱讚她那窈窕的身段,惋惜她那嬌美的面龐。
的確,1.73米的身高,53公斤的體重,標準的三圍尺寸,曾經迷倒了多少男人。
她結婚以前在時裝公司的模特隊里,總是以一號隊員的身份出場的。
而只要她一出場,總是贏得滿堂喝彩。
她身邊常常圍著許多向她獻媚的男人,其中不乏優秀者,但她都不屑一顧。
她最後花落張某之手,是兩個原因:一是看他相貌魁梧,以為他就是高倉健;二是看他有錢。
婚後,她根據張某的要求辭掉了模特的工作,在家專門侍候張某,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
她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晚上十點,監獄長找她最後談話,問她還有什麼要求。
她想起了自己成名的那次時裝表演賽。
她要求把那套服裝及飾物給她拿來,她要穿著它們上刑場。
她最後想留給人們一個美的形像。
監獄長說把這個情況給她向上反映,明天上午八點以前給她回話。
她說那些東西她妹妹知道放在哪。
天大亮了,監獄長來了。
他給她拿來了一個小包袱,告訴她上邊答應了她的要求,讓她在八點半之前換完衣服。
回頭囑咐女獄警們怎樣干。
她用顫抖的手打開包袱。
沒錯,是她要的東西。
一條無皺真絲粉色長袖連身筒裙,一件紅地兒黃花尼龍織錦緞長袖旗袍,一雙肉色高筒彈力襪和一雙白色高跟皮鞋。
此外,還有一串藍色翡翠項鏈和一對長及下頜的鍍金紅花耳墜。
僅此而已!這就是讓她一舉成名的那些道具嗎?今天穿戴上它們也是為了一舉成名嗎?為什麼走向成功和走向滅亡有時竟要做出相同的舉動?換衣服必須先去掉手銬腳鐐。
胖女獄警又叫來三個女獄警。
四個人圍住她。
胖女獄警拿鑰匙打開了她的手銬和腳鐐。
她脫掉了穿了七個月的囚服。
她把它們扔到小床上。
她現在一絲不掛。
她的身子潔白如玉。
沒送褲衩來。
胖女獄警讓她穿原先的那條,她拒絕了。
她先拿起那件粉色連身筒裙,找到裙擺下口,雙手伸進袖去,舉起來從頭頂向下套。
身子滑裙子也滑,頭剛鑽出來,下擺就出溜到了腳面。
這是件圓領長筒裙。
領口很圓也很小,一如外科大夫工作服的領口,領後有一條五寸長的拉鎖,小玉拉好后與她的脖頸非常和諧。
右腋下有一條七寸長的拉鎖,拉好后非常掐腰,更顯得乳房高聳。
袖口至腕處,口很小,比手腕肥不了多少。
從腰至裙下呈筒狀,下擺的周長不會超過四尺,要是邁大步可能還受限。
裙長至腳面。
整個裙子沒有花色裝飾──她是拿它當襯裙的。
但是她光穿這一件,就讓人想起了飄飄欲仙的嫦娥。
她穿好后,像一根粉藕,玉立在四個女獄警中間。
這件裙子是她二十歲時做的。
七年來,她胖了一些,本來穿著有點緊。
可自從入獄后,她又瘦了。
現在,她穿上后覺得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