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小心」!兩人不斷穿梭在清雅的紫竹林內,寧煙一邊對練,一邊提醒著寧塵如何應對,彷彿很擔心自己傷著師弟。
就這樣,寧塵便一直跟著師姐,由師姐照顧著,直到了三年前。
「師弟,你終於突破了。
」寧煙一臉開懷,為自己師弟的進境而感到高興不已。
寧塵自得到夢境傳功,竟彷彿開竅一般,修為增長迅速,他卻終覺不可思議,一直未對他人說起,故而變得越發沉默寡言。
此刻師姐祝賀,寧塵也稍覺寬慰,皇天不負,也許是自己的努力感動上蒼,故而有此機遇。
「師傅,師弟他入化清境了。
」平日里溫柔恬靜的師姐,此刻卻變得有些嬌憨模樣,大老遠見到撫琴的師尊青竹,便興匆匆的跑過去說道。
青竹微微一笑,朝寧塵望來,寧塵自小有突破之後,一身青澀已漸漸消失,隨著年齡增長,也不是當初上山時的孩童模樣,羽化而靈清,正是初窺上清界門道的象徵,寧塵雖是青衣小童打扮,此刻卻是有著几絲英俊氣息,青竹越發滿意:「不錯!」簡單不錯二字,已是寧塵入門以來得到的最大讚賞,青竹師尊平日里清凈寡言,一般除了撫琴練功,大多讓師姐照拂自己,但每每從師父的眼神之中卻能體會到師傅對自己的關愛與期望。
「明日起,隨我修習我玄門仙術精要!」耳邊響起師尊天籟般的指示,寧塵竟是一下愣住:「師,師尊?」「哇,師弟好福氣,師尊已經好些年沒有親傳了,」寧煙一旁開懷極了,為寧塵得到師尊喜愛而開心。
青竹依舊淡然撫琴,純凈的如身上片塵不染的白衣一般,不在理會徒兒們的聒噪。
「你身上仙力充沛,不似近幾日修習所得,是從何而來?」青竹臉露疑惑,詢問起來。
寧塵想也沒想便道:「師尊明鑒,弟子在夢中偶得一前輩傳道,醒后便覺仙力充沛,且修為漸漸通暢,不似從前般閉阻。
」青竹依舊面帶疑惑,秀眉微蹙,但片刻后卻舒展開來:「也罷!」竟似想通一般不再理會。
「師尊,師尊信我?」寧塵追問道,有些不可思議。
「修仙之人,奇遇事頻,你我師徒,何必言信!」青竹淡淡道,開始了今日的傳道:「這一式劍舞,乃我早年於沙漠煙塵之中悟道所創,化劍為竹,以氣御劍,有風雲變色之威,久旱甘霖之效。
」「此式名為「紫雲煙塵舞」,你師姐弟二人名諱也盡皆來於此。
煙塵雖輕,但卻好比聚沙成塔之勢,氣運相和,縱橫披靡。
」寧塵聽得很認真,對於師尊,除了敬愛,此刻更多的是一種信任,他不敢辜負師尊期望,唯有勤學以報師尊。
願此生長伴師尊左右,以命相守,這是此刻寧塵暗下的誓言。
「你和你師傅師姐感情真好!」寧雪聽得有些入迷,自小受父親青陽與師傅青影教誨,早早步入修仙之門,近年來常常一個人閉關修道,出關后,人人都對她禮待有佳,很少感受到這般師門溫情。
想到寧塵自小雖受同門欺凌,但幸有師傅與師姐自小關懷庇佑,方能有今日般脫胎變化,聯想到那日被魔頭邪煞欺侮,也有寧塵師弟這等捨命保護,也算是體驗了一次難得的溫情:「師弟,那日你捨命護我,我,真的很感激。
」「嗯。
」寧塵彷彿還在回憶之中,被寧雪拉扯回來,倒是覺得這雪師姐真摯美麗,不由心生好感,露出一絲燦爛的微笑。
他對我笑了?他說世上只有他師尊和師姐會讓他笑的,寧雪內心念道,欣喜異常,不由說道:「師弟,以後還會這樣護著我嗎?」「額?」寧塵有些錯愕,但望著寧雪天使般的面容,不由心生男兒氣概:「會的,會像守護師尊師姐一般,守護每一個朋友。
」「朋友?」寧雪對這個詞有些奇怪,但又覺得很是美妙。
「嗯,朋友!」寧塵點頭,模樣莊重得有些可愛,倒是把寧雪逗笑了:「好朋友,可要快快好起來,不然妖魔鬼怪來了,還得我護著你呢,呵呵。
」說完削皮的笑著。
寧塵望著她天真爛漫的笑容,如紫雲山間清泉一般純凈,竟是有些痴了。
