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日夜奔(校園NP) - 07疑心

周一早晨,林父林母啟程。
林星從院子里回到書房,和許清清視頻了半個小時。
那天和褚焰歌分別後除了回復一句“已到家,”她別無他話。
白色聊天框里褚焰歌發送的長長短短的文字看的累,她拍了一張書桌的照片發過去。
秦越知道林父林母今日赴美,約她去打羽毛球。林星猶豫,打開書櫃,拿出裝有大疆無人機的禮物盒子。
到了場館,秦越已在門口等她。
林星走過去,“遲來的禮物。”
秦越接過,“什麼好東西?”
林星和秦越並排向場館內走去,“你打開就知道了。”
秦越莞爾,室內暖氣充足,接過林星脫下的外套,仔細迭好,鎖在了柜子里。
羽毛球來回在空中飛舞,林星看著羽毛球落地,沒有揮舞球拍,注視著羽毛球向一片輕飄飄的葉子落地。
秦越察覺到了林星的心不在焉,擰開水瓶遞給她,林星慢慢喝了一口,坐在椅子上沉默。
秦越沒有出聲,坐在她身側,林星看著羽毛球拍上的網格,很想伸出手破壞。
她明白了人的多面性。也明白了那句詩,的確,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人只有自己。
她錯在了把父母的愛當做自己唯一的源泉。當假面被揭開,她的支點不復存在,於是,在饑寒交迫的夜晚,她主動和褚焰歌上床。
她無法左右父母的想法和決定,甚至不敢開口提問。一種隱秘的慾望在她的心底生根發芽。
她想破壞一切。
人是一根蘆葦。
任何事物都有保質期。她內心突然很鄙夷小說里讚頌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電視劇會在男女主結婚時戛然而止,不敢再往下演。
在法律賦予的空間內,有錢人擁有更多的生活方式。
尤其是,當林星發現,和褚焰歌上床后,自己的痛苦似乎有所削減。
她突然靠在秦越肩頭,“秦阿姨放假了嗎?”
“還沒有,醫院年底事多。”
秦越的媽媽秦柳是市人民醫院的院長,平時也不怎麼看得見她人。
林星正過身體,似乎剛剛出神的不是自己。
秦越轉過林星的頭,強迫她看向自己。
銀絲眼鏡后的瞳仁漆黑,彷彿能看透她心底所想。
“你不開心。”
秦越得到這個結論,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林父林母不常陪在她身邊,她也不會苦惱,乖乖待在他身邊,小時候安靜地躺在他身側。
後來身體發育,他們沒有過一起躺在床上休息,但依然很親密。
秦越突然生出一種直覺,林星變了。他心底突然很慌亂,自己的心意尚未開口。
秦越一直對自己擁有的一切勝券在握,早早地規劃好了以後的路線,家境優渥,不必有經濟上的顧慮,他想等林星高考後和她在一起,本科畢業就結婚,出國讀博,利用家裡的資源讓學術成果落地。
他們不在同一所學校,平時沒有什麼機會見面。
她一直透露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但即便自己陪伴她長大,也不能時時猜透她心底的想法。
秦越想用身體的距離拉近趕走心底的慌亂,他雙手握住林星的右手,“去我家,一起拆禮物?”
林星低頭看著交握在一起的手,不敢直視秦越的眼睛,“可是我答應了陳阿姨要回家吃午飯。”
秦越不想逼迫她。點點頭,“我送你回家。”
秦越又來到了林星的卧室,林星用手指把頭髮往後梳,“你想吃什麼,今天嘗嘗陳姨的手藝。”
林星面色有些蒼白,秦越摸了摸她的頭髮,“我去和她說。”
林星點點頭,“客房能洗澡,那邊有你的衣服”。
說罷便進了浴室。
秦越先去沖了個澡,下樓泡了一杯紅棗枸杞茶端進林星卧室。
她已經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秦越摁下了窗帘開關,打開書桌前的閱讀燈,隨意翻閱林星的作業本。
置於桌面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屏幕上的話讓他瞳孔遽然收縮。
褚焰歌發了一條消息,“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問出這種話,探究關係,女生不會這麼提問,那麼,男女能有什麼關係?
秦越起身,慢慢踱步走到床前,蹲下身。
他悉心看護十多年的女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了更好的朋友嗎?還是說,男朋友。
秦越慢慢湊近,深深嗅著林星身上的香氣。
慢慢地,貼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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