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溪很清楚林越冉心中的小九九,也不拆穿她。
兩人正享受著安逸的時光,小院兒外的路上一陣腳步聲。
林越冉暗罵一聲不長眼,到底還是走出去看了看。
皮蛋蹬著後腿,翹著尾巴,嘴裡發出嘶嘶的威脅聲。
看到來人,林越冉喝了一聲:“皮蛋,邊兒呆去!”
皮蛋看到主人來了,屁顛屁顛的跑開了。
“這位嫂子,有什麼事?”眼前的人看著眼熟,林越冉卻是叫不出名字。
“林姑娘好,白姑娘在家嗎?我家長根兒被蜜蜂蟄了,想請白姑娘去看看。”婦人看上去很著急,鼻尖子上都是汗,估計是一路跑著來的。
“王大嫂,長根兒被蟄了?”白淺溪走出來問道。
王大嫂點點頭,“是啊,村裡的幾個小孩兒去捅蜂窩,都被蟄的可厲害了。”
白淺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用鹽水和淘米水給長根洗傷口就行了,要是有蜂蜜抹一下更好。”
聽了白淺溪的話,王大嫂就知道白淺溪沒有前去看看的意思,不過人家到底已經說了方法,王大嫂還是連連道謝著走了。
“越冉,行動吧!”
“可是我們不知道哪裡有蜂窩啊!”又聽到有人被蟄了,林越冉不夠勇敢了。
“這很簡單,去問問那些小孩兒就可以了呀!”
最後,兩人在村裡逛了一圈,慰問了一番那些被蟄的小孩兒,就得到了蜂窩的確切位置。聽說,那裡還有幾個原生的蜂窩,並沒有被人碰過。
回家裡拿了罩子,又將往日特地做好的簍子拿上。泡桐樹做的空心木桶被安置好,準備當做蜜蜂以後的家。又來回檢查了一遍,兩人這才出發。
蜂窩離家不是很遠,沒走上多久,就已經到了。
大大的蜂窩掛在一根樹梢上,看上去就像是一陣風吹來就要掉下來的樣子。無數的蜜蜂飛進飛出,忙碌的像個陀螺。
嗡嗡聲直直叫到了林越冉的心裡,她已經將這些勤勞的蜜蜂當成自家的了。
“淺溪,將罩子帶好!”
“嗯”
林越冉打了火石,點了一個有些濕的火把,火把馬上冒出濃煙。林越冉見狀,小心的爬到蜂窩的下面,將火把放在了蜂窩的口子上。
熏了沒一會兒,一些蜜蜂就縮成一團掉到了地上,空氣里瀰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等到差不多了,林越冉將火把拿開,放那些蜜蜂出窩。
火把剛一移開,蜂窩裡的蜜蜂全部嗡嗡的叫著飛來出來。
林越冉將火把一扔,取下腰間的柴刀,一刀就將蜂窩砍了下來,失去支撐的蜂窩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那些蜜蜂受了刺激,全部飛著跟在了林越冉的身後。
林越冉從樹上一下子滑了下來,拿起地上特製的竹簍子,朝著白淺溪打了個手勢就跑開了。
那些蜜蜂就像是能夠識別人臉一樣,全部都跟著林越冉飛,恨不得上去咬她幾口。
緊急的情況由不得林越冉多加思考,她只能按著先前計劃好的一切,快速的向家裡跑去。
白淺溪抄了近路,已經跑到了林越冉的前面。她將燒下來的蜂窩用麻布提著,以免蜂窩裡還有蜜蜂跑出來傷人。
林越冉使勁兒的揮著竹簍,簍子上有一截兒紗布,被林越冉揮得嘩嘩作響。那些蜜蜂原本是要來蟄林越冉的,這下子全部被那快晃動的紗布吸引了。
那塊布被林越冉扔到菜花地里放了很久,早就染上了濃郁的花粉味道,蜜蜂會不被它吸引也是怪事了。雖然林越冉知道蜜蜂有視覺,可以認出自己這個外來者,但是林越冉相信,相對於自己,蜜蜂對花粉會更感興趣。
林越冉一路跑的飛快,額頭上全是汗珠子,一不小心就蟄了眼睛。
忍受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摺磨,林越冉終於跑到了竹林那裡。
“淺溪,好了嗎?”林越冉喘著氣問道。
“可以了!”
林越冉提了一口氣,這是最後一步了,千萬不能出錯。如果功敗垂成,那麼她就真的要哭了。
將竹簍子一下子罩到蜂桶上,林越冉一邊脫外衣,一邊向著屋裡跑去。
直到白淺溪關了卧室的門,林越冉的心都還在急速的跳動,這種感覺,簡直是不要太爽。
“淺溪,好累!”歇了腳,汗水這才源源不斷的冒出來,真的是越歇越累了。
“過一會洗個澡就好了。你說蜜蜂真的會鑽到那麼小一個桶里去嗎?”即使照著林越冉說的,她已經給蜂桶抹過剛剛摘回來的蜂蜜了,白淺溪還是有些懷疑。
“該做的一切都做了,盡人事聽天命。”林越冉覺得多半是能成的,但是她不敢保證,萬一讓她家淺溪白高興一場就不好了。
“那我們待會兒在出去看看,現在先歇歇。”白淺溪說著坐在了林越冉的旁邊。
“誒喲,我家小孫孫哦,被蟄成了那個樣,我的心裡那個疼啊!”
張二嬸家的孫子也被蜜蜂蟄了,知道了是石洋子起的頭。張二嬸氣不過,索性什麼也不做,跑到了石獵戶家門口坐著,來個人就和人家說她家小孫孫被蟄的有多慘,她心裡有多疼。
“這個老潑婦,我出去打死她!”看著自家被蟄的可憐的兒子,又聽到外邊張二嬸的聲音,石獵戶咬牙切齒,恨不得拆了張二嬸。
“當家的,你做什麼!”石大嫂嚇得趕忙拉著石獵戶,雖然她也恨毒了那個老潑婦,可是把人打死可是要償命的呀。
石獵戶喝了一口水,瞪著眼說道;“我們家和他們家這個梁子結下了,以後逮住機會,她個老潑婦給我等著!”
勸住了石獵戶,石大嫂進屋去看石洋子了。那可憐的小模樣,可把她這個當娘的心疼壞了。
石獵戶被張二嬸的大嗓門惹得頭疼,在家裡也坐不住,拿了弓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