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閉上眼睛深呼吸,隨後從床腳爬到我面前,“還做嗎?”他似乎是想找回前面成人的氣氛,但我搖搖頭表示已經沒了做愛的心情。
看著他失望的模樣,我饒有興趣的繼續道:“還有一個很巧的事。”他撐著腦袋看著我,雖然不怎麼開心但他還是好奇。
“他叫傑瑞。”我話音剛落,他便接道,聲音高昂又降落:“怎麼會有人叫傑瑞?”
“那你還叫湯姆呢。”我反駁道,“反正你們倆都愛糊弄人。”
貓和老鼠,他們各佔一個名。
“我哪裡糊弄你了?”湯姆撐起身子,很認真的看向我,“我很喜歡湯姆,才叫湯姆。”
我看著他認真的雙眼裡面倒映著我的臉,愣了一下又笑了,“他也是這麼說的。”
湯姆沉默,眼睛里並沒有找到“知音”的喜悅,他一定要找出點勝於對方的不同點來,他從床上爬起拿起那隻十分寶貝的吉他,氣鼓鼓的說:“我來給你唱首歌。”說著就要彈奏。
我腦海里迅速劃過傑瑞哥哥坐在我床邊彈奏的畫面,我眉頭緊蹙迅速抬起手要制止,可湯姆已經邊彈奏邊唱了起來。
我心一緊,下意識要捂住耳朵,但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我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湯姆的聲音在床上淫叫的時候一向不錯,富有磁性的同時還帶著把小鉤子,而鉤子上又綁了一根羽毛。他的歌聲不僅完美的展現了這些優點,曲調還很好聽。
我的身體鬆弛了下來,默默地聽他唱完了這首歌,“這是你寫的?”
他點點頭,有點興奮的看著我,他的那雙狗狗眼亮晶晶的,連著他枯草般的金髮也亮了幾分,“怎麼樣?”
“超好聽的。”我為他鼓掌,比想象的要好太多了,一想起以前的事我不禁嘆了口氣。
湯姆有點神氣的揚起腦袋,見我又陷入回憶中不滿地說:“他也會唱歌?”他放下吉他,朝我走來,頭枕在我的大腿上抬頭看著我。
我低頭的一瞬間捂住他的眼睛,“不要從下面看我,好奇怪。”
湯姆小幅度的掙扎了一下,放棄,手就這麼蓋在我的手上。“他唱歌比我好聽嗎?”
他感到自己的口氣有點酸,就閉上了嘴。
“他唱歌可難聽了,完全不如你。”我明明是在說傑瑞的不是,卻還是笑著。那時候傑瑞哥哥經常照顧我和哥哥,哥哥出去了,我不方便下床,他就陪在我身邊跟我聊天,給我唱歌,就是他唱的太難聽了,我還得捧場產生了陰影。
“是嗎?”湯姆嘴唇微微上揚,“但也是很正常的事,我可是未來要當歌手的!”他突然想起什麼事,本來上揚的語氣又下降了。
他推開我的手,爬起來握住我的手,嘴唇給他咬的都腫了。“那個,就是……”
“什麼事?”偶爾談了談過去,這讓我心情舒緩不少,語氣也很自然的柔順起來。
他眼睛四處遊盪,最終說:“就是你要不要我日常使用的手機號碼或者微信號?”還沒等我說話,他又手忙腳亂的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我想以後說不定你還要找我。”
我看著他滿是潮紅的臉頰,搖搖頭,將襯衫扣好,把褲子從地上拾起穿上。“下次遇到了再來。”
見我要離去,他扯住我的袖口,“你擁有的微信號只是我工作時使用的。”他頓了頓繼續說:“萬一,萬一我不幹了,這個賬號我肯定就會註銷,而且我肯定會搬出去。”這樣你就找不到我了。
“我走了。”我推開門往外走去,我實在沒辦法繼續看著他那雙小狗眼睛。
他沒繼續挽留我,只是跟著我走出了房間看著我離開。
我出門的一瞬間聽到了他在說話,但不是對我,而是敲響了另一個房間,他說:“小逸,我有事和你們兄妹倆說。”
他不想和我道別。
接下來我像往常般的向花店走去,腦子裡都是,那男孩怎麼能叫“小逸”?
明明他應該叫“吳慎”才對,他是“吳慎”才對。我重複的念著來到了熟悉的花店。
這時花店雖還沒打烊,我推開玻璃門,那個漂亮的男店主已經開始收拾了。我看見他拿著不同數量的百合花分別包裝放在桌上。
“七枝就好了。”我站在他身後說。
他拿著一枝花轉頭,他有些驚訝,但還是朝我笑了笑,他有些駭人的臉也柔和了不少,“你來了。”
我並不認為全世界都會圍著我轉,我要什麼對方就會停下工作為我服務。我只是恰巧知道那些被按數量包好排列的百合花是專門為我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