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麻煩到花時隊長。”浮竹十四郎輕咳兩聲,話里一絲懷疑她醫術的意思都沒有,只有些害怕會麻煩到別人的擔憂。
瀞靈廷居然會有這麼純正的好人。
花時盯著他看了好半天,看到浮竹不好意思地有些臉紅,才收回視線:“怎麼會麻煩呢,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要做。”
聽到她的發言,浮竹立馬想到了自己那整日不工作的摯友。
很快也就明白了兩個人關係為什麼看起來那麼親密。
“那就拜託你了。”
他也不矯情,在花時的指揮下脫掉羽織和上衣,把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眼前。
雖說是疾病纏身,但這位浮竹隊長的身材並不瘦弱,相反,該有的肌肉他統統都有,流暢的線條又恰到好處地不會過於結實。
花時跪坐在後面,像是情人在纏綿一般摟抱住他,雙手攀上他的身體。
女人的身體柔弱無骨地緊貼著自己。
這也是治療的步驟嗎?男女之間這個姿勢會不會太過親密了?他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產生如此羞恥的慾望,不可以這樣,一定要制止。
就在浮竹十四郎猶豫再三還是準備開口時,花時貼上他的耳垂輕吐熱氣:“你的身體里,到底有什麼?”
是的,他的身體里確實有其他東西。
他三歲那年病發,一夜頭髮全白,病危之際,父母把他送到由靈王遺落的右臂化身的獨目大神的祠堂中。獨目大神寄宿在他的身體里,病情雖不會再惡化,但也依舊伴隨著他。
浮竹十四郎沉默了下來。
花時也沒有繼續問,而是指尖劃到他肺臟的位置。
源源不斷的病氣來自於這裡。
不屬於他的力量也來自於這裡。
“讓我看一看。”
她說著,另一隻手伸上去遮住了他的雙眼。
“不要睜開眼睛。”
柔軟溫柔的聲音總是讓人忍不住地去相信她,浮竹十四郎思索片刻,想到春水對她的親昵,最終還是放鬆了身體任她擺布。
於是黑暗在茶室里鋪開,抵在肺臟位置的手指化為濃墨,一點點滲入浮竹十四郎的身體,現在的花時,看起來就像是和浮竹十四郎融合到一起。
到底是什麼呢?
精神侵入外物,追根溯源,來到終點。
從墨色中重新顯現身影的花時,看著眼前被束縛在封印中的源頭,優雅地提起裙擺行了個禮。
“靈王大人,貴安。”
眸色怪異的男人胸口釘著劍,四肢全缺,無悲無喜。
他好像是在神遊天外,又好像是在注視著花時,終於,他的臉上有了似乎是不解的神色,卻依舊像個聖父一般緘默無言地承受著一切。
“想要解脫嗎?”
他沉默不語。
“還是想要自由呢?”
他的眸子里沒有了任何感情。
“那祝靈王大人您能得償所願,我得回去了。”
亂菊身上那一塊實在是太小了,浮竹十四郎這邊的分量足夠,足夠到信息在入侵進去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個大概。
好奇心得到滿足的花時再次行禮,禮貌地把精神退回本體。
黑暗迅速褪去。
花時把手放在浮竹十四郎胸口,指尖輕點乳尖喚回了他的意識:“浮竹隊長,如果我能治好你的病,能不能給我嘗嘗它的味道呢?”
什麼?!
意識剛回攏就聽到尺度這麼大的話。
浮竹十四郎臉一紅,急急忙忙地推開了花時:“花時隊長,請不要說這麼奇怪的話!”
“唉,我說什麼了?”花時一臉無辜。
那表情,純潔無瑕到浮竹十四郎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一些有的沒的,產生幻覺誤會別人了。
“對不起,我可能聽錯了。”他立馬道歉,只是目光始終都不敢往花時這邊看。
“你的病,我可以治哦。”
倒也沒報太大希望的浮竹驚訝抬頭,在看見花時鬆鬆垮垮快要露出胸口的衣領時,又立馬移開視線問:“真的有希望嗎?”
不怪他不敢確認,在他以百年為單位的生命里,即使因為獨目大神遏制住了病情,但也始終都沒有法子根治,而且沒有人會不渴望完全健康的身體。
人類的治病法花時倒也會一點。
但妖怪有妖怪的方法,病氣可以拔除,精純的生命力或者屬性特別的妖力也可以治癒疾病。
想著生命力,花時摸摸下巴,表情友好認真地補充:“不過我這個是偏方,可能需要一點奇怪的東西。”
“需要什麼?”
“嗯,患者本人的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