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孩子的日常頗為無趣,也只有松本亂菊每日都開心得不成樣子,無時無刻都黏在花時身邊。
“這樣可不行。”花時戳戳女孩光潔的額頭,“雛鷹總是要學會飛翔的。”
“極是極是。”絨球早想出去玩了。
伸進迴廊里的櫻花枝近在咫尺。
花時伸手摺下兩支,指尖輕點,櫻花枝扭曲變形,很快變成了兩把木刀的摸樣,她又摘下一朵開得正嬌的櫻花,隨手扔入院落,落地化為和她相似的人形。
木刀一把放入亂菊手中,另一把遞給市丸銀,花時起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叮囑:“去和它學劍術,我出門給你和銀找些好吃的。”
“可以不要走嗎……”亂菊拽住花時衣袖。
沒有馬上回答,花時蹲下身語作掙扎地說道:“可是,可是在亂菊召喚出我之前,我已經沉睡了好幾百年,好幾百年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
好幾百年?
松本亂菊立馬腦補出少女在幽暗中孤寂地沉睡了很久很久,幾百多年沒吃東西一定很餓很餓吧,為了照顧自己,她肯定一直在忍受飢餓,所以一個柿餅都能作為代價和她交易。
於是她馬上鬆開扯著花時衣袖的手,把人往門的方向推過去:“花時你快去找東西吃,一個柿餅哪裡夠吃飽肚子。”
花時也不急著走,反而朝亂菊伸過去小拇指:“拉鉤,我保證在天黑之前回家。”
“嗯,拉鉤。”亂菊喪氣的小臉蛋上重新找回了活力。
“花時好偏心。”
市丸銀倚在門框上擋住去路。
“是嗎?”花時輕笑出聲,繼而彎腰也在市丸銀的額頭落下一吻,“妖怪才不會偏心呢。”
再離開時,門口一左一右分別留下了兩隻望花時石定在原地。
“花時你又騙小孩子玩。”絨球在空中來回蹦躂,“那個眯眯眼小鬼也不對勁,這種小孩在書里一定會變壞,然後為了得到你不擇手段。”
沒理會絨球的胡說八道,花時把它掛在衣服上隨口恐嚇:“在外面亂說話要是被人看見當成妖怪,我就把你交出去哦。”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這樣是嚇不到我的!”換成內部頻道的絨球如是說。
關於這個世界松本亂菊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花時閉上眼,感知向外擴散。
這裡果然大部分都是毫無靈力的普通魂魄,如松本亂菊和市丸銀那樣較高靈力的魂魄少之又少,但是也有一些正在飛速移動的高靈力魂魄。
這些人應該就是死神了。
流魂街並不是這個魂魄世界的全部,尸魂界才是它的名字,由流魂街和瀞靈廷組成。流魂街是普通魂魄居住的地方,瀞靈廷便是死神與貴族居住的地方,兩個階級被高牆分隔得涇渭分明。
死神的職責大體是維護尸魂界的秩序,普通魂魄要想成為死神,就必須擁有靈力,然後去瀞靈廷的學校學習,畢業后才能成為死神。
“嘖,真弱。”
掛件絨球:“確實。”
這些死神也就比亂菊和銀能強那麼一丁點,她連嘗一嘗的興趣都提不起來。
嗯?
倒是有一個例外。
這個魂魄的力量不僅能比肩某些大妖怪,慾望也濃厚得讓她心動,而且在他行進路線的最前方還有一些頗為新奇的生物。
花時是從慾望中誕生的妖怪。
貪慾、色慾、食慾、求生欲、求知慾、權利慾,慾望數不勝數,生命只要存在,就擁有慾望。
她靠吞噬強者變強,也靠他人的慾望愉悅自我。
那就過去看看吧。
這麼想著,花時融進陰影中,等她再出現到那些奇怪生物面前時,已經換了一身裝扮。
藍染惣右介今天是來執行任務的。
為了實驗,他往流魂街放出了幾隻大虛,前來殲滅大虛的死神低估了他們的力量全部重傷或死亡,作為主要職責為救援的五番隊副隊長,他又被安排來進行救援。
“副隊長!大虛的靈壓好像消失了?!”
“這股靈壓,好強,怎麼會?那邊到底有什麼東西?”
奇怪的現象讓隊員們慌張起來,但是身為副隊長,藍染惣右介一定要表現出足夠冷靜的一面:“先過去看看,小心行事。”他帶著隊員們稍作停頓,而後集中注意力往目的地奔去。
“好弱。”
隨手從地上拿起一把淺打,花時嫌棄地看向那幾隻正在嘶吼的怪物。
弱得無趣,還丑。
就當是為了吃到正餐付出的一些努力吧。
淺打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就如同她黑色和服上的櫻花一般優雅美麗,刀尖劃過肉體,血液飛濺,嘶吼聲戛然而止。
終於趕到現場的藍染惣右介看見的便是如此一副意料之外的畫面。
“你好。”
臉頰上沾染著幾滴血液的女人微笑行禮。
“我沒有打擾到諸位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