寧塵不知何時又睡了過去,自小受師傅與師姐庇佑,本以為此生只與二人親近幾許,可這次救下寧雪,竟產生了一種責任感,寧雪天性純良,兩人不知不覺聊了很久,如伯牙子期一般暢談甚歡。
寧塵神識悠悠轉醒,睜開眼來,只見房間一片昏暗,而窗邊則亮著一盞小燈,身軀偉岸的大師兄寧夜此刻手持著一本經書,卻是有些入迷。
寧塵知道他們師兄師姐三人輪番照顧自己,今夜想必是輪到大師兄了。
紫雲山大比那次輸給大師兄起,寧塵還是服氣的,大師兄待人寬厚知禮,又入門較早,早得掌門真傳,此次降服邪煞也多虧了他的紫金葫蘆。
心裡雖是土分敬重這位大師兄,可是卻不知為何,在內心深處,總是抱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
寧塵也覺詫異,難道是因為自己一向性格孤僻? 忽然,寧夜似是感應到什麼,匆忙息了燈火,放下經書就要朝門口走去,走至門口,忽然回頭,朝著躺在床上的寧塵望了一眼。
寧塵早覺師兄異常,卻又心底里似是不願與其過多交談,故而裝作沉睡,此刻寧夜望去的,自是安靜睡著的寧塵。
寧夜舒一口氣,輕輕拉開房門,向外走去。
寧夜剛走,寧塵立即睜開眼,有些奇怪,這麼晚了,大師兄這麼匆忙是要去哪裡呢?忽然,手中的玄陽劍竟閃爍著璀璨的金光,劍身動蕩,似是要拜託寧塵一樣,寧塵抓得很緊,卻發現玄陽竟似能指引一般,劍身朝著屋外指去,同時,竟在寧塵手上產生一種拉力,拉著寧塵朝屋外走去,「莫非,這把劍在暗示我什麼?」寧塵起身,拿著玄陽劍走出屋外,只見屋外隔著幾件小屋,寧痴寧雪均是已經睡下,唯有寧夜不在房間,玄陽劍繼續催動著仙力,拉扯著寧塵向上空飛去,寧塵無奈,只得跟著這神秘之劍指引,躍空而起,御劍而行。
行至城郊三裡外一處黝黑的森林,玄陽漸漸暗了下去,寧塵終是得以喘息,朝四周打量一番,卻是方圓幾里不見人煙之地。
剛想原路返回,卻發現樹林深處傳來了熟悉而可怖的聲音。
「終是低估了對手,想不到玄陽老兒這麼早就選定了繼承人。
」話語阻森、低沉,竟是被收進紫金葫蘆里的大魔頭—邪煞。
「玄陽繼承人?」聲音亦是土分熟悉,竟是那剛剛消失的大師兄寧夜。
「是的,這玄陽劍本座還是認識的,能讓玄陽劍認主的,一定是玄陽的繼承人。
本計劃先享用了那美嬌娃再執行計劃的,卻是不料到竟是被這小子破壞了。
好在本座事先已有安排,不然怕是要被這小子拼個重傷,怕是無法執行大計。
」平日里待人有禮的寧夜此刻竟是跪在邪煞面前,一臉諂媚:「好在教主您神機妙算,既是借他們之手輕鬆除掉劉啟靈,接著又早有計劃,安排用這紫金葫蘆來一出連環計。
」邪煞露出阻霾的笑容:「那劉啟靈與本座作對多年,今日終是除掉,日後我魔族大軍可暢行無阻矣。
」說完朝腳下跪扶的寧夜望去,一臉譏諷之色:「只是不知,這紫雲大計,你考慮得如何?」寧夜露出一臉慌亂,瞬間汗如雨下:「教主,這毒真的,真的只有極夜老祖才能解嗎?」邪煞哈哈大笑道:「到現在你還有質疑本座的必要嗎?」邪煞顯是抓住寧夜的把柄,此次計劃已將寧夜捲入,此刻已是箭在弦上,無法後退,邪煞笑罷,又回頭輕撫道:「近幾日,本座也鑽研那《紫雲鎮妖錄》,已近乎確定我極夜祖師就被封印在紫雲山內,此次我們若計劃順利,定能救出祖師,迎回我極夜壇當年之盛景。
到時候,你又何必執著於你那紫雲首徒之位,那時你救出祖師有功,定能封你個護法噹噹,這上清界還不是任你馳騁。
」寧夜低頭無奈,此刻已是毫無主意,一邊是自己的生死把柄,一邊是自小養育自己的師門。
而自己迫於形勢已經向這邪煞低頭,此刻已是沒有了反抗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