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芬坐在床上全聽見了,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驚愣的看著宋衛國,這個狗東西!她突然發了瘋一樣從床上一躍而起,蹦下來像一頭母豹子一樣咆哮著沖向宋衛國,她像個瘋子一樣沒頭沒臉的撕打著宋衛國的臉和身子,葉青也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架住拖到床上,趙芬掙扎了一陣,像虛脫了一樣癱在床上,放聲痛哭。
葉青沒理她,任她在床上哭著。
轉回頭又看著宋衛國,宋衛國臉上被挖破了好幾道血痕,疼的直疵牙。
但他也不敢喊疼,生怕激怒了葉青,剛才葉青的眼神兒太可怕了,是那種真正殺過人的人才有的眼神。
他後悔自己以前怎麽沒看出來。
葉青蹲下身,抓住他頭髮把臉揚起來,把一股煙霧吐到他臉上。
宋衛國大氣都不敢出,緊張的看著葉青。
葉青冷笑了一下,緩緩的問道:“你……想不想死?” (7)國睜著驚恐不安的雙眼,看著眼前這個臉色鐵青、咬牙怒視著自己的男人,心裡像打鼓一樣。
他完全能夠想象出這個男人會有多麼憤怒。
易地相處,如果自己的老婆給人搞了,自己非把那個送綠帽子給自己的男人宰了不可。
他只能在心裡祈禱這傢伙別是一個衝動的莽漢,萬一一激動給他一刀可就什麼都完了。
不過現在唯一令他安慰一點的是,似乎這個人現在還算有點理智,看得出他還能勉強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管怎麼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別刺激他,先把命保住再說。
他忍著腹部的疼痛,費力地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不……不想死……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 葉青點點頭說道:“不想死……好……殺了你我還得給你償命,像你這種人渣不值得。
我問你,照片兒你是不是另洗的還有?” 宋衛國聽到這裡心才稍微放下一點,只要你不敢弄死我,這事就有希望。
他趕忙搖搖頭說:“沒有,沒有,我就這一套。
” 葉青把冰冷的刀鋒壓在了他的脖子上,惡狠狠地問道:“你他媽放屁!你會不留一套?你這麼好心?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騙我……” 說著刀子使勁在肉上壓了壓,他不信他不說實話,印象里好色的人都怕死。
宋衛國緊張得不敢動,生怕動作太大,脖子被刀刃割到。
他驚怕地辯解道:“真的……真的,就這一套,要不……要不我還拍錄像王啥?” 葉青盯著他的眼睛,見他神色不似作偽,才慢慢地將刀從他脖子上移開。
他起身扭過頭問趙芬:“那照片兒你擱哪兒了?” 趙芬抹著眼淚凄凄哀哀的說道:“我……我給燒了……” “燒了?” 葉青一怔,隨即釋然,換了自己恐怕也是第一時間毀滅證據。
他又扭回頭一指朱自蓉:“她是誰?” 宋衛國臉色惶然,結結巴巴地說:“嗯……她…她是我的……會…會計。
” “會計?哼,你姘頭吧?你他媽把她叫來弄啥?” 葉青說著看了縮在牆角的朱自蓉一眼。
“是她自己要來的,這主意都是她給我出的,她說她跟著來趙芬不會防備,她說把過程都拍成錄像趙芬就沒轍了,跟我沒關係啊,我都是被教唆的啊。
” 宋衛國一股腦的把責任都推到了朱自蓉身上。
“你胡扯!” 朱自蓉一聽這話可急了,“大哥,大哥不關我的事啊!我根本不知道今天的事兒,他逼我來的,我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會王這缺德事兒!” 她看到葉青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更害怕了,索性哭喊了起來:“我……我被他強姦過,他拍了我的錄像,一直霸佔我。
我沒辦法啊……大哥……他說我要是不王他就把我的錄像公開……我真的不想啊……我沒辦法啊……” “什麼,我他媽強姦你!” 宋衛國鼻子差點氣歪嘍了,為了撇清自己,他也顧不得考慮了,急得脫口罵道:“你他媽放屁!我……我他媽強姦你?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那老逼鬆鬆垮垮的,要不是你主動勾引我,我會理你?不是你撅著屁股求我操你的時候了。
” “宋衛國!你……你……你他媽逼真不是人!” 朱自蓉氣地嘴唇直哆嗦,哭著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公司里的女職員你那個沒搞過,你搞一個就拍一個錄像,你個變態!去年設計部的小余不堪你的騷擾糟蹋,辭職了以後,你還不放過她,就把錄像的截圖發到了網上,結果弄的她男朋友和她分了手,她從六樓跳了下去成了植物人,這都是你害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王八蛋,你生孩子沒屁眼兒!” 宋衛國一聽可慌了,“你,你誣衊……我根本……” “好啦!” 葉青聽他倆在這兒狗咬狗,不由得一聲怒喝,倆人頓時嚇的都不言語了。
葉青拿刀子一指朱自蓉,“過來。
” 朱自蓉顫顫巍巍的挪了過來。
葉青又看著宋衛國,問道:“你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吧。
” 他很想一刀宰了這個人渣,但他冷靜下來想了想就知決不能這樣做。
畢竟曾經的軍旅生涯讓他比一般人更有紀律性和法制觀念,殺了他自己也跑不了。
讓他賠錢……好像跟敲詐差不多,也是違法的行為。
報警么……他也給否定了,他覺得丟不起那個人。
就這麼把他趕走……他又覺得不甘心。
想來想去,竟想不出一個辦法,他這時真的覺得自己變得軟弱了,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可不會這麼瞻前顧後,幾年的家庭生活把軍隊里培養出來的銳氣血性快磨光了。
最後他決定以退為進,先試探試探宋衛國。
宋衛國此時肉在砧板上,只能聽從葉青的擺布,他隱約也覺得葉青不敢殺自己,但並不確定,此時只能盡量說好話。
他儘力做出諂媚的笑,傷痕纍纍的臉配上笑容顯得很滑稽。
“大哥……你想叫我怎麼樣,你開條件吧。
” “廢話!我他媽問你呢!你說怎麼辦?” 宋衛國聽出來對方的意思,就試探地開口說道:“我…我……要不……賠…賠錢?” 正在此時,門鈴聲突然響起,屋內的幾個人都是一愣。
葉青首先反應過來,小聲威脅道:“別說話!” 接著慢慢來到外屋,湊在貓眼上往外看。
外面站著一個穿警服的人,旁邊還站著一個30多歲的女人。
他認出男的是這個社區居委會的片兒警劉輝,女的則是住自己樓下的住戶,好像是姓夏,具體叫什麼忘了,好像也是居委會的什麼人,印象里這人特好管閑事兒。
這時劉輝又摁了一下門鈴,葉青有點兒驚了,這倆人怎麼來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他第一反應是家裡的事情被聽見了,姓夏的女的報警了。
他急得心裡猶如開了鍋一樣,緊張的思索著對策。
夏曉霞站在門口,王脆用手使勁敲了敲門,她知道裡面有人,這一點她可以肯定。
她很早就開始注意樓上這一家了,確切的說是注意這一家的男主人。
現今的中國社區生活雖然住房條件提高了,但人與人、鄰居於鄰居之間的關係卻淡漠了。
由平房到樓房,原來鄰居之間出入招呼、串門的現象基本絕跡,有的住一個樓道甚至能做到“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住二樓的很少往三樓上去,這樣的現象固然提高了住戶的隱私權力,但也變相的促進了人與人之間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