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16)活擒女警官 突然間,鄭霄曄聽到前方也隱約出現了喧嘩聲,不禁心中吃了一驚。
這裡雖然人跡罕至,尚未不能說完全脫離危險,卻已不屬於方徳彪的地界。
但前方的聲音分明意味著此處有人,這使她警覺了起來。
如果不是正巧路過的一大群人,那就是歹徒們事先設下的守衛。
她被擒來此處時,這裡還沒有敵人,很可能是波布蘭博士重新調度了防衛。
如果這些人得知了自己已經脫逃的消息,則正應該從這個方向搜索過來。
女警官立刻放慢了腳步,準備先觀察一下情況,再作行動,以免冒失地自投羅網。
她在路邊的樹叢中,如果對方從路上搜索而來,並不容易被發現。
此刻敵明我暗,不宜輕動。
聲音漸漸地逼近,沒過幾分鐘,前方的夜暗中就出現了隱約的燈光,不僅來自路上,而且來自林中。
鄭霄曄這才知道,歹徒的搜索範圍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小。
面對危急的狀況,她冷靜地蹲下身,伏在一棵大樹邊,靜靜地等待著。
來自後方的嘈雜聲也越來越清晰,女警官知道,這是最關鍵的時刻。
但前方的歹徒畢竟是原先就守在此處的,不可能比後面的人更多,所以她必須趕在後面的人到來之前偷偷地越過前面的防線。
只要能到達大路,想要迅速搭到一輛回S市的車就不是什麼難事。
前方的來人已經走近,鄭霄曄能看到,道路上有兩道手電筒射出的光柱,而樹叢中有三道。
聽男人們說話的聲音,她判斷出正面而來的大概有七八個人,人數不算太多,但附近很可能還有其他的歹徒。
夜色中的搜尋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女警官又隱蔽得非常好,路邊和樹叢中的歹徒先後從她的身邊走過,卻都沒有發現她。
待到這些人走出幾十步外,鄭霄曄才站起身來,打算向前走去。
不料女警官所在的地上,正好長了數條藤蔓。
她蹲的時間久了,雙腿有些發麻,再加上腿上有傷、被歹徒們長時間折磨之後體力不濟、下身疼痛、男人的鞋子不合腳等諸多因素,只邁出了一步,另一條腿就被藤蔓絆住,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鄭霄曄雖然沒有發出叫聲,但摔倒的聲響卻足以引起不遠處的歹徒的注意。
已經走過此處的幾個歹徒立即回過身來,手電筒的燈光向她的所在處照去。
女警官暗暗叫苦,已知道不能再有任何遲疑了,起身便跑,歹徒們隨即追來。
"快!別讓她跑了。
" 歹徒們畢竟一個個精力充沛,身上又完好無損,鄭霄曄雖然竭力奔跑,但沒跑出多少路就被追上。
男人們顯然是得到了要將女警官活捉的命令,因此雖然有槍,卻不使用,只是將她圍住之後展開了搏鬥。
若是在平時,幾個歹徒當然不是鄭霄曄的對手,但是現在的她無論是反應速度、出手的力量、體力都已大打折扣,被男人們纏住之後就無法脫身。
她竭盡全力,抵擋著敵人們的攻擊,試圖衝破包圍,卻找不到絲毫成功的機會。
搏鬥只進行了兩分鐘,女警官的體力迅速地消耗著,受傷的腿越來越沉重。
她拚命擋住了歹徒們的一輪進攻,只覺得自己的雙腿一軟,就坐倒在了地上。
歹徒們立刻擁上,擁繩索將她捆綁了起來。
趙劍翎洗完了熱水澡,僅穿著胸衣和內褲,赤身裸體地從浴室中跨了出來,只覺得非常地舒適和暢快。
看到脫下來的黑色T恤和長褲凌亂地堆在了床上,才使她確認這不是一場夢,而新的鬥爭也隨時都會到來。
就在此時,她突然警覺,房門已被撞開。
一瞬間,女警官已首先排除了來的是韓強的可能。
因為按約定,韓強將在三人分手的一個半小時后才來找她,而現在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
況且門是鎖著的,韓強也不會硬闖近來,那麼進來的會是什麼人? 在門被撞開的那一刻,趙劍翎腦海中思索不止,動作卻極為敏捷,她伸手從床上抓起了那件黑色的T恤,擋在了自己那幾乎是全裸的身體前。
女警官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的動作之快,使得闖入的人根本沒有機會看見她的身體。
進來的人中,為首的是波布蘭博士手下那個手臂上著石膏、臉上纏著繃帶的人,在他的身後跟著十多個歹徒。
趙劍翎望去,見這十多個歹徒的臉沒一個是自己所熟悉的,便知道都是波布蘭博士的手下。
男人們進來后就盯著趙劍翎看。
儘管已經將衣服擋在身前,但也只能遮掩住從項部鎖骨以下直到大腿根處,女警官那兩條修長的玉腿幾乎是完全暴露著的,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如果不是因為掛在她那光滑的肩頭處的白色的胸衣肩帶和一雙赤腳上的拖鞋,男人們一定會以為她那黑色的T恤遮掩下的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趙劍翎冷冷道:"你們進來幹什麼?難道不知道進來前需要敲門么?波布蘭博士沒有教過你們基本的規矩么?還不快滾出去。
" 不料那個纏著繃帶的歹徒一開口,就將女警官徹底鎮住了:"這些規矩誰都懂!不過誰都知道,這些規矩可不是用來伺候敵人的。
你以為刑房裡面的人全死光了,就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么?"趙劍翎道:"你在說些什麼?什麼刑房裡的人?" 歹徒望著她手中的T恤,道:"人雖然死了,可他的手裡還抓著一小片撕破的布料,你有膽量把你手上的衣服拿出來對照一下是否吻合么?國際刑警處最精銳的女警官趙劍翎警官,你能騙得過方徳彪,但又怎麼能騙得過我?"身份驟然被識破,趙劍翎那一雙靈秀的大眼睛中,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雖然從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她有什麼異樣,但心中卻已是起伏不止。
如果有人能識破她的身份,那麼在救鄭霄曄的過程中遭到伏擊就絲毫不足為奇,此時自己的處境也就岌岌可危了。
只是對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姓名和身份,難道來自東南亞? 隨即她想到了一天前見到此人時產生的一絲眼熟的感覺。
趙劍翎道:"你究竟是誰?" 歹徒大聲地笑了起來,說道:"趙警官,你猜不出我怎麼知道你的姓名和身份,想必覺得我有些眼熟。
其實這很簡單,如果我不告訴你我是誰,只怕你也不會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
好吧,你看清楚了。
"說話的過程中,他的語氣由先前的笑意轉成了一種深深的恨意。
女警官的雙眼中透出兩道銳利的目光,直視著這個人的眼睛。
歹徒避開了她的目光,慢慢地伸手去解纏在臉上的繃帶,動作中卻帶著幾分沉重。
"南洋會!楊老大!"當最後一道繃帶從他的臉上解下來的時候,趙劍翎不禁驚呼著道出了他的名字。
楊老大的臉上滿是疤痕,但相貌卻依稀仍能辨認。
只見他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動著,表情之中充滿了仇恨。
女警官道:"原來你並沒有死!"楊老大道:"沒有死又怎麼樣?我一生辛苦創立起的南洋會,現在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墜落懸崖之後,我碰巧被兩個過路的人救起。
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波布蘭博士手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