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天晴,早晨卻下起了雨。不過室內的拍攝並不是很影響,一直忙到下午終於拍攝完畢,白清素頓時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不過,這一切還沒結束,晚上還有一個聚餐。白清素抱著竺奚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又被他帶著重新去換衣服梳妝。
昨天和今天,感覺和竺奚見面的時間變少了許多。白清素看著鏡子之中竺奚的倒影,他眉眼平穩柔和,似無風的湖面,看不出任何異常。
話語在舌尖滾了又滾,白清素到底咽下了。竺奚不是哥哥和應煊,他和她之間……並沒有那麼親密。
裙子上的蝴蝶結已經打好,白清素在竺奚身前轉了個圈,笑得眉眼彎彎,“Daddy,我好看嗎?”
嫩綠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宛如春日新芽,清風徐來,空氣里似有了淡雅的香氣。
竺奚眸中笑意漾起,“當然好看,你是最好看的寶寶。”
白清素咬唇一笑,她主動踮起腳,親吻上竺奚的唇。他的氣息溫和妥帖,讓她只覺得沉淪。
——就這樣就好。不能奢求太多的。
……
和開始前的晚餐宴不同,這次是比較輕鬆的聚餐。到底大家都一起工作了幾天了,也該輕鬆一下。白清素挽著竺奚來的時候,其餘人都已經就座。白清素對著應煊吐了吐舌,放開竺奚,到應煊身邊坐下。
導演和製作人都是八面玲瓏的人,沒一會兒整個聚餐氣氛便和樂融融,中心點自然是囂張桀驁但是手握資本的應煊。聚餐用的是長桌,白清素另一側坐的是白非辭。娛樂圈這些人精看起來對於白非辭的身份早已心中有數,見他不想參與,也沒來打擾。
淺淺聊了一會兒,上了一道新菜,看起來像是水晶小包子,不過不知道內餡是什麼,白清素隨手夾了一個,一邊咬入口中一邊聽白非辭說話。
坐她對面的竺奚時不時看著她,也像她一樣夾了一個水晶小包子送入口中,嚼了兩下,他忽然皺起眉,直接站起身,伸手越過長桌,一把抓住了白清素想要夾下一個小包子的手:“素素,別吃!”
白清素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落在桌上,她一臉驚訝地看著竺奚。整個桌子都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白清素和竺奚身上。竺奚放開了她的手,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是青蟹做的。”
“……青蟹?”白清素恍然大悟,她看著水晶小包子,也皺起了臉。
應煊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白清素,卻是一臉疑惑,“青蟹怎麼了?”
竺奚卻沒回答他,他拿出手機給自己助理打電話:“找個醫生過來,讓他帶一些抗過敏的藥物。”
“過敏?”白非辭重複了這兩個字,他看著白清素的臉,眼見著她臉上開始出現了赤紅的顏色,並且開始往身上蔓延,他的臉色瞬時暗沉如墨,“你怎麼從來不跟我說你會過敏?”
白清素只覺得自己的臉蛋和身上一陣一陣的瘙癢,她鬱悶地坐在椅子上,“哥哥又沒問過我。”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小心避免吃到青蟹,誰知道今天會中招。
這段飯是吃不下去了。
白清素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坐在了沙發上,她看著應煊和白非辭焦躁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臉,安慰了他們一句:“我只是會紅腫起小疹子而已,不會怎麼樣的——”
竺奚伸手將她的手從臉上拿下,“別摸,你怎麼連這些都不告訴他們?”
白清素萬萬沒想到溫柔的竺奚也會有埋怨她的一天,她扁了扁嘴,小聲辯解:“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
“萬一你要是過敏嚴重了進醫院怎麼辦?”應煊臉色非常不好看,“寶貝,就算你沒事,我們也會擔心的。”
——可是我本來就不會有事。白清素在內心反駁了一句,到底不敢再跟應煊頂嘴。
醫生終於匆匆趕到,被訓得像是個小鵪鶉的白清素鬆了口氣,連忙讓醫生給自己看看,順便吃下藥。醫生非常給力,也說不是大問題,但是交代了半天不能不注意,於是白清素只感覺如芒在背。
兵荒馬亂了半晌,白清素臉上和身上還有一團一團的紅痕,一時半會兒褪不下去。應煊重新叫了一份餐點給她——問了半天她還有沒有過敏的東西之後。
白非辭臉上出現了心疼的模樣,“以前在家裡也吃過青蟹,你怎麼從來不說?”
“我不能吃也不是你們不能吃……而且我這麼大了,自然知道自己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白清素振振有詞,她完全不覺得這是個大事。
“所以跟我在一起那麼多年,你連這些也不跟我說?”應煊臉色又開始陰沉,“你是不是就是半點也不把我放在心中?覺得我對你一點也不重要?”
白清素一時無言,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應煊的思維會轉進到這個上。她張了張口,糾結半晌才說道:“本來就不是大事,再說我也就是小時候過敏過一次——”
她忽然頓住了話音,一臉疑惑地抬起頭,左看右看,看到的卻是竺奚的背影——他還在和醫生說話。
“你誰也沒說過?”應煊反應極快,眯了眯眼,同她一起看向竺奚。
白非辭也是聰明人,從兩人的話音之中瞬間明白了許多,他瞥了一眼竺奚,沉聲問道:“那他,為什麼會知道?”
——是啊,為什麼,竺奚會知道她過敏?
白清素只覺得謎團籠罩住了這個她一直叫著“Daddy”的男人。
叄年前的遇見,是意外……還是蓄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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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教訓的素素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