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姍姍早就聽說過,這一帶的海盜出沒頻繁,專門襲擊偷渡客,而且要錢也要命。
於姍姍十分後悔,為什麼沒有把槍帶在身上,自己雖然武功在身,可怎麼也敵不過人家手裡的槍啊,為今之計,只有保命要緊。
來的果然是海盜,約有七、八個人,手裡長長短短的什麼槍都有,還沒有到跟前,便乒乒乓乓先朝天打了幾槍。
於姍姍知道不能硬抗,仗著自己水性不錯,也從船的另一側悄悄溜下去,抓住一截纜繩,把多半截身子泡在水下,緊貼著船幫后聽上面的動靜。
不一會兒,便聽見有人大聲地命令:“把纜繩接住!拴好!不想死的就別亂動!”接著便是船上女人孩子的哭聲。
“坐好!坐好!把錢、首飾都拿出來,快點兒!” “快點兒!想死啊?”“……”過了有十幾分鐘,又聽上面有人說話:“快點兒,男女分開,男的都到前面去!” “老大,老大,我們的東西都給你們了,就饒了我們吧!”“少廢話,到前面去!” “你們幾個,把他們都捆上!”又過了一會兒,一個聲音又說:“你們幾個聽著,有命的自己游回岸上,沒命的自己認倒霉。
”“老大,可我們這麼捆著,怎麼游啊?” “我管你怎麼游?!下去!”接著便有什麼東西被從船上丟了下去,原來是一個被反綁著的男人,緊跟著又是十幾個人被扔了下來,船上一片女人孩子呼喚丈夫和父親的哭叫聲。
那個狠毒的聲音又接著說:“來,咱們都來練練槍法。
” “老大,你先來!”“好!看我的,我打那個大胖子!”接著是“砰砰”的幾聲槍響,於姍姍看見不遠處那個胖胖的男人腦袋上綻開了幾朵紅花,身子一翻就不動了。
船上的人不住地射擊,被推落水中的人一個個被擊中,不多久便被海浪吞沒了。
接下來又聽到船上把年紀大的,模樣醜陋的女人們也都捆起來扔下海,也都被槍殺殆盡。
最後,是年輕女人們的痛哭乞求和海盜們的淫笑聲。
於姍姍知道,她們正在被強姦。
她慶幸自己見機得早,否則,自己現在只怕也正赤條條地躺在船上慘遭凌辱呢。
海盜們當真沒有一點兒人性,滿足了自己的慾望后,也仍不忘記滅口。
只聽海盜的頭目說:“快,把她們都捆上。
”聽著上面折騰了一陣子后,那人又說:“咱們走吧。
”“老大,讓她們活著,萬一給人救了怎麼辦?” “回到船上去,一會兒給她一火箭筒不就完了嗎。
”“用火箭筒?多可惜呀!” “什麼可惜不可惜,打著玩兒唄。
”“好!走!”於姍姍聽到發動機的聲音響起,知道海盜們走了,趕緊往船上爬。
她知道,自己再大的本事也無法避免火箭筒把這小小的漁船擊沉,自己只能盡量把那些被捆在船上的患難姐妹們救出來。
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船幫邊露出頭來,甲板上的景象讓她氣憤難平。
只見七、八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被剝得一絲不掛,有的反綁在桅杆上,有的四馬躦蹄吊在半空,有的四肢攤開仰躺在甲板上,還有的手腳在身前捆在一起,象要宰殺的豬羊。
還有四、五個大大小小的孩子們也都捆在一起。
她們看到於姍姍后,都向她投來乞求的目光。
此時的海盜船已經開出去幾十碼遠,兜了個圈子停下來。
於姍姍彷彿遠遠看到了一隻黑呼呼的火箭筒瞄準了這條小小漁船。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一扭頭跳回了海里,向遠處游去。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大大小小的木片從空中掉下來,散落在於姍姍周圍的水面上。
於姍姍感到眼睛濕了,淚水泉一樣涌了出來。
海盜船揚長而去,於姍姍努力抓住一塊大一些的船板,向四周望去,見海面上滿是殘碎的木片、油污、衣服和血跡,還有幾個年輕女人白花花的裸體。
於姍姍在這一大片殘跡中尋找著每一個生命,但她看到的,只是沒有了生命的浮屍。
於姍姍在這茫茫的大海中獨自飄流著,天空陰沉沉的,沒有星星,無法判斷方向,她只能隨波逐流,也許,大海便是她最後的歸宿。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於姍姍遇到了也在大海中掙扎的船老大,此時的於姍姍早已不再對他丟下全船生命獨自逃命有任何不滿,現在他們是同命相憐。
上船的時候,船老大也發現這個女乘客長得異常美貌,也曾有過非份之想,現在呢,活不活得了都成問題,那種慾望早已被求生欲沖得無影無蹤了。
他們游哇,游哇,從夜晚游到天明,又游到日落西山,還是不見一片陸地,一條小船。
長時間浸在水裡,又腹中無食,兩個人越來越冷,越來越虛弱,男人的耐力差些,終於沒有能夠堅持到天黑。
他對於姍姍說:“我不行了,你要是能活著,給我老婆孩子稍個信,就說我想他們。
這個救生圈,就留給你用吧。
”然後自己從救生圈裡出來,一仰身躺在水面上。
“哎,別,我有這船板足夠了。
”於姍姍一把把他抓住,一看,已經沒了氣。
“我得活著,我要把這群混蛋繩之以法!”她咬牙切齒地告訴自己。
但她自己已經虛弱得不行了,根本游不動了,她仰躺在船板上,聽憑海流把第07章 於姍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條越南的緝私艇上。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在水裡飄了兩天兩夜,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彷彿是冥冥中有神力相助,船剛剛進港,她便看到了搶劫她們的那條海盜船正停泊在港內。
海盜們被抓住了,有贓物作物證,有於姍姍作人證,他們都被判了極刑。
於姍姍很高興,她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她打算從越南穿過邊境到泰國或者緬甸去,從此隱姓埋名,嫁上一個有錢的老農,過上一輩子田園生活。
“張小姐,請您跟我們回局裡一趟,那個案子的嫌疑人已經上訴,所以還有些細節問題想請教您。
”於姍姍給自己的新身份用的是張惠芬的名字。
“沒問題。
”她跟著幾個警察上了車,當她走下車的時候,發現並不是原來處理海盜案的那個警局。
“這是哪兒?”她問道。
“進去就知道了。
”警察指向樓門。
在一間大房子里,警察請她坐在最裡面的桌子的后,她發現屋內有二十幾個警察,全都看著她,感覺有些不對勁。
“請問,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叫我來究竟有什麼事情?” “這裡是國際刑警的分部。
請問您的姓名。
”“不是說過了嗎,我叫張惠芬。
” “這個人您認識嗎?”對方遞過來一張照片,那是她自己穿警服的照片。
“這是怎麼回事?我沒有穿警服照過相。
”她極力掩飾著心中的恐懼。
“那麼,您的指紋為什麼會同通緝令上的這個叫於姍姍的一模一樣呢?”“……好吧,我是於姍姍。
我沒有做過什麼,請把我引渡回紅港。
” “我很抱歉!”那警察聳了聳肩,然後過來把一支手銬戴在於姍姍的手上。
於姍姍在看守所里被關押了五、六個小時,然後有人把她帶出來,坐上一輛警車。