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你要去哪?”蘇芳伸手捉住了西瑞爾的右手腕,似乎從方才聽見了賽厄杜的話語后,牠就能感受到西瑞爾周遭散發出的低氣壓。
那因為髮絲被上梳而透露出的瓶覗眼珠,此刻充斥著戾氣地瞪視著捉住牠手腕的蘇芳。
“去見牠。”牠冰冷的話語里沒有任何的猶豫。西瑞爾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面目是多麼猙獰,也因此讓站在牠身旁的白為此畏懼地收緊了雙肩,當然牠怎麼會沒有發覺到她的驚恐,只是牠根本無暇顧及她身為人類本就脆弱不堪一擊的精神力,在知曉那隻黑山羊久違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牠哪能有心思克制思緒中的煩躁。
“你想清楚了?”赫伯特多少能理解西瑞爾此刻的迫切以及躁動,但是牠還是有些謹慎地詢問道。那可是黑山羊,純種中位階最為稀有的存在,是所有純種中能力最為強大的血統,就算是身為稀有的獅鷲也不可能敵得過牠的氣場,甚至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在牠無意識的情況下失去神智了,畢竟愈是稀有的純種,愈是可以輕易地操控位階低於牠們的獸人。
“??你是在阻止我?”西瑞爾眯了眯泛著銀光的瓶覗眼珠,這一個動作也連帶提起了牠左右眼角之下的淚痣。那一瞬間,牠的周遭瀰漫了特有的絕對氣場,另眼前的赫伯特與蘇芳都有些難受地攥緊了手掌,而更不用說距離牠最近的人類配偶,根本不屬於獸類的白在這一刻痛苦地揪緊了腹部,面色慘白地彎下了身子。
這就是為何西瑞爾通常會壓下自己與生具來的能力,因為太過脆弱的種族無法承接牠散發出來的壓迫感,但是本應該不會對傷害到這名人類雌性感到糾結的牠,竟然在瞧見她絞痛地扭曲了面容后,有那麼剎那間為此自責不已。
“??看著她。”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自咎,高挑的身形在她彎下腰的幾秒鐘過後,也同一地低下了腰桿,將這如此柔弱的雌性人類扶起身。牠微微地握緊了她的手心那麼一下后,便將它交託給了與牠距離較為相近的蘇芳,之後再也沒有遲疑些什麼地扭頭朝向心中所想的位置邁步。ⓩγūzんáIωū.©ò⒨(zyuzhaiwu.coM
蘇芳接過白的掌心后,也不知該說什麼地目送西瑞爾那毫不躊躇的背影。
“別發生什麼就好了。”牠低喃道。
“牠有分寸的。”赫伯特那雙黢黑的眼眸也沉靜地目視著漸行漸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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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手臂從堆滿冰塊的浴缸中伸了出來,那膚色宛如黑炭般地無法被任何色澤所浸染,在修長的手臂上攀滿了樣式繁雜的復古刺紋,這些誇張且精緻的白色圖騰放縱地環繞在雄性獸人的肌膚上,握緊著浴缸邊緣的手掌之下是一片又一片被浸黑的指甲片,在白色陶瓷浴缸的襯托下,這雙寬后的手掌意外地突兀顯眼。
“主人,時間差不多了。”一名手拿乾淨浴袍的雄性白唇鹿獸人,牠身穿一襲烏黑的執事服,鉄紺色的緞帶束起了牠熨平的襯衣領,相同色調的手套正恭敬地拉開手中的浴袍,示意牠尊貴的主子從那刺骨寒冷的浴缸中起身。
“嗚,時間已經到了?”這被稱為主人的雄性獸人便是純種中最為稀有的存在——黑山羊。牠懶洋洋地張開了唇瓣,頭部也從水面下漸漸地揚起,隨著牠的動作那對烏亮的細長羊角也隨之從原本的半截到完全地升起,漆黑的羊角在頭部的連接處上有著類似菱形的白色斑紋,而在羊角的輪廓上也參雜著胡粉的色澤,使得光線一照亮它們就會反射出優美的光澤。
不同於全身上下黝黑的膚色,牠的頭部是與之截然不同的白皙色調,在頸脖處有個深沉的傷疤,也是在這個位置之上牠的膚色是皓白的。隨著牠的起身之後,那頭一半黑一半白的長發也從發出撞擊聲的冰塊中脫身,過腰的髮絲因為浸濕的緣故緊貼著牠精壯的身體曲線,對於自己全赤裸的模樣展露在牠人面前,牠絲毫不感到一絲羞澀與不適,那雙淺灰色的睫毛下沒有任何的思緒,只是很隨意地眨了眨那雙帶著金黃色的芥子眼眸。
牠那張深邃顯明的五官上似乎早就忘記了如何表露情緒,即便有著一對犀利的淺眉也沒有任何挑動它的時機,而那總是輕點著視線處方向的鼻樑也是那麼完美地挺立在面孔的中央,隨之而下的那張微微鬆動的雙唇,則是唯一一個俊顏上有所動作的五官。
當牠一開口時,迎面而來的是無法反抗的威壓,要不是白唇鹿獸人已經侍奉他已久,肯定現在四肢就已經癱軟地黏貼在冰冷的磁磚地上了。
“這次,也終究沒死成。”牠清淡的語調中透露著旁人無法理解的惆悵、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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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來了!我這部最最最私心的黑山羊(望上方),果然偏心就是不一樣,描寫外貌設定就是叄四百個字以上(搔頭/憨笑)~
接下來就可以好好地著重在所有男角與白的感情戲上了(伸個懶腰)!
下一章要開始鋪梗了,為了某一位暴走的男角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