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冉現在可是知道了,我看啊,我就真該治治你那張嘴,慣會取笑我!”白淺溪直起身子,將衣服晾在竹竿上。
林越冉笑得越發燦爛,她喜歡這樣生動的白淺溪。
晾完衣服,白淺溪走了過來,在石磨旁坐下,慢吞吞的說道:“我爹是大夫,可惜醫者不自醫,他終究救不了他自己。我娘生下我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淺溪,你很厲害,比村裡的所有人都厲害!”林越冉覺得白淺溪就像是一本富有魅力的書,每翻一頁都能給她新發現。
白淺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哪裡厲害,我可是個天煞孤星!”
聽著白淺溪語氣的自嘲,林越冉有些不舒服,一口說道:“哪裡是天煞孤星,現在不是有我了嗎?”說完,咦,好像有些不對。
“是啊,有你了,可是你陪得了我一輩子嗎?”白淺溪不經意的問道,所有的人都註定遠去,只有她留在原地。
林越冉張張嘴,沒有說話,現在,她真的不知道!
“白淺溪,我餓了!”林越冉從躺椅上一躍而起,叉著腰大聲說道,倒是頗有幾分村婦的味道。
白淺溪去做飯了,林越冉鑽進了雜物室,她就想看看,白淺溪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雜物室不是很大,一邊堆著幾口箱子,一邊是些農具。
箱子沒有上鎖,林越冉糾結要不要偷窺別人的隱私,結果行動先于思想,手剛剛放在箱子上,就被捉了個現行。
白淺溪幾步上前,將箱子打開。裡面別無所有,除了一些保存完好的書。
得到授意,林越冉撿起一本書翻了起來,發現這個時代的文字和繁體字也差不了多少,至少她可以認出來不少。
“淺溪,你是識字的,對吧!”
“嗯,父親不僅教了我醫術,他還教我認字。除了他離去的太早,他是一位完美的父親。”想到亡父,白淺溪的眼眶紅了。
林越冉有些內疚,手忙腳亂的替白淺溪擦起眼淚,“你別哭,父親定是希望你好好的。”
白淺溪別開臉,有些不好意思,“鍋里還煮著菜,我先出去了!”
林越冉很心疼白淺溪,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子,竟然被村裡的人認為是天煞孤星,也不知那些人是怎麼好意思請白淺溪看病的?
林越冉很不爽,不爽的結果就是她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捏了捏腰間的肉,林越冉不爽之餘,還有些心痛,難道她苗條的身材從此就要一去不復返了嗎?
“越冉,吃了別躺著,咱們出去散散步。”
林越冉點點頭,十分不捨得離開了躺椅。
“這是去哪兒?”不是說散步的嗎,怎麼散到村裡邊去了,林越冉不想去湊熱鬧,她最討厭某些長嘴毒婦了。
“要收苞谷了,去問問能不能租借張二嬸子家的牛車!”
“你以前借過嗎?”
“嗯,村裡有隻有幾家人養得起牛,其中張二嬸子家的牛力氣最大,咱們早點去,就能早點租借到。”
還沒到張二嬸子家,一個婦人竄了出來,刻薄的說道:“喲,這不是淺溪嗎?”
“張大嬸”白淺溪既不熱絡,也不無禮。
張大嬸看著林越冉,“這不是淺溪的夫君嗎,怎麼幾日不見,就這麼單薄了?該不是撞了煞了吧!”
林越冉視線不停地在張大嬸的身上打量,啟唇淡淡道:“您當誰都有您這樣的福氣,除了腦袋瘦了點,全身都在發福!”
白淺溪牽著林越冉的手,“張大嬸,我們先行一步。”
兩人走出去十幾米,還聽見張大嬸在那呶呶不休。
“淺溪,難道你挖了他們家祖墳?”
“那種連祖宗都不認的人,挖了他們家祖墳,她還不一定恨你!”白淺溪笑笑,並沒有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林越冉覺得白淺溪的境界有些高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或許說的就是她了!
“怎麼了,走累了?”察覺到林越冉放緩了腳步,白淺溪故有此問。
“不是,只是覺得淺溪你太通透了。”有些道理,明白的人很多,可是真正做到的人卻很少。
“其實不是通透,只是他們不重要,沒必要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也對!”那淺溪你對我肯定是重要的,你看你叫我吃完飯出來散步,我就跟著來了。
兩人在院門口停下來,裡面傳來的狗吠聲阻止了兩人繼續前進。
“張二嬸,張二嬸在家嗎?”白淺溪扣了扣門。
“是淺溪啊,快到屋裡來!”一個笑容可掬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
“張二嬸!”林越冉跟著白淺溪打了聲招呼。
張二嬸看看兩人,笑著點點頭。
“張二嬸,我想租用你們家的牛,方便嗎?”白淺溪也不打算進去,就在門口說出了來意。
“你什麼時候用?”
“等你家用完之後可以嗎?”
“可以啊,到時候我叫你張大伯給你牽了家去。”
“謝謝張二嬸!”
正準備走,一個小孩兒撞了過來。“淺溪姐姐,我家阿黃有小狗了,送你一隻好不好?”
還沒等白淺溪說話,小孩兒又蹬蹬蹬的跑走了。
“大郎最近身體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