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者(np) - 番外六舅舅(六) (2/2)

那裡孤零零地立著兩個青磚墳墓,相互依偎著。
宋玉問臉上也沒了笑容,“素素,去見見外婆和媽媽。”
他說話的時候,李博已經上前,鋪上了兩塊的軟墊。
白清素剛想放開宋玉問的手,卻被他更加用力地牽住了,和她一起在濛濛細雨之中,跪在了墳前。
“素素,磕三個頭。”
他的聲音平靜得如同無風的冰湖。
白清素不敢掙開他的手,就這樣和他十指相扣,給自己的外婆和媽媽磕了三個頭。
磕完,宋玉問立刻將她拉了起來,拿過李博舉著的傘,臉上終於有些些許輕鬆的樣子,“給她們燒點錢,說說話。”
他目光微閃,摸了摸她的小腹,“讓她們保佑你,一切平安。”
白清素按在了宋玉問的手背上,仰起頭看著他依舊有些不快的神色,“舅舅,會不會覺得是因為我,媽媽才——”
她的話斷在了半截,被宋玉問直接以吻封緘。
宋玉問終是舒展了眉眼,目光有幾分無奈,更多的卻是沒有任何遲疑的認真,“舅舅從來沒這樣想過。我只是擔心,你會重複玉姿的悲劇。”
他反手將白清素的手壓下,讓兩人的手交迭著撫摸她的小腹,“小乖乖,舅舅是個自私的人,如果非要二選一,我會選你,明白嗎?”
好像有些懂了。
白清素咬了咬下唇,看著左右只有宋玉問的助理,主動抱了抱宋玉問,“舅舅……我也很愛你。”
她回應了他之前說過的話語。
宋玉問摟緊了她,他能夠感覺到她的心跳在他的胸口不斷跳動。
這是個不帶任何情慾意味的擁抱,他其實明白,她就像他一樣,對彼此的愛意,是親情的扭曲。
但是,他們都不在意,甚至……很享受這樣特別的關係。
白清素的雙手放在宋玉問的背上,她能夠感覺到他的體溫,是一種令她無比安心的感覺。
他不會離開她,她是如此地篤定。
“還有,舅舅,生日快樂。”她在他懷中小小聲說道,“我沒給舅舅準備生日禮物。”
自己都快要忘記的東西,被她提起,宋玉問只覺得心中一暖,如同寒冬跋涉后的暖湯,他摟著她的腰,輕笑著問她:“怎麼知道的?”
白清素目光看了一眼墓碑,媽媽的墓碑上標了生卒年月日,生日剛好是今天。
她蹭了蹭宋玉問的胸膛,“舅舅今天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嗎?”
“不是。”宋玉問卻否定了她的猜測,“我只是想起來,我把玉姿葬下的時候,也是一個雨天。”
那時的心情,他一直記得,是清晰地知道,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孤寂。
“以後有我陪著舅舅。”白清素認真地說道,眼眸里有誠摯的關懷,讓人只覺得那眼眸太過於明亮,想要奪走私藏。
她明顯是把他的忠告徹底遺忘了。
宋玉問為她的善良和純真嘆息,因為他知道,他不可能再放她走了。
“說起禮物,舅舅有很多禮物送給你。”宋玉問微微眯眼,笑容如同能夠輕易蠱惑人類的狐仙,“我們去看一看好不好?”
白清素自然點頭,“好。”
——有時,他都會覺得,自己是個骨血里都是黑色的變態。
就像現在,她想要安慰他,他卻只想著怎麼把她拐上床。
不過,他肯定是不會改的。
如果亂倫是一種罪,那麼,所有的罪孽都讓主動突破這條底線的他背負。而她,只是個被他誘惑的受害者。
雨下得更大了些,雨珠叮叮噹噹地敲擊著磚瓦,在廊下能夠看到順著青瓦留下的雨水連成銀白的水簾,園中的景物花草都披上一層朦朧的薄紗,就像是從水墨畫中移出般含蓄唯美。
宋玉問推開了主屋的門,房內卻沒有舊宅的陰冷,反而頗為暖和。
他蹲下身,給她脫去腳上的小皮鞋,聽到她有些驚訝地說道:“這裡居然有地暖!”
難怪一點也不冷,反而更像是陽春三月的午後。
宋玉問關上門,牽著她往右側的卧房走去。他笑著介紹:“這裡都翻修了,門窗都加了一層隔音保暖的材料,地下鋪了地暖,我還加了壁爐,冬天來也不會冷。”
不僅如此,還多加了落地大窗,屋子裡更加通透明亮。中間是起居室,左側是書房,右側是卧室,還連著耳房做浴室。
宋玉問看她喜歡,引誘道:“冬天也來這裡住好不好?到時候會下雪,可以和舅舅一起在這裡賞雪景。”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提議。白清素明顯心動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有些猶豫。
宋玉問下了個餌,並不著急收,推開卧室的門,他給她介紹道:“這也是舅舅給你準備的嫁妝。”
白清素看著佔了大半個屋子的拔步床,深深地震驚了。
“舊時嫁女要從出生開始一件一件攢嫁妝。”宋玉問摟著她的腰,掀開刺繡錦緞的帷幕,踏上三進的紫檀拔步床的地台。
他給她展示著梳妝台、茶几、香爐和茶具,每一件物品都是古色古香的精緻,其中的用心不必多說就能感覺到。
木板在行走時有輕微的響聲,白清素穿過三層床幔,走到寬闊的床前,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垂落的纏枝葡萄花鳥紋鎏金香囊,她伸手輕輕撥動了一下,聞到了花果清甜的香氣。
這裡用的熏香都是天然的花果,沒有用燃香,大約是因為她懷孕的關係。
“裡面的小格子里我還給你放了些小東西。”宋玉問放下床幔,將拔步床內的燈帶打開,目不轉睛地看著白清素好奇地爬上了床。
內側的小抽屜一打開,就是閃亮的珠寶。白清素覺得眼睛有些痛,身後卻伸出一隻手,從中撿起一支木雕的桃花發簪。
“這是舅舅親手做的。”宋玉問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後,呼吸淺淺吹過她的耳尖,“喜不喜歡?”
這個地點,這個姿勢,白清素非常理所應當地想入非非了。她身體有些僵硬,還保持著跪在床上的姿態不敢動彈。
宋玉問將發簪放到她手中,低頭用鼻尖輕蹭她的脖頸,聲音似有些喑啞,“小乖乖,不是說沒給舅舅準備禮物嗎?不如,把自己交給舅舅,好不好?”
他將自己的身體貼近了白清素的脊背,啄吻著她修長的脖頸,“小乖乖,在你的嫁妝上……讓舅舅好好愛你,好不好?”
他描繪了一個足夠下流淫亂的畫面,而她,卻感覺到了被他的誘惑喚起的……興奮。
想要……想要被他擁抱,想要被他進入。
想要這個血脈相連的至親之人,帶給她無上的極樂,給她本因用作祝福的嫁妝,染上洗不去的背德濁白。
他們的確是親人,因為連性起的點都是一模一樣。
她轉身將自己陷入他的懷抱,聲音裡帶著羞澀的顫抖:“舅舅……舅舅,我還有小寶寶——”
所以,可以輕點嗎?
沒說出的話語,宋玉問自然明白。他親吻著她的發頂,聲音溫柔得如同春風,“好。舅舅會很溫柔,很溫柔地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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