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微微顫抖的白色睫毛,鄭重的搖了搖頭,他有些失望的垂下腦袋。
他頭頂白色的璇像海面上的漩渦,我坐在旁邊安靜的看著他顫動,肩頭的浴衣也裸露出光滑的肌膚,我的指尖輕輕搭在他的帶著一絲涼意的鎖骨上。
他始終不願意抬起頭來看我,“你要是不想做,我們就不做了。”
他白色的腦袋晃了晃,卻始終說不出挽留的話,我想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是想要做愛。
“我再給你一次選擇。”我將他的浴衣收攏,指尖捏著他兩邊的衣領,“你說,你不想要做了,那我們就不做。”
尹玦還是垂著頭不說話,只是拿著頭頂的白漩渦對著我,完全沒有之前那副活靈活現的模樣。我嘆了口氣,用手指點了點那“白漩渦”,像被按了機關的機器,他僵硬的抬起頭。
白色捲髮下的眼睛,像一圈一圈的環,看起來就像是靈魂被抽走了。
唯有眼角的紅暈告訴我,他還存在,他正在難過,或許他在等待我的擁抱,等待我的寬慰。
我眯起眼睛,他以為他是誰?我心尖上的人嗎?我是來發洩慾望的,才不是來充當貼心媽咪的。
可是那雙眼睛一直盯著我,即使我神情不善,即使他明知道我討厭他,他還是守在那裡看著我。
口腔內側的肉被咬了又咬,我將胸前的黑髮撩到身後,身體前傾將他的頭抱入懷中。如同剛才他將我用外套包裹,我用帶著溫熱的肌膚將他包裹。
他就像是快死了一樣,使不上力氣,連呼吸都是極其虛弱的,他真的在抱我嗎?我只感到那雙手在我腰腹邊虛掩的覆蓋。
他的頭髮柔軟帶著香氣,像一塊鬆軟的棉花,手指插入就陷進去了。室內應該不冷才對,他卻在我的懷裡瑟瑟微微。
我懷中有個好討厭的人,明明很渴求被好好的擁抱,自己卻不願意施力,將自己的脆弱展現出來的意圖就是獲得主動的擁抱。
我猜忌著他的內心,卻又產生了不該產生的憐憫,我不討厭被依賴。我試著用力,將他抱入懷中,可他太高大了即使我挺直腰板也沒辦法將他完整的納入懷中。只能面對面抱著他,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上半身才得以高了半個頭。
我嗅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柑橘味,心裡想著他究竟吃了多少啊,洗澡后還有淡淡的香氣。嘴角微微上揚,我的心情逐漸輕鬆,親了親他藏在白髮下的耳朵。
他似乎是不習慣被親耳朵,身體顫了一下又變得僵硬,冰涼的身體逐漸有了溫度。
如果他一直這麼乖巧的話,我不介意養個超大的白貓。我開始理解那些女人為什麼說他身上有股獨特的治癒感。
比起治癒感,我想尹玦身上更多的是一種易碎感,明明自己就是塊碰一下就破的小玻璃,還總是在陽光下肆意折射光到別人身上,引起他人注意。
他抬頭,用那雙濕漉漉的桃花眼看著我,突然從那紅潤的唇內吐出一條水紅色的舌頭。
“肏我吧。”他眼角染上了一絲嫵媚,他握住我的手指將它送入自己口內,“你是怎麼肏那些男妓的?”他又把那隻手指吐出,看著我的眼睛,從指根舔到關節再到指尖。
“還是說,你被他們榨乾了,不行了?”
他顯然在挑釁我,我為自己剛才沉迷在他的易碎感道歉,他就是個欠女人肏的騷男人。
比發情的公狗還要下賤的,有著美麗的外表,聖潔白髮的男人。
我將他推在枕頭上,俯視他,他豪不露怯看著我,舔了舔嘴唇,暗示我親吻他。
我無視了他的渴求,打算好好玩弄這個送上門來的騷貨,將他的腿掰開,他悶哼一聲雙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浴衣下擺很礙事的遮住下體,我只能瞧見他細膩的大腿根,卻怎麼也看不到他的淫慾載體。
我伸手就要掀開,卻被他抓住手臂,“做什麼?”我皺著眉頭看向他,卻愣在他雙腿中央。
他哭了,眼淚止不住從泛紅的眼眶溢出,小聲抽噎著。我有些嫉妒他的美貌,即使哭著也如同慈悲憐憫的天使。
我是討厭他的,我拒絕給予他多餘的關心憐憫,但我還是伸手為他抹去眼角的淚珠。
“為什麼?”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