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現場的節目組包下了兩棟別墅,一棟是工作人員居住用的,另一棟是拍攝現場。由於不是旅遊旺季,整個山莊其實就只有節目組和他們在。
安寧山莊風景很好,數十棟別墅分散在峽谷的不同位置,被樹林隔開,最近的兩棟之間都需要走十來分鐘。
用來做拍攝現場的那棟是在峽谷最裡面的位置,是原來用作山莊活動舉辦地的大型別墅。白清素有些好奇,就問關助理:“我可以去看看嗎?”
關助理點頭:“我讓擺渡車過來。”
安寧山莊佔地很廣,業主可以預訂擺渡車前往山莊的不同設施。
只坐了一半的路程,為了節目效果,用來拍攝的別墅外景也重新布置了。白清素和應煊下車從石板路走上去,她好奇地看著重新布置的外徑,有種顯而易見的破敗感,破碎的十字架、做舊的玫瑰和荊棘以及一些假蟲子。因為還沒到拍攝日,這些東西上面都蓋了雨布,有工作人員正在來來回回做裝飾安排工作。
“荊棘雨夜?”白清素看著這個場景,說出來她小說里的一個章節故事的名字。
“嗯。”應煊牽著她的手,點頭,“用了故事背景,比較適合。”
白清素沒說什麼,這個章節故事背景比較有趣,外表看起來是個西方故事背景,實則別墅主人是個東方邪教信仰者,試圖通過血腥的祭祀來獲得永生,後來被主角所揭破。
別墅里還在做布置,有些亂糟糟的,白清素也沒強行進去看,轉頭問應煊:“我們住在哪裡?”
“穿過別墅后的玫瑰園就能到。要坐車嗎?”應煊反問她,他們的行李已經有人送過去了,這會兒也就兩人的助理跟著他們。
白清素搖頭:“我想走走,一直坐車身體有些僵。”她看了眼時間,走過去估計剛剛好可以吃午飯。
應煊自然隨她,玫瑰花不是開放的時候,不過應煊說過兩天就會搬一些過來。她清楚他的用心,這些細節,他其實可以不關注,但是他都爛熟於心。
因為是山路,走到一半,白清素腳步頓了頓,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是一雙非常漂亮的芭蕾鞋,穿著也很舒服,但是……明顯不適合走山路。
應煊也看了一眼她的鞋子,乾脆地在她身前蹲下身,“來,我背你。”
白清素並不是沒有被他背過,以前他就經常背她。現在其實也沒什麼矯情的,她輕輕靠了上去,摟住了他的肩,雙腿被他的手臂挽住,整個人就被他穩穩噹噹地駝在了背上。
“你還是這麼輕。”應煊說話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他的胸膛輕輕震動,帶著笑意。
午間的太陽從雲層之間簡短地露了個臉,細碎的光暈撒在林間。
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白清素看著應煊銀灰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忽然問他:“怎麼去染頭髮了?”
“藥物副作用,頭髮白了大半。”應煊輕描淡寫地說道,完全沒有在意。
白清素摟著他的肩頸的手臂緊了緊,她的臉放在他的肩上,聲音有些沉悶:“……值得嗎?”
“值得。”應煊的回答乾脆利落,沒有任何猶豫。
他接著說道:“你不用對我有愧疚。素素,我的幸福和痛苦都是因你而起,沒有你,我只是行屍走肉,所以,我不可能放棄你。這是我自私的選擇。”
自私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
白清素摟緊了他的脖頸,他走路很平穩,沒有讓她感覺到什麼晃悠,就像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背著她回家。
他們相互扶持著過了將近七年的時光,見證了彼此的成長和痛苦。像是雪地里的孤獨小獸一般擁抱著取暖,早已不可能再分開。
“素素,你喜歡那個竺奚嗎?”應煊問她,語氣里不再是調侃的醋意,而是認真。
“……我似乎一直沒告訴你。”白清素現在也沒法再瞞著他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是床伴。”
應煊的腳步一頓,白清素似乎聽到了他磨牙的聲音,他沒好氣地說道:“以前怎麼不見你膽子那麼大?”
“分手之後,我就離開了白家。”白清素用頭頂輕輕蹭著他的臉頰,“那個時候……我的狀態也非常不好,所以就主動邀請了他,我需要有人來安慰我。”
當年的分手,無論是對於誰,都是一種傷害。
前兩天,白清素斷斷續續地從應煊嘴裡問出來了他在那段時間的過往,才明白自己到底誤會了什麼,心疼他之餘,也對當初的事,更加無奈。
發生過的事,不可能讓它倒帶重來。
“我和他,大概不能持久。”白清素非常平靜地說道,“如果是按照你的想法,需要找一個分享的人——”
她腦海里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白非辭的臉,她一怔,飛快地將這個想法抹除。
“不用擔心。”應煊卻突兀地笑了,他掂了掂她,將她托高了一些,“寶貝,你似乎總對自己的魅力有什麼誤解,會有人解決這個問題的。”
白清素不明所以,見他又是一臉神秘的模樣,她捏了捏他的臉:“混蛋。”
“嗯,你最親愛的混蛋。”應煊完全不在意,笑著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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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狗不發瘋就比誰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