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脆脆的苞谷掰起來其實費不了多大的勁兒,特別是對於白淺溪這種常年做農活的人來說。
林越冉畢竟是有腦子的人,學著白淺溪的動作,倒也掰的像模像樣,不一會兒,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
白色的太陽,看著不是很烈,毒辣程度卻是不小,掰了一行行苞谷,林越冉的背早已被汗水打濕,臉上也是紅通通的。
“淺溪,你很厲害!”林越冉由衷的想到,即使到了現代,白淺溪也該是一個自立自強的女子吧!
不知流了多少汗水,總算是解決了一塊地,當看到尺把來高的田埂時,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林越冉的心頭升起。
“越冉,裝完袋就可以回家了!”看著林越冉有些疲憊的神情,白淺溪覺得還是早點兒回家的好,活計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
“嗯,好的!”將手解放出來,撥了撥白淺溪額上的碎發,林越冉滿意的笑了。
還好白淺溪的早就紅了,不然此刻該丟人了。
拿過鐮刀,砍了一根苞谷杆子,白淺溪遞給了林越冉。
“嘗嘗,很甜的。”
林越冉半信半疑的接過那綠色的杆子,三下五除二的剝去皮,林越冉看了白淺溪一眼,這才將杆子咬了一口。
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席捲開來,吃貨大小姐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真是滿足啊,自從來了這個世界,能夠吃到糖的時間可不多。
等到林越冉啃完一根苞谷杆子,回過神來的時候,白淺溪早已將苞谷裝好了袋,只差裝上牛車了。
林越冉尋思著是不是太過放縱天性了,雖然自由自在的是好,可是有時候這也是致命的弱點。
鑽到地邊,兩人合力將麻袋裝上了車。聽著車軲轆開始轉動起來,林越冉這才跟了上去。
一路之上,倒是有很多還在地里忙活的人。
對於那些主動打招呼的,白淺溪也笑著問個好,有些恨不得離白淺溪三尺遠的,白淺溪也只是淡淡的笑笑。她不能讓每個人都喜歡她,她能做的,只是珍惜每一個對她展露笑臉的人。她不怪,不怨,只要那些人不要傷害。
“淺溪,那個李婆子是什麼人?”
“是我祖父輩的遠方表親,當初和我祖父家一同逃難到這兒。”
林越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到成親當天的事,想來那李婆子倒是真心實意對淺溪好的。既然要長久的生活在這個村子,不和村裡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
回了家,卸下板車,將苞谷攤曬起來,兩人這才忙起了午飯。
天氣怪熱的,午飯很是清淡,讓累了一上午的林越冉胃口大開。
午飯後,歇了歇腳,趁著日頭不再那麼毒辣,兩人再次出發,畢竟那數十畝的地可不是白說的。
“這一次,你可以更注意了,裡面可是有紅薯苗子!”白淺溪有些調侃的說道。
“淺溪可不要小看我,這是我不會做,以後我說不定比你更厲害!”林越冉倒是很自信。
“哦?那我很期待喲!”白淺溪趕著牛,轉過頭笑笑。
到了地里,林越冉被翠綠的苕尖吸引了,也忘了自己來是幹嘛的了,等到白淺溪身後堆起小山包時,林越冉的手裡已經有一大把苕尖了。
“淺溪,你可真聰明,這樣做就可惜很大程度上的節約土地了!”抱著鮮嫩的苕尖,林越冉還不忘誇獎大功臣。
“前面不遠還有青豆和嫩葫蘆,你去看看成熟了沒有?”
“好!”等到答應完了,林越冉這才想起自己來是掰苞谷的,真是,越來越不長心了!
金烏西沉,大地染上了橘紅色,三三兩兩的農人開始回家,間或還響著幾聲清脆的鈴鐺聲。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少個來回,一下午,兩個人竟然解決了好幾個田,也算是戰鬥力爆棚了。
將菜蔬一股腦兒放上了牛車,筋疲力竭的林越冉還不忘砍上幾根杆子。林大小姐的做人宗旨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胃。
涼涼的水浸在身上,將一天的疲憊全部洗掉,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林越冉又滿血復活了。
晚飯做的匆忙,那堆青豆苗還來不及剝,目光掃到上面,林越冉想到了現代的一樣美食。
“淺溪,明兒我做個好東西給你嘗嘗!”
白淺溪從雜物室鑽了出來說道:“正找你呢,你的酒好像壞了!”
“什麼?”林越冉後知後覺的想起了那一時興起的葡萄酒。
揭開罈子,一股酸臭味兒傳來,可沒把林越冉給熏死,嫌棄的罈子放在一旁,林越冉不甘心的揭開了另一個罈子。
不同於先前的酸臭,這個罈子一破開,一股甘咧的香氣撲鼻而來。
“這是成功了?”白淺溪好笑的看著一臉緊張的林越冉。
“嗯,咱們有酒喝了!”林越冉貪婪嗅著香氣。
取來篩子,林越冉小心的將酒渣子過濾出來,剩下的就是清亮的酒。
“這酒怎麼是無色的呢?”林越冉有些想不通,難不成自己這是釀了一罈子白葡萄酒,可是她想要的是紅葡萄酒啊!
“嗯,等新米出來了,我給你釀一個綠色的出來!”
林越冉想到米酒,只覺口齒生津,忙答應了,“可是那樣不會浪費米嗎?”
“少釀一點兒不礙事的,釀的好了,拿點兒去賣也不是不可以!”白淺溪點點頭,若有其事的說道。
品嘗了一丟丟葡萄酒,林越冉拖著疲倦的身子,回了房。
“淺溪,難為你了!”儘管很累,林越冉卻是睡不著。
“怎麼說呢?”
“我才做了一天就累的不行,而你一個人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在下很佩服!”
白淺溪的一下子陷入了回憶中,還好,現在有人陪她了。不管這份陪伴能有多久,白淺溪都告訴自己